季平一脸不赞同地看向晋王,“万一这关之礼没去接,或者没接到王爷,王爷岂不是要身受重伤?”
没任何防备的就这样跳下去,轻则断手腿,重则当场丧命。
晋王冷峻的脸上写满了戾气:
“本王没得选择。
关之礼这个人是人精,不容易打发。
他忽然接近本王,必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而且本王若不这么做,本王的好侄儿也该怀疑本王了。
不管本王跳不跳,都会有暴露的风险。
本王只能选一条风险最小的,然后借皇帝的手除掉关之礼这条阉狗。”
晋王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他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大事,绝不容有失。
关之礼这人,他知道。
被他盯上,他就会像条疯狗似的盯着自己不放。
必须要一劳永逸除掉他。
“也可以。”季平点头,但眼底还带着一抹担忧:
“但关之礼毕竟是顺帝的心腹,就怕顺帝会信他,从而真的怀疑上王爷。”
“所以……”
晋王眼底闪过一抹邪意,“本王是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过这一劫的。”
知道晋王心中有了主意,季平也不再说话。
晋王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北地那边怎样了?”
“王爷,灾民已被煽动,开始冲击官府,也已初步形成了气候。”季平一脸恭敬:
“另外,长陵王那边出了点意外。
没伤到他,但他也因为救人,坠落山崖,生死不明。”
晋王愣了下,嗤笑:
“这长陵王还真是个有意思的,本来想重伤了他,再绑了他的妻儿,让他心神大乱,从而指挥时出错要了他的命。
没想到他自己竟先把自己搞了个生死不明,这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
先把这事压下,别让人把这事传到皇帝耳里,北地继续乱下去,等北地的乱局沉底成气候时,也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季平点头赞同。
“另外,凤鸣轩那边进行得如何了?”晋王一脸慵懒地靠在凳子上:
“凤鸣轩敛钱的速度比百喜楼的还要快,我要你尽快把百喜楼收为己用。”
他的大业,需要很多钱来支援。
没了百喜楼帮他赚钱,必须找到新的财路才行。
凤鸣轩这钱生钱的速度,看得他都眼热,不据为己有,他觉得对不起自己。
季平皱眉,“王爷,这个地需要时间。
苏勤就是个老狐狸,滑不溜秋的抓不住。
目前我们不但捉不到他们的把柄,甚至连插个人进去都插不进去。
凤鸣轩被他们经营得跟个水桶差不多,密不透风,需要时间慢慢渗透。”
晋王不满。
但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摇头:
“尽快,本王不希望拖太久,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说完,他转身朝外面走去。
现在该他还关之礼一份大礼了,晋王满脸的狰狞。
砰!
“啊啊啊!晋王想不开,跳楼了。”
“快来人啊,晋王出事了!”
……
关之礼是被黄内侍找到,传进宫的。
黄内侍知道关之礼权势大,所以给他卖了个好,透露了皇上召见他的原因。
晋王。
晋王在晋王府学鸟飞,从二楼一跃而下,摔断了腿,皇帝龙颜大怒。
“九千岁,你待会可得小心点,皇上大怒啊。”
黄内侍一脸忧心。
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就没见皇上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简直快要把人给吓死了。
关之礼点头,“谢黄内侍提点。
你放心你侄儿那点事,我会替你摆平。”
黄内侍感激地点了点头,“小事而已,九千岁没必要跟我客气。”
果然,示好是对的。
看看人家九千岁,就算知道皇上是因为什么生气,也一样的不骄不躁脸上也没半点惊惧之色,这才叫稳如泰山。
其他人一知道皇上找他们,而且还是大怒时,不少人是还没见到皇上,腿就已经软了。
这就是区别。
到了养心殿外,黄内侍压低声音:
“九千岁,皇上就在里面,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说完,就直接溜了。
没办法,盛怒之下的皇上,他也怕啊。
关之礼扯了下嘴角,低着头朝养心殿内走去,然后直接跪下:
“参见皇上!”
关之礼低着头看着地上,入眼之处到处是瓷片,还有狼毫。
看样子顺帝是砸了不少茶杯等物件。
顺帝一看到关之礼,顿时大怒。
拿起一旁的毛笔架子直接朝关之礼砸去:
“关之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教唆晋王跳楼,你该当何罪。”
想到晋王摔断了腿,顺帝就恨不得把关之礼大卸八块。
不是号称眼力劲好吗?
这个时候的眼力劲哪去了?
世人谁不知晋王是自己罩着的,他竟敢做出这种事来,不可饶恕。
关之礼没躲闪,任由毛笔架子砸在自己的头上。
砰!
毛笔架子砸在他的头上,随后顺着他的身体滚落到地上,最后碎成了无数片。
而在毛笔架子散架宣告彻底报废时,一股温热的血液,也从关之礼的头上滑落。
鲜红的血液滑过他的眼、脸,最后顺着他的下颚线,滴落在地上。
看到关之礼没躲闪的样子,顺帝的脾气瞬间少了一半。
“为什么不躲。”
“雷霆雨露皆天恩。”关之礼依然跪得笔直。
顺帝冷笑,“你是要真的记得才行。”
深呼吸一口气,冷哼:
“朕问你,你为什么要害晋王?
你知不知道晋王如今就跟一个一岁孩童差不多,他根本不懂分辨危险与否,你这么跟他说,就是在要他的命。”
该死的,他这个皇叔,当初就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的傻子。
他最宠爱的臣子,竟对他皇叔不敬。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关之礼抬头,“皇上,此言差矣。
臣绝没对晋王不敬或者要害他的意思,臣所做一切均是为了晋王好。”
顺帝被他的话给气笑了。
“关之礼别以为朕宠你,你就可以在这忽悠朕。
你害得晋王差点没了命,你还说是为了晋王好。
朕给你机会,说,你怎么为晋王好。
朕现在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自圆其说。”
顺帝气的胸口发疼。
关之礼这小子今日若是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关之礼抬头,“皇上,晋王在民间的口碑很差。
被提起,百姓都是面露厌恶。
臣好奇,一个状若孩童的大人怎么会这么多人厌恶?
所以,臣才会在今日接触晋王。
而且臣今日一试,便知道为何这么多人讨厌晋王了。”
这话一出,顺帝的脸直接皱了起来:
“怎么说?”
看到他一直跪着,不耐烦地说道:
“起来说。”
“是,皇上。”关之礼低着头站了起来,但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暗芒:
“皇上,你可知臣今日见到晋王时,晋王和他的下人在做什么吗?”
他抬头,看到顺帝一脸疑惑的样子,便一字一句地说道:
“当时晋王如孩童一般,拿着茶水泼向楼下的行人取乐。而伺候他的两个下人,则在一旁桌子前胡吃海喝,根本没劝阻晋王的行为。xiumb.com
皇上,试问谁喜欢得了这样的人?”
顺帝一脸铁青,“你是说伺候他的人,在一旁吃东西?”
该死的贱东西,他们怎么敢?
关之礼点头,“没错。
而且臣怀疑晋王之所以会洒水给百姓取乐,怕是有人故意教唆,所以我才上前一试。”
说到这,关之礼嘴角轻勾,晋王不是喜欢装吗?
他其实也会!
今日自己定教晋王偷鸡不成蚀把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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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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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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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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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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