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映梨子慌忙改口,没想到自己无意识叫出的名字对方竟然会给出反应。
……!
由纪……由纪是谁?
浅野映梨子不自觉的抱起了脑袋。
她想破脑子都找不出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不过这个名字好令人在意……
“不用勉强自己也可以哦,因为我知道映梨子永~远不会忘记我的。”
茅源麻衣扶起了低着头已经陷入了混乱的浅野映梨子,温柔的笑脸占据了她的视野。
“呼、呼,谢谢。”
浅野映梨子不安定的心跳逐渐趋于平缓,在下意识道谢之后,脑子才开始处理刚刚茅源麻衣说的话。
……诶?
心底涌起的那一丝庆幸拥有朋友的喜悦感在她理解了对方说的话后荡然无存。
同一时间她也感受到了肩上那莫名的湿润感,那是茅源麻衣手搭上的位置。
“那个……你的手?”
浅野映梨子下意识看向了自己肩上那沾满了冲击性颜色的双手,连带着自己那纯白的衬衣都被染上了不详的颜色。
“抱歉,不小心就弄脏你了~”
茅源麻衣带着歉意的笑容这么说着,但是搭在肩上的手却更加的用力,紧扣住了浅野映梨子的肩膀。
“疼——!”
在疼痛的刺激下,浅野映梨子吃痛的挣扎着双手用力推开了茅源麻衣。
较于同龄人更加矮小瘦弱的茅源麻衣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步。
“五十岚同学他们呢?!”
直到现在浅野映梨子才发现周围的不对劲,这整个保健室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这让她越发的紧张,有些激动的质问着双手沾满了鲜血的茅源麻衣。
“真是讨厌啊,这里不就只有我和映梨子两个人而已嘛~”
即使被浅野映梨子粗暴的推开,茅源麻衣的脸上也不曾浮现出怒意,而依旧是带着平和的笑容回答她的问题。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浅野映梨子咬着牙大声反驳到,眼前茅源麻衣的样子让她感到十分的陌生,陌生得令人害怕。
“……”
茅源麻衣无言的看着虚张声势的浅野映梨子,温柔平和的笑容迅速融化,视线变得冰冷厌恶起来。
“咿——”
感受到那毫不掩饰的刺骨杀意后浅野映梨子脸色苍白的向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保健室的病床上,发出的声音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我说过了吧,碍事的人已经全部都不在了,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人咯。”
茅源麻衣气势逼人的朝浅野映梨子迈出第一步,即使身高比浅野映梨子矮了一个头,但是话语中那几乎凝实的不满和恶意让后者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慌忙逃离了身后的床位与茅源麻衣拉开了距离。
“麻衣酱……你是,茅源麻衣对吧?!”
浅野映梨子惊慌失措的后退着,抱着最后的希望再次质问对方。
对方不管是神情还是表现都远远脱离了自己印象中的茅源麻衣,但是如果这都是开玩笑而已的话呢?
她此时此刻无比的想要让对方答应这句话,哪怕只是欺骗。
“啊——,真让我失望啊,没想到映梨子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茅源麻衣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与“失望”这个词相对应的神情,相反却是稍稍的扬起了嘴角。
“该~怎~么~办~才~好~呢~”
“什么怎么办……?”
听着故意拉长音调的话语,浅野映梨子努力抑住了一部分恐惧和惊慌,偷偷的瞄了一眼身后大门的位置。琇書蛧
“决定了!要给擅自忘掉朋友的人一些惩罚才行啊。”
茅源麻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特别要好的主意,表情欣喜无比的敲了敲手掌,手上沾满的血液被这个激烈的动作溅飞得到处都是,并且她还在惩罚上加了诡异的重音。
“朋友?唔!”
浅野映梨子刚想询问什么,就看到了茅源麻衣手中凭空出现的手工剪刀,和她的手一样,上面都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恐怖的凶具震惊得浅野映梨子不由得发出一声悲鸣,因为这个血液肯定是前不久才刚刚撒上去的。
这样一来,为什么茅源麻衣手上会有血就能解释清楚了,因为她已经用这把剪刀——
“那么,映梨子酱就在这里说再见好了!”
还没等浅野映梨子理清思路,茅源麻衣轻薄无比的笑容下一刻突然就出现在眼前。
噫.......!?
脑海有那么一瞬间变得空白而无法理解眼前的现状,只是下一刻大脑传来的冲击已经无法用笔墨形容。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法忍受的剧痛瞬间延伸到了比绝望还要深的深度,强行把浅野映梨子悲鸣惨叫的声音从喉咙的深处扣了出来。
茅源麻衣手中紧握着的剪刀有半截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没入了浅野映梨子的手臂中,伤口处飞溅起大片红色的液体。
好痛!!!!
根本没有办法忍受!
泪水如同瀑布一般毫无知觉的涌出,浅野映梨子的腿脚本能的向后退,想要扯开没入肩膀的剪刀。
“呜呜啊啊啊。”
惨叫仿佛是现在唯一还能做的事。
哪怕是出生在医生世家,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疼痛的浅野映梨子大脑被迫这么认定着。
因为受到剧痛的影响,已经没有任何顾及的浅野映梨子猛的一脚踢开了带着得逞笑容毫无防备的茅源麻衣。
被踢飞茅源麻衣狠狠的撞上了身后的药柜上,把玻璃撞碎后,药柜上的数十瓶药品全部摔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浅野映梨子还没有被疼痛冲昏头脑的话,她一定还会记得药柜上面是有着一瓶没有被稀释过盐酸,她还特地注意过为什么这种危险的东西会在这里出现。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没入肩膀的剪刀随着茅源麻衣被击飞,也一并被拔了出去。
被疼痛和恐惧冲昏了头脑的浅野映梨子立刻打开了保健室的大门冲了出去,慌不择路跑向来时的路。
手臂上滴落的血迹一路延伸,一路延伸,预示着这场处于一楼的猫捉老鼠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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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高尼嗨铁鸭子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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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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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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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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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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