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落到一旁一脸看好戏的两人身上,忍不住开口:
“还有多久?
我快撑不住了。”
“时间还早呢,慢慢扎。”徐子珩挑眉:
“后娘可是让我盯着你,若是你没扎够时间,后娘只会找我麻烦。
所以,你乖乖地扎马步,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喊你。”
徐子阳愁。
他觉得他哥就是在看戏。
呜呜,还有,他在报仇。
一旁嗑瓜子的李明睿,笑眯眯地看着他:
“老实说,徐子阳你是怎么想的?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都去做,你就不害怕吗?”
要是被那些年官兵抓到,那可是要人命的。
官兵可不跟你讲道理,大爷的很,一个看你不顺眼,一刀劈过去,罪名,拒捕。
“我也没多想。”徐子阳摇头。
这一摇头,汗水就从额头上-滑落到他的眼眶,难受的他猛眨眼睛:
“九千岁不是坏人,还帮了我们几次。
我总不能见到他有危险,就跑了不管吧。
这不,脑子一热,就往前冲了。”
徐子珩摇头,性格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
他自己都是个小孩子,这些官兵若是一开始就发现他有问题,一刀砍过去,不死也伤。
扎马步一个时辰,他觉得不太够啊。
徐子珩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嗯,得加时间。
疼了,他才能长记性。
李明睿感叹,“徐子阳,你真让我佩服,真的。
我以前不服你,现在挺服的。”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勇气做这种事的,起码他碰上,不敢冲出去帮忙,顶多就是回家找人帮忙。
徐子阳手脚抖得更厉害了,讲话都开始喷气:
“我跟你们说,再来一次,我,我肯定不多管闲事,真的,我发誓。”
九千岁这家伙,不是好人。
又当又立。
自己帮了他,他还提醒后娘教训自己,不带他这样的。
李明睿嗤笑,“我信你个鬼。”
以前他们被绑,他也没扔下自己不管,以后他也会这样。
这哥们,交的值。
除了偶尔的不靠谱,其他都算不错。
徐子阳这会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手中举着的凳子,他觉得随时有可能要砸下来,还有双腿……软!
“哥,还有多久?我……我快站不住了。”
一个时辰,怎么这么久?
大哥不会坑自己吧。
“还早得很。”徐子珩摇头,同时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别急,等时间到了,我会喊你。”
李明睿也赞同地点头:
“兄弟,撑住。
作为兄弟,你若是饿了,渴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拿过去。不用你把手放下来。”
“呵,我谢你好意。”徐子阳咬牙。
李明睿这家伙,分明就是看戏不嫌热闹。
“好说,好说,谁让咱们是兄弟!”
……
而长陵侯府客房。
林未和徐凉川进去时,关之礼胸口前的伤已包扎好,而他自己也正坐了起来穿衣服。
一见他,徐凉川就忍不住掐他。
“哟,这不是无所不能的九千岁么?怎么这么狼狈?少见啊。”
“真可怜,竟伤成这样。
疼吗?要不要我让下人给你煎副药,止下疼?”
而这会他脸上多了一抹假笑,“我怕你太疼,一会喊出来,丢脸而已。”
一旁的林未直接翻了个白眼,然后往旁边挪了下。xiumb.com
幼稚。
幼稚是种病,会传染,得保持距离。
关之礼翻了个白眼,“我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
“不客气的,有需要你就尽管说。”徐凉川一脸的笑容。
不容易啊,终于能再关之礼这里找回一城了,这感觉,不要太好。
还一脸好心地问道,“所以,你需要药吗?
现在让管家去煎药,还来得及。”
还上头了,是吧?
关之礼咧嘴。
深呼吸一口气,冷笑:
“长陵王,你尽管笑,很快你就会笑不出来。”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样子,徐凉川笑容淡下去,挑眉。
他怎么感觉吃瓜要吃到自己头上去了?
“笑啊,怎么不继续笑?”关之礼挑眉:
“赶紧笑,不然我怕你一会要哭。”
一旁的林未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有意思吗?还有你……”
她看向关之礼:
“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还被官兵追?
别跟我说,你捅了马蜂窝。”
“不中但也不远。”关之礼挑眉:
“不过你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
就你穿成乞丐样,认得出你来的,都是人才,林未鄙视。
摇头,“反正有麻烦,我就把麻烦扔回去给你。”
关之礼点头,“可以。”
徐凉川此时也收起了脸上的吊儿郎当之色:
“说吧,你又去做了什么丰功伟绩?”
关之礼这人,不可能冒这么大的危险做一些无用功的事情。
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必定这事很重要。
关之礼点头,申请严肃:
“北边大雪,导致很多人被冻死。
但这消息,京城没收到,我怀疑有人拦截了消息。
我也是今日早上才收到的消息,所以我去打听消息,但没想到被对方察觉,反而被对方追杀。”
说到这,关之礼一脸严肃地看向徐凉川:
“这场雪灾很大,冻死了很多百姓。
而且时间已有一个月之久,但京城却没收到半点消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阴谋。
徐凉川的脸色沉了下去。
有人压着消息,目的是激起民愤。
朝廷一直没作为,而饱受饥寒的百姓被欺压,一旦久了,就会激起民愤。
这时候若有人从中挑拨,肯定会变成一场动乱。
一旦动乱,十有八九会派他去镇压。
怪不得关之礼这家伙说自己要笑不出来,他这会是真的笑不出来。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时候出去,谁能笑得出来?
徐凉川板着脸,“九千岁,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不是忽悠我?
到目前为止,北地雪灾的事情,都没任何消息传来。
我收到的消息都是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早,下得大,但并没说形成雪灾。”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来坑你?”关之礼呼了一口气:
“此事是真的。”
“背后操纵这一切的是谁?”徐凉川眼底闪过一抹深沉,他总不能不知道背后之人。
关之礼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
“如果你没被牵扯进来,这事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如果你被牵扯进来,我自然会告诉你是谁!”
说到这,关之礼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要进宫去见皇上。
这事,只有皇上才能处理,我们都处理不了。”
不但处理不了,相反,还很容易惹祸上身。
而此时关之礼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
“你确定你能到皇宫,而不晕倒?”一旁的林未摇头。
就关之礼这模样,强弩之弓。
不过是强撑罢了。
“没事,死不了。”关之礼嘴角轻勾:
“我就算死,也得把我伤成这样的人送下地狱先。”
林未扯了下嘴角,吓唬谁呢?
她看向徐凉川……
不等她说话,徐凉川先开了口,“我不能和他一起进宫。
一旦我和他进宫,事情只会变得更复杂,而且会引起皇帝的猜忌。
我找个人陪他一起,他比我合适。”
说完,双眼嫌弃地看向关之礼:
“记得,你欠我个人情。”
关之礼直接躺回床上,“你可以不找的。”
欠他人情?
做梦去!
自己才不欠他的人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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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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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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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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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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