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了没多久,裁判宣布了单打二的出场选手名单:
“单打二比赛即将开始,瑞士队扬·扎卡,日本队平等院凤凰。请两位选手做好准备,比赛在五分钟后开始。”
凛城知道,这一场比赛不需要换人,尽管为了以防万一,他已经做好了热身准备。
两人静静地站在通道口,过了几分钟,在准备进场前,平等院看着外面的球场,突然问:“下一场你有多少把握?”
凛城有些诧异,转念一想,说:
“只要你赢下这一场,我们就能□□球场抢夺冠军。”
“记住你说的话。”
看着平等院走出通道的背影,听着当他走出去后,球馆响起的热烈加油声,凛城觉得平等院赢下这一场比赛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平等院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绝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团队失利。即使受伤,他也会尽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拿下比赛。所以,凛城对平等院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站在选手通道口看了一会儿比赛,凛城转身离开了,向日本队的休息室走去,并没有选择去外面的候选席近距离观看比赛。
当走进休息室时,凛城发现有些微胖的中年营养师兼厨师松久先生竟然在这里,同样在休息室的还有黑部教练。
黑部教练见到凛城立刻说:“来得正好,刚要去找你。你要提前吃晚饭,很可能要打夜间赛。晚了吃来不及消化,吃不饱又影响比赛。”
凛城点点头,这应该是他们日本队在这次世界杯的第一场夜间赛了,之前的比赛一直没有打满五场,都是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结束比赛,晚饭都回酒店吃。
松久先生将两个贴有凛城名字标签的餐盒放在桌面上,笑着说:“凛城君,这是你今天的晚饭。”
水煮西蓝花、简单烹制的两块鳕鱼块、一份意大利面、一小份草莓。
“吃一份面条就够了,我现在不太饿。而且比赛估计也就六点左右开始,不会很晚。”凛城说。虽然他平时吃得多,但那是运动量大,而在世界杯期间,只要是比赛日,基本上就是早上训练两个小时,晚上再训练两个小时,而整个白天都是在观看比赛,消耗并不大。
“快吃。你怎么知道你和平等院的比赛不会耗上好几个小时。”黑部教练不容分说地一把按住凛城的肩膀,推着他到桌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世界杯越到后面的比赛,每一场平均时长就越长,黑部不相信平等院和扬·扎卡的比赛能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结束,何况单打一。
凛城只得默默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观看电视里的比赛直播。
扬·扎卡将网球拿在手中,轻轻在地面上拍打了几下,准备发球。
站在对面底线处接发球的平等院神情严肃认真无比,目光一直盯着对手,观察着对手的一举一动。他现在不敢有一丁点的疏忽大意,因为日本队到目前为止只赢了一场,而瑞士队已经赢下了两场,如果单打二输了,日本队就彻底输了。
“砰!”
扬·扎卡向上抛球,手臂一挥,球拍和网球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发出强烈的撞击声。网球爆射出去,带着强烈的旋转,在球场上空一闪而过,几乎看不见影子。
“哇!”观众席上传来一阵低声的惊呼。
平等院早已做好了准备,在网球被击出的瞬间跑动起来,移动到网球的落点附近,等待即将弹起的网球。
“砰!”
仿若爆炸的声音骤起来,网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对面的半场,落地时卷起小片尘埃。
扬·扎卡笑了笑,迅速跑动起来,对着网球用力挥动球拍。网球疾速飞向对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然而网球落地后弹起的高度很低,不足半米,随即网球就再次落地,然后才弹出界外。
“15-0!”
平等院对这一球一时判断不足,错过了回球的最佳时间。
“在球场内就快速完成两次落地。这样的球技在对手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一两次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站在电视机前的黑部教练评价道。
“对,只是一点小技巧,不算什么高超的球技。”凛城说。
“唰!”
扬·扎卡将手中的网球高高拋起,随即手臂一挥,球拍重重地击打在网球上。一声沉闷而厚重的击球声响起,网球化作一条黄绿色的光线在球场上划过。
“砰!”
观众台上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网球已经重重地落在地上,随即骤然弹起,朝球场外面疾驰而去。
平等院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冷意,在网球落地的瞬间出现在了网球的落地附近,扬起球拍,立刻拦住了网球。网球撞在拍网上,疯狂地摩擦着拍网,由此引起的气流将平等院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网球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冲向高空,如同一只火红的凤凰鸟在高空鸣叫,随即网球骤然落在球面球场的底线上。
然而扬·扎卡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已经提前出现在了底线附近。他右手扬起球拍,紧握拍柄,手臂肌肉鼓起,对着网球重重挥下去。
“砰!”一个更加沉闷有力的击球声响起。这一次扬·扎卡打出来的球在力量、速度、冲击力上都比之前的更快、更有力。
平等院脚步一迈,迅速向网球奔去。
……
“砰砰砰——”
双方你来我往,不互相让,时不时破解对方展现出来的招式。或许是出于第一盘的惯例,双方都没有突然发力。
“5-7,单打二第一盘比赛日本队获胜!”
球场上随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第一盘就用了这么久?”坐在球场边的种岛看了看球场一侧的计时器。平等院这一盘用了接近一小时,一般来说一盘比赛的时间超过半个小时都算长的了,而这让种岛心中有些莫名的忧虑。
旁边的入江、仓井等人看到奇怪的时间消耗,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露出几分疑惑和思索。
“刚才没感觉到时间过了这么久啊。”仓井说。
“那个瑞士选手在试探平等院的实力?就像数据型选手?”入江说。
“比赛虽然看似激烈,双方都在努力得分,但实则不紧不慢。”种岛说。
在裁判宣布比分后,平等院并没有露出任何喜悦之色,反而用凌厉的目光看了对手一眼。他在这一盘里隐隐感觉到了些许不适,却不知这不适从哪里来,身体上?心理上?抑或精神上?。
此时瑞士队的成员们大多一脸淡定,并没有比分落后的焦虑,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打完这一场我们就能进决赛了。”兰迪·普古有些兴奋地说。
“平等院凤凰是一个不能用常人思维来理解的人,扬还是要更慎重一点,否则到收网的时候才发现还没有困住对方。”相比其他一脸或淡定或期待的队友,亚历山大·阿玛迪斯依旧对这一场比赛的结果抱着谨慎的态度。
“你之前已经说过了,放心吧,扬肯定记住了。”诺依曼·贝利维奥笑笑说。
第二盘比赛开始。
“砰!”
平等院瞄准网球重重地挥打下去。恐怖的力量在球拍击中网球的一瞬间显现出来。网球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个威力巨大的炮弹一般爆射出去,卷起骇人的气浪,冲向前方。网球穿过整个球场,重重地落在地面上,似乎让地面也为之一颤。
在网球飞到对面的球场但还没有落地的时候,扬·扎卡已经出现在了网球的落点处。平等院见此皱起了眉头,回忆起关于对手的资料,扬·扎卡的每一场比赛似乎都是越到后面越难缠,直到彻底赢下比赛,风格就像一个数据型选手但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扬·扎卡双手握拍,对准网球重重挥下,然而就在球拍碰到网球的一瞬间,一股恐怖的力道顺着球拍沿着他的手臂蔓延开来。
球拍和手臂在颤抖着,扬·扎卡立刻加重力量。
“砰!”
网球再次飞了回去,空气仿佛被撕裂一般,网球携带着恐怖的气流向平等院冲过去。此刻,平等院周身的气势突然变得异常可怕,冰冷刺骨的寒意突然笼罩整个球场,众人隐隐约约听到海浪翻滚、狂风呼啸的声音,整个球场仿佛置于一种极度危险的环境下。
伴随着一声轰鸣声响起,网球砸落球场。
“轰——”
若隐若现的雷霆与波浪之声,扬·扎卡震惊地发现自己出现在一艘桅杆上挂着骷髅头旗帜的海盗船上。
平等院凤凰竟然这么快就使出全力进攻了!!这个想法在扬·扎卡的脑海中闪现。
船在大海中猛烈地摇晃着,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然而,更危险的是,一具手握西洋剑、穿着中世纪样式海盗服的骷髅海盗,狂笑着扬·扎卡冲过去。一把利剑,直刺要害。
“轰——”
球场上突然一个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强烈的气流卷起漫天的尘埃笼罩了半个球场。过了许久,待到灰尘散去,只见扬·扎卡一手捂着腹部,踉跄着站起来。
“0-15!”
平等院看着对手狼狈的模样,露出略显嘲讽的笑:“你的小动作最好收敛起来,不然……”
扬·扎卡看到脚边那个凹陷下去的坑,脸色有些沉重。对面那家伙似乎不打算遵守循序渐进的游戏玩法。
“那就来吧!”
看看你能不能从蜘蛛网中抽身而出!
扬·扎卡看着对面的平等院,目光中露出一抹挑衅,随即他周身的气势也变得恐怖而强悍。
依旧是平等院发球,他握着网球,瞥了对手一眼。网球被高高抛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网球达到最高点下坠的瞬间,他手臂猛地挥动,用力将球拍击打在网球上。顿时强烈的震动声响起,网球犹如炮弹一般咆哮而出,恐怖的震动声响彻整个球场。
扬·扎卡消失在了原地,虽然对手的发球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很快,但是在他的眼里依旧十分平常。当他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网球随之被拦截。观众们见此也顿时惊呼一声。
翻滚的气浪从扬·扎卡周边散发出去。一个沉闷的击球声响起,网球如利箭离弓一般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当网球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多出了三道残影,四个网球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日本队的休息室内,凛城早已解决了晚饭,看了一会儿比赛,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休息室去外面散步消食,却看见鬼坐在休息室的一角,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凛城的脚步顿了顿,他看了看鬼,又看了看在电视机前看比赛什么也没发现的黑部教练,最后还是离开了休息室。
鬼确实天赋惊人,但内心过于傲慢,即使当初输给平等院,也没能让他改变多少。大概只是觉得自己刚踏入异次元不熟练才输,后来去了后山训练,实力大幅提高,内心恐怕觉得自己的实力并不比平等院差,为了队伍和睦才没有正式向平等院发出挑战。而如今一场比赛下来,曾经输给平等院的阿玛迪斯却赢了他。
凛城和鬼的关系没那么熟,没有心情开导鬼,也知道对方不需要他开导,相反,如果凛城走过去,只会让对方感觉难堪,自尊心受挫。
凛城去到外面的湖边散步消食,绕着湖边走,感受傍晚清凉的微风拂过皮肤的舒适,看着漾起涟漪、倒映着橘黄色晚霞的湖面。周围没有击球声,也听不到球馆里面的各种嘈杂声,只有花草树木晃动时发出的轻柔的沙沙声和虫鸣鸟叫。
大家都去看比赛了,显得球场外面是如此安静,凛城觉得自己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沿着湖边走,许久后,凛城走到了网球公园里的一个最大的广场,这里有一块巨大的户外显示屏,很多没能进入球场观看比赛的游人旅客此时都聚集在这里观看比赛直播。
显示屏播放的是安东尼奥·梅达诺雷和德国主将安德里亚·弗里德里希的比赛。两人正一球接一球地来回对打,挥拍很用力,移动范围也很大,但是可以明显地看出两人此时体能下降严重。球速不快,力量不是很强,移动时的反应也有些迟缓。
弗里德里希突然将球击向梅达诺雷的左侧,距离梅达诺雷较远。体能接近枯竭的梅达诺雷反应过来,迅速转身奔跑,但奈何跑动速度还是慢了一些,只能立刻扑向即将第二次落地的网球,却巧妙地用反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将网球打了回去,而他自己则倒在了地上。
弗里德里希显然没有想到对方还能打回一个如此难缠的球,他连忙向网球的落点跑去,但同样疲劳至极的他跑起来太慢了,眼见快来不及了,他立刻伸长球拍和手臂,整个人飞扑过去,竟然也将球救了回来。
弗里德里希接球、回球的时间还不到两秒,网球再次飞回对面球场,而此时刚才倒在地上的梅达诺雷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就立刻再次扑向网球……
网球再次飞回去了!!
此刻,不管是屏幕里的观众还是显示屏外的观众都发出一阵惊呼声。琇書蛧
网球飞向距离弗里德里希最远的底线一角。他来不及了!所有人看到的人脑海中都第一时间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凛城也不例外。
网球落地了,主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
“哔——”
“309-307!单打二第三盘比赛德国队获胜!”
惊呼声、掌声、喝彩声、怒骂声混杂在一起,不管是球馆里还是屏幕外都是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
“赢了赢了!!”
“怎么突然就输了?”
……
人群嘈杂一片,很多支持西班牙队的人困惑、伤心,甚至怒骂起来,而很多支持德国队的人则现场跳起了热情的舞蹈。
待到屏幕终于将刚才最后一球慢速重播后。所有人终于看清楚了:西班牙主将的最后一球,出界!!
看着回放,凛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为对方感到十分遗憾。依照他对梅达诺雷最后一球的速度、力量和角度的判断,这一球本不应该出界,然而比赛还有运气这种东西,凛城猜测应该是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把本应该是压线球的球吹离了界线1cm,否则网球落地前的飞行轨迹不会突然变歪了一些。
此时,德国队与西班牙队的比分是2-2。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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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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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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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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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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