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冷着脸,从一旁捡起一根木棍,继续追了上去。
一副不打死他,不罢休的样子。
两人肉搏时,徐凉川滑溜得像个泥鳅,林未伸手想抓他,一直抓不到,根本奈何不了他。
而手中有了棍子后,十棍有两三棍能打到他的。
听着他嗷嗷的惨叫声,求饶声,林未冷笑。
装,继续装!
棍子根本就没怎么打到他,就叫得跟杀猪似的,博同情?
打死算了。
做寡妇,也不错。
想到这,林未动作变得更快,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徐凉川苦笑,完了,弄巧成拙。
他夫人这会真的想要谋杀亲夫了,救命啊!
“夫人……”
“闭嘴。”林未手中的棍子直接挥过去,冷着脸:
“今日,我弄死你。”
“别啊,夫人我不躲了,任你打出气,好不好?”
……
徐子珩三人回来时,看到的正是林未逮着徐凉川打的这一幕。
好凶残。
三人齐刷刷的倒抽一口气。
徐子珩看向一旁的徐青琳,低声问道:
“青琳,后娘和爹,这是怎么回事?”
后娘那狠劲,似真要把他爹给打死打残的架势,而他爹,竟没躲,抱着头蹲在地上嗷嗷叫。
好惨!
看着就觉得疼。
徐青琳看了看,小声说道:
“爹胆大包天,抱了后娘,被后娘打。”
徐子珩,“……”
的确胆大包天,怪不得被打。
看到徐凉川被打,苏宝丰兴奋,握着拳头暗暗加油:
林夫人,用点力,狠狠打。
看到他被打,这口恶气,出了。
……
“夫人啊,你出气了没有?手酸不酸?”
“嘶!”
“我没事,我皮粗肉厚,还能扛,你要是还出气,没关系,继续打,我没事的。”
“可你别累着了,我会心疼的。”
……
看着抱头蹲在地上,双眼贱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林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不下去了。
自己又不能真的把他给打死,起码众目睽睽之下,不能!
可恶!
林未撤手。
阴沉脸盯着徐凉川,“再敢占我便宜,我不介意做寡妇。”
寡妇还能继承他的家产,更好。
苏宝丰等人倒抽一口气。
好霸气的姐,这狠话,放得可以啊。
徐凉川伸手捂着后背,狼狈地站起来,委屈:
“夫人……”
“闭嘴。”林未直接打断:
“不准喊我夫人,我不是。”
“你是,咱们拜过堂的,你就是我夫人。”徐凉川小声反驳。
林未眼神杀过去。
徐凉川看了回去,没退让,这事实,不会改变。
“很快,就不会是了。”林未扫了他一眼,把手中的木棍往一旁一扔,然后朝马车走去。
徐凉川摸了下自己被打疼的后背,抬头看到那三个臭小子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
看他笑话?
懂不懂这是打是亲,骂是爱?
双眼落到他们空荡荡的手上时,笑了。
转身,朝马车方向喊道:
“夫人,他们三个什么吃的都没带回来。”
徐子珩三人一脸僵硬的看向徐凉川,这么大个人了,还打小报告,真的好吗?
林未嫌弃。
这男人,够了,没眼看。
还好,她已经知道了一个好去处。
林未让徐青琳牵着徐子涵过来,等她们两个上了马车后,她直接驾着马车离开了。
徐子珩三人认命追了上去,至于加入他们队伍的某人,他们想笑不敢笑。
没办法,血脉上的碾压,实力上的碾压,两者相加,他们被压得死死的。
徐凉川抑郁。
他的形象,彻底没了。
四人追着马车跑了一路,黄昏时,林未在一处山谷停了下来。
不同于三人跑得双腿发软、口喘大气,徐凉川只有些气息乱而已。
他看了一眼四周,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这地方,若在这扎营,并不合适。
走过去:
“夫人,这里不太安全,而且水源距离这里有些远,不是最适合扎营的地方,要不换个地方?”
林未扫了他一眼。
不愧是当兵的人,就算是一路跑着,也不忘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种男人怎么可能简单?
又怎么会如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这般……白痴?
“今晚,就在这扎营。”
林未看了他一眼,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向喘着大气的三人,“怎么做,要我教你们吗?”
徐子珩三人摇头,立即分工合作。
一个在附近收拾适合扎营的地方,两个拿东西去找水和吃的。
徐凉川沉默。
他知道她教了他们很多东西,但却没想过,她也教他们这些野外生存技巧。
她,怎么会这些?
徐凉川眼底闪过一抹迟疑。
林未,是他爹娘为他定的妻子,林家是青州城的一户普通人家,她爹是一小吏,家里还有一个铺子,勉强够糊口。
这样的人家养出的闺女,怎么会这些?
而且,她还会武功,武功还不弱。
他一度怀疑,这不是他娶的妻子,但秦怀安很肯定地告诉过自己,她就是他的妻子林未。
他没深究,就算她不是真的林未,他认可的妻子是眼前的她。琇書網
她,他一辈子的妻。
徐凉川朝四周看了一眼,这是山谷,多野兽毒虫出没,得多做准备才行。
这一晚,虽伴随着野兽的吼叫声入眠,但也算无事。
一觉醒来,恢复了精气神的三人,立即开始动作麻利地准备起来。
后娘带他们来这,绝没好事。
看这山谷,得,他们已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时。
徐凉川回来了。
他提着一只野鸡,一只兔子回来的。
眼神给都不曾给他们三个一眼,立即就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林未面前凑:
“夫人,这野鸡和兔子,你想怎么吃?
烤着吃,还是煮着来吃,全听你的。”
大清早就吃这么油腻?
林未懒得理他,“徐子珩,熬粥。”
徐凉川刚想追上去,但后面从马车车厢里爬出来的徐子涵,看到他手中的兔子时,双眼发亮且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
嘴里含糊不清喊着,“兔兔,兔兔……”
见她喜欢,把鸡扔给徐子阳去杀后,徐凉川找来了根细绳,把绳子一端绑在兔子的肚子上,另一端绑在马车上。
这才把兔子塞给徐子涵玩。
因为这兔子,徐子涵对他亲近了许多,不时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这可把徐凉川给美坏了。
这小闺女,可不待见他了,今日她终于朝自己笑了,太不容易了。
“喜欢兔兔?”徐凉川问得很温柔,“那爹,再抓几只给你养,好不好?”
“好。”徐子涵一脸欢喜地点头,“喜欢,兔兔!”
林未刚好经过听到,挑眉,“红烧兔头,喜不喜欢?
用力一吸,精华全进了嘴里,那叫一个美味!”
“想吃吗?”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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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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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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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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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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