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平静的看向徐凉川:
“你之前说的,还算不算数?”
徐凉川没反应过来,一脸的疑惑。
“一年,京城。”林未给了提示,但眼底的嫌弃很明显。
“算!”徐凉川点头。
“你现在先回安乐镇收拾东西,我迟点回去。”林未一脸的冷意。
不还以颜色,她这口气,吞不下。
徐凉川双眼定定地看着她,最后点头:
“小心点。”
说完,转身离开。
她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尊重她。
不过……
徐凉川眼底闪过一抹深意,走远后,才喊来徐闯。
而徐凉川一走,林未这才看向林俊涛。
对于原主的堂兄,不予以评价。
随即掏出一个钱袋,直接朝他抛过去:
“里面有二十五两银子,拿去赌场还了。
林俊涛,别想拿这钱去赌,若让我知道你没还赌场,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说完,转身就离开。
林俊涛虽好吃懒做,但关键时候还知道凑钱给她那便宜爹娘,不算坏得很彻底,还有些良心。
林俊涛手忙脚乱地接住银子。
瞧见她要走,连忙追上去:
“囡囡!”
“别跟着我。”林未扫了他一眼,带着警告。
林俊涛心一惊。xiumb.com
这眼神好犀利、好吓人,似要杀人一般。
林俊涛摇头,甩掉脸上的惊恐之色,他这堂妹从小就温柔、善良,刚才他肯定看错了。
深呼吸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伯父这一路怕是不安全……”
“想死,你就到处宣扬。”林未打断他的话。
她双眼带着警告,“有些事,最好烂在你的肚子里,不然你死了都不一定有人知道,听到没有!”
林俊涛知道他刚才没看错。
不一样了,他这堂妹好像不一样了。
瞧着一脸严肃的她,林俊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林未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林俊涛站在原地,看着林未的身影,一脸的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林珊从一旁走出来,眼底的嫉妒一闪而过。
“哥,我都说了,让你别折腾,你看看,人家的亲生闺女都不管,你多管闲事做什么?”
哼,她怎么就那么好命?
之前是长陵候夫人,灾难后是长陵王王妃。
之前自己还笑话的她,刚嫁过去就要守寡。
为什么她永远压自己一头,可恶。
林俊涛皱眉,一脸不悦的看向林珊:
“你在胡说什么?
不懂,就别在这里胡说。
还有,这些年都是大伯一家在养我们,你得感恩。”
“哼,这还不是他们家欠我们的?”林珊冷笑:
“若不是他,我们的爹娘也不会死。爹娘在,我们也不用寄人篱下。”
林俊涛眉头紧锁,眼底的不悦渐浓:
“我跟你说过,爹娘的死,与大伯没关系,你……”
“好了,大哥,别说了。你有钱了,请我吃顿好的,好不好?”林珊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撒娇。
还有……
林珊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进京么?
她要好好准备下。
此时的流放队伍。
林家众人,低着头,慢慢走着。
除林长庚外自己走外,其他的孩子都在他们爹的背上。
林景鸿瞧见几个儿子和儿媳妇脸上都带着怨气。
知道他们怨上了自己闺女,怨她不肯帮忙。
忍不住叹气:
“囡囡没不帮忙,这个事,是她插不了手。你们不要怨她了,她已经尽力安排了。”
“爹,你别为她说话了。”林家最小的儿媳妇,眼底带着怨恨:
“她是王妃,若是她和长陵王开口,青州城谁敢不给面子?
而且明明爹你是被冤枉的。
还有,她嫁人后,从没帮扶过娘家,一直拖累娘家。
现在娘家有难,她都不肯帮一把,她的良心被狗喂了。”
林景鸿心一寒,看向其他儿媳妇和儿子:
“你们都这么想的?”
看到他们都低着头沉默地往前走,忍不住失望:
“你们啊,鼠目寸光。”
他不忍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怪自己闺女,压低声音:
“我告诉你们,我们若是还在青州城,怕是会全家死得不明不白。离开,才有活路。现在等,等他们查清真相,还我清白,懂了吗。”
他这话,引来了林家众人的注视。
林景鸿摇头,叹气,“你们不如你们的妹妹啊,眼光没她看得远。”
林俊峰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林景鸿扫了他一眼,看向在前面带着林长庚在前面带路的徐平:
“自己想!”
这儿子,蠢死了,还不如孙子来的聪明。
他们若没安排,又岂会让心腹跟着保护他们?
林家媳妇们激动,忍不住询问要等多久。
但就在此时。
啪!
前面带路的解差队长,回头,一鞭子打在地上:
“都给我安静点,加快赶路的速度,快点!
再在这里废话,磨磨蹭蹭浪费时间,我饶不了你们。”
林景鸿连忙作揖:
“大人别生气,我们不说话了,立即赶路。”
在解差队长扭头继续在前面带路后,林景鸿这才松一口气,同时给了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们不要再说这事。
这里面,说不定就有想要他们命的人。
若是被他们听到什么,传出去,怕是会影响到自己闺女那边。
……
林未借着空间,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翻墙进了林家。
林家,很乱。
看样子,人被带走后,这里被人里里外外翻找过。
便宜爹娘的寝室,木雕。
林未直奔而去。
林景鸿夫妻两人的寝室,被破坏的很彻底,砸坏的家具被扔的到处都是。
被子也被用刀划,陈旧发黄的棉花,散落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而在屋内东南角落,一个小木箱被打开,旁边散落着各种木雕。
林未扫了一眼。
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其中一个瞧着木鼓的人偶木雕。
随后,轻轻地按了下人偶的头。
木鼓的底部开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他父亲最爱藏东西在这些木雕里,然后让她找。
这,是她凭记忆按的。
她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
一张颜色发黄,且瞧着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的纸。
上面记录着,当年运送赈灾银经过青州时,是谁负责接待,而且当晚看守的人员以及安排。
林未看不明白。
或许要看过当年的卷宗,才知道其中的奥妙。
林未拿着纸进了空间,随后离开,直奔谢信年的府上而去。
而就在她离开时,有一人翻身进了林家院子。
同样直奔林景鸿房间。
看到那些木雕时,双眼闪了闪,随后直接装袋,带走。
林未到谢信年府上时,谢信年正为府上失窃一事大发雷霆。
所有财物被搬一空,没内鬼,做不到。
所以,昨晚守夜的人,全部他抓来让跪在地上,其他下人站在后面。
但他审问了这么久,竟什么都没问出来。
所以,他府上的东西,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谢信年双眼阴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下人和护院:
“你们要明白,现在坦白,我还能放他一条生路。若是被我查出来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拿起一旁的茶杯:
“说吧,我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说完,慢慢地喝起茶来,借喝茶掩藏他眼底的杀意。
躲在空间里的林未,冷嗤。
走过去,手指头一个轻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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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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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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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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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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