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找个无人又偏僻的地方,走入空间。那么多土豆,那么多麦子,那么多稻谷,可惜弄不出去,可惜无人分享。
找了个徐家村编织的麻袋,弄了半袋土豆,半袋干莲藕,之前在莲藕塘挖的,弄干了,随手就扔到空间。如今有用武之地了。
静悄悄地走出来,鬼鬼祟祟地拍了一下徐大嫂的肩膀。
“谁,谁打俺。”徐大嫂等得无聊,又不敢四处走动,怕万一离开,弟妹找不到,就不给俺口粮,还是原地待着最好。
“大嫂,悄悄扛回去,千万不要说漏嘴。”程顾卿千叮万嘱。现在可是两头骗。骗徐大嫂是家里拿出来的,骗福兴几个,不借粮。
还用你说,俺肯定不会漏嘴的,徐大嫂快速点头,打开麻袋口。
三弟妹,好大方,满满一袋。俺以后不会再说你手疏了,虽然你一直手疏,俺看不过眼。
就像在村里,福荣买猪肉,称翘了翘,满满当当,还时不时赠送几块还有肉的骨头。
程顾卿不理会徐大嫂,悄无声息地离开。
徐大嫂,掩人耳目,做贼般地扛着麻袋,匆匆赶回露宿之地。
徐大伯时刻注意动静,看到媳妇扛了一个大麻袋,欣喜地跑过去,帮忙安置。打开一看,满满一袋,不偷工减料。给的竟然是地蛋子,饱肚又好吃,弟妹真舍得。
静悄悄地说:“弟妹就是好,俺三弟娶了个好媳妇。”还生了一堆好侄子,徐家有福气。
何氏警告地说:“三弟妹说了,千万不能说出去,你知,我知,弟妹知道。谁都不能说,包括家里的,和福兴几个。”
徐大伯眼眶红红,还沉浸在思念亡弟之中,听到何氏的话,立即抽离,点了点头说:“俺懂,弟妹不想惹麻烦,对了,你有说等俺们安定下来,还给她的吧。”
何氏:......
俺忘了,或者说从未想过还,怎么办?
何氏面无表情地说:“三弟妹,财大气粗,这不过九牛一毛,才不在乎。”说完,赶紧闪人,难道告诉你,俺没想过要还,你还不锤死俺。
还是走为上计。
程顾卿不知道两夫妻的小对话,要说还不还,还真把这事忘记了。可能粮食太多,一麻袋毛毛雨,不值一提。
此时正被村长拉着说悄悄话。
“啥,那10两银子竟然是你孙媳妇的?”程顾卿想不到,不过随后一想,徐秀才媳妇有10两银子不奇怪,听说以前一直和秀才公住在县城,有10两私房钱,太正常了。
“哎!”村长叹了一口气,哀怨地看着远处,神色忧伤。
程顾卿不解,疑惑地问:“怎么了,那10两银子,给回她了?”其实私下拥有10两银子不奇怪,但这事不能被发现,村长一家可未分家,所有产出属于属于公中,要上交公中。
听说徐秀才媳妇娘家也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和村长家差不多,因为孙媳妇有个童生的阿爹,徐秀才娶,也愿意找个读书人。
娶媳妇时候,还未中秀才。
“给回她了。”村长落寞地说:“这件事,除了旭儿,孙媳妇,俺,还有你,其他人都不知道。”
俺可不敢告诉老婆子和家里人呢。说出来会离心离德。想当初一家子,省吃俭用,供旭儿上学,那日子可谓一个苦。
等旭儿考上秀才,日子才慢慢好过。旭儿赚的银钱,除去吃用,剩下的自然归公中,才好捂住其他人的嘴。
如果被家里人知道,孙媳妇偷偷私藏银钱,还10两那么多,家里还不翻天。
只好把10两还给孙媳妇,老婆子看钱,看得紧,要不然解释不了,无端端多出10两。
心里难受,又找不到人诉说,最后想了一圈,也只有美娇最可靠。
程顾卿明白,村长肯定觉得徐秀才知道,并且放任媳妇私藏银钱,知道村长纠结孙子和家里离心。
如今丢了10两银子,实在太多,不得不坦白藏私这件事。
村长愁眉苦脸,觉得家里表面的和睦,不过是表面,实际勾心斗角。
其实按照程顾卿的想法,村长那一家子,早就应该分家,就算为了赋税,劳役等问题,要借助徐秀才的秀才身份,也可以分家不分户嘛。
村里人大多数这样干,劳役就可以省出人力了。
安慰村长说:“徐秀才这么做,也有苦衷的,你家曾孙,不是在读书吗?秀才娘子,不过想藏点钱,给儿子上学。俺看你家的文贤,可比秀才公还会读书。”
文贤是徐秀才的大儿子,和大壮年纪差不多,听他娘说,早就熟读四书五经了,三岁不到就开蒙了。
村长眼睛亮了又亮,是啊,文贤可会读书了,听夫子说,比旭儿小时候,还有慧根。孙媳妇之所以藏私房,可不就是为了娃子读书做准备的。
家里只有读书人,才知道读书费银子了。能读出来,可不是要用银子堆出来。
想到一大家子,就旭儿那支会读书,儿肖父,文贤肯定比旭儿出息。
村长被程顾卿胡乱的借口安慰到了,责怪地说:“如果是这样,刚才为什么不说清楚呢,如果是这个原因,俺怎么会不同意呢。”
看看,心偏得老远,程顾卿啧啧几声,可不能继续让村长偏心,其他子女做牛做马为徐秀才服务,赶紧和村长辨明:“村长大伯,你不可这样想。”xǐυmь.℃òm
村长不解,疑惑茫然。
“你们一家,俺说句实话,早就应该分家了,一大家子,在一起,迟早出问题的。文贤要读书,就让秀才两口子想办法,而不是你们一家子像供秀才那样,全家出力。
你有没有想过,其他儿女,儿孙,甚至曾孙,也想读书呢?”
程顾卿看到村长老头,为了一家和谐,也怪辛苦的,要是俺,就会分家,各过各的,逍遥快活。
可惜,俺答应程寡妇鬼魂,要照顾好她的儿子,还警告俺要努力赚钱,给她孙子读书。自个倒好了,和徐三郎快活地投胎了。
人艰不拆!
村长不说话。
程顾卿再接再厉:“徐秀才这么多年,也拿了许多银钱回来,有秀才身份,赋税可减了许多,这些够了。
往后,各家就管各家,谁的儿子要读书,就谁去赚钱,如果聪慧,实在无银钱,再叫大伙凑一凑,那些读得一般的,早回家种田。”
村长还是不说话。
程顾卿知道,让老头分家,的确难,不分,更加难。
也不想多说,转了个弯,笑了笑:“不过这些,等以后再说,目前最重要是逃荒,你可要带领俺们,安全到达南方,安家落户。”
村长翻着眼珠子,瞄了一眼程顾卿,哼了一声:“那你说这么多干啥,说些不顶用的,滚。”
头也不回地走了,至于想什么,无从得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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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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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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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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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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