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你腰疼,去休息,俺看着儿子就行了。”谢锤子又惊又累,妻儿都生病,很担心。
“烧退了没?”明珠肥胖的身体艰难地转过身,被熊瞎子拍了一下,当场疼得流泪,幸亏肉厚,没伤到骨。
“退了点,俺照顾就可以,你快睡,别累着,俺心疼。”谢锤子体贴铺好铺盖,扶着明珠躺下,为她盖上薄被。
幸亏明珠只不过伤到皮肉,没有入骨。
出去要了冷水,为儿子擦身子。以后得保护好明珠和儿子,不要让他们受伤。
徐家村的娃子喝了药,渐渐安静下来,村里除了守夜的,都休息了。
天刚蒙蒙亮,村长的铜锣声又响起了。
“快起床,搬地方,这里恐怕有危险。”村长和族老们商量,一大早搬地方休息,这里还有血腥味,离水潭也近。怕再次遇到野兽下山喝水,不小心闯入队伍。
可不希望再次搏斗,能避开就尽量避开。
一大早安排黄山子几个找个稍微平坦,视野宽阔的地方。不负所望,黄山子已经找到了,得赶紧搬过去。
乡亲们慢吞吞地起床收拾铺盖,把娃子背好,千万不能弄醒,好不容易才入睡。
黄山子几个找的地方不错,杂草不多,地势平缓,没有啥遮挡物。
“阿娘,快过来,咱们占这里。”自从程顾卿高度赞扬二儿媳魏氏干活有眼力,她每到一个地方,都积极占位置。
“不错,不错。”程顾卿竖起大拇指点赞,做得好得鼓励,反正无本买卖,只不过浪费点口水。
魏氏笑得见牙不见眼,主动铺地铺搭帐篷,招呼娃子放进去,折腾了一晚上,必须要娃子们好好休息。
程顾卿去看肥团,摸了摸额头,烧退了,睡得也安稳。
“锤子,你去休息,照顾整晚了,俺来照顾。”
“谢谢娘,俺去睡觉了。”谢锤子通宵未睡,又担心儿子,弄得心神焦灼。幸好烧退了,心也安静了。现在实在太困了,也不和阿娘客气去补觉了。
看到徐家人都在休息,肥团小子还安稳,借打水之缘由,远离徐家村,悄悄从空间拿了10斤稻谷出来。
回到营地,借着给牛喂水,悄悄地把谷子放入一个挂着锁头的箱子。这个箱子还是程寡妇的嫁妆,里面放了些衣物。
一切做完,回到肥团身边,抽出空间的温度计,探了探,还好,体温正常,烧真的退了。
天色大亮,徐家村活动起来。大伙结群成队去打水,经历过昨晚的野兽大战,村长特意吩咐不准单独行动,当然美娇除外。
“老大家,过来。”程顾卿假装在车里找东西,精准地搬起嫁妆箱子,快速打开,随意翻弄一下衣服,拿出10斤稻谷。
“阿娘,你还有大白米?”黄氏讶异地看着程顾卿,又瞧了个装得严严实实的箱子,看了那把锁头,原来那个箱子锁着米。
“把稻谷臼开,拿2斤给我,等会送给许大夫,昨晚肥团全靠许大夫,咱们要知道感恩。”程顾卿把稻谷递给黄氏。
“剩下的,你看着煮,杀只鸡,熬些米粥,做成鸡肉粥,给娃子吃,养人。”
程顾卿看着家里的娃子无精打采,脸色苍白,得好好补一下,喝粥对肠胃最好,又有营养。”
“哎,知道了娘,俺现在就去煮,粥好啊,健脾益胃,娃子小,得吃些流食。还是阿娘想得周到。”
黄氏拿过稻谷,转头找徐老大舂米。看着颗粒饱满的稻谷,想必很贵了。平时过年过节或者娃子生辰才舍得买回来吃。阿娘就是疼娃子的,自己不舍得吃,全都给娃子。
黄氏越想越感动,觉得嫁对人了。当家虽然粗鲁,但比别的男人好太多,从来都不打媳妇,分到的银子都交给俺保管。
婆婆公公也好相处,虽然骄纵明珠和老三,但更看重俺和当家,连厨房吃食这么重要的事,都全交给俺。Χiυmъ.cοΜ
俺可要好好干,不能让婆婆失望!
要是程顾卿听到黄氏的独白,肯定会翻白眼:俺只是不想做饭,还有,你做饭好吃,才把厨房钥匙交给你。
一会儿,徐老大就舂好大白米,程顾卿提着去找许大夫,昨晚看到他随便在肥团脑袋扎几针,肥团就能喘过去,医术肯定有两把刷子,俺得好好巴结,谁路上没有头晕身热呢。
“许大夫,在吗?”
“程娘子,找我吗?”许大夫正在整理药材,昨晚用了许多,以后可要省着用,路上见到,必须多采些。
“昨晚辛苦你了,我家肥团,全靠你,”程顾卿发自内心的感谢,许大夫真是医者父母心,仁心仁术,一把年纪了,还奔赴前线,替每个娃子检查。
许大夫还是信守承诺之人,逃荒前,答应分文不收,提供医药,果真不收一分钱,而且还尽心尽力,像这样的好郎中,太少见了。
村长和族老几个商量,不能这样占许大夫便宜,等卖黑熊白熊所得的银钱,要分给许大夫。平时也用白得的大马帮许大夫拉东西。
“小娃子,还发烧吗?等会我过去看看。”许大夫把药材放好,等会可要再次检查受伤的村民和娃子,要确定是不是真的无大碍,还要赶路逃荒,千万不能生大病。
“谢谢,许大夫,这里有2斤米,拿给娃子吃。”程顾卿把米递到许大夫手中,
“要不得,程娘子。”虽然只有2斤米,但在这个时候,太珍贵了,许大夫觉得不能要。
“许大夫,你拿着吧。”程顾卿不善言辞,要不然说着说着,就会说出心里话,俺现在是巴结你,为了以后你能尽心看病。
“程娘子,要不得哩。”徐大夫把米推了过来。
“要的,要的,你拿着。”程顾卿推了过去。
“要不得,要不得。”许大夫又把米推过来。
“要的,要的,你值得的。”程顾卿把米推回去。
“好了,给我。”从外面回来的许婆子,看了老半天,这两个人把米推来推去干嘛。干脆自己接过来。
(⊙o⊙)…
程顾卿和许大夫相互握住的手,呆在半空,两人都看着许婆子。
“谢谢,程娘子,这米可好了,煮米汤,给娃子吃,可养人,昨天受惊,就应该吃些稀饭。”许婆子爽朗地从两人手里,抽出大白米,笑呵呵。
不枉老头子费心费力替徐家村看病。今天一大早就收到村民的东西,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野菜,面,油。但起码懂得感恩。
“是哩,是哩,就是煮粥给娃子吃,对脾胃好。”程顾卿缩回手,和许大夫对视一眼,好尴尬!
“那可要谢谢程娘子,正缺呢,昨晚娃子都受惊了,可让人担心。”许婆子心有余悸,还记得大黑熊乱窜,差点拍过来,幸亏村里人及时撒网困住它,才避开,娃子也因此受惊害怕,哭了一整晚。
看着忙忙碌碌的徐家村民,如果单匹枪马逃荒,在这乱世,恐怕难活。得亏徐家村收留,当然也要感谢老头子的本事,才被人看上。
“大娘,那我回去先,还要干活,不和你聊了。许大夫,等会见。”程顾卿告别许大夫夫妻。
“行,等会我去看看娃子。”许大夫不忘自己的职责,干一行爱一行,如果大乾朝有最美郎中,许大夫可能会入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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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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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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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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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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