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变冷了?”
“天气预报可没说今天降温啊!”
……
球场附近的气温突然下降,观众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探究声四起。
只见以球场为中心,或者准确一点来说,是以查梅因·辛克莱尔为中心,一股急速盘旋上升的狂风出现了。这股旋转的风席卷的范围越来越大,并逐渐扩散到球场周围,连同看台的观众们也被笼罩在突如其来的寒风之中。呼呼作响的风吹得人头发凌乱、几乎睁不开眼睛,站着的人身体都摇晃起来。
紧随着狂风的脚步,查梅因·辛克莱尔的后方半空之上一个半透明的身影突然出现后又迅速消失,但一直专注看比赛的不少人及时捕捉到了——一个几米高,体格异常健壮,肌肉鼓起,□□着上半身的巨人!白色的雪出现了,苍苍茫茫的大雪随着狂风漫天飞舞,球场周围的气温又再次急剧下降!
观众们都呼着白乎乎气,搓着手,缩着脖子,骚动起来。
“好冷啊!现在还是秋天吧,竟然出现大雪了!”
“真神奇,这时查梅因的暴风雪绝技!”
“……”
观众们一边为接下来有好戏看兴奋不已,一边翻找着可以御寒的衣物,异常期待来一场猛烈的暴风雪之旅。
德川看着眼前的场景,比观众们受到的影响更深。他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向他袭来。
“砰——”
一颗声势浩大的网球,裹挟着狂风暴雪袭击过来。德川不顾寒冷导致身体僵硬,迅速奔跑过道适合的接球点……网球清脆的落地声迅速掠过,随即便是裁判平静地宣布比分。很显然,德川没能回击网球。
空中飞舞的雪一点一点地飘落在德川的头发、脸颊、肩膀……
一次又一次的奔跑,一次又一次地击球,雪染白了德川的头发,染白了他的眉毛,积压在他的肩膀上。德川跑动的速度越显吃力,他手脚僵硬,粗喘着气,奔跑时的样子越发像一台用久了的破旧机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突然熄火。
“呼——呼——”苍苍茫茫的大雪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突然一个网球出现了。
德川终于停下了,他跑不动了。
等到大雪稍歇,球场边的观众总算看清楚了球场中的情景。
凛城看着德川此时的样子,弯起嘴角,说:“这个时候接球的动作也还蛮挺标准的。”德川整个人此时一动不动,保持着接球的动作定在那里,身体向□□斜,两脚一前一后呈跑步状,左手挥拍,身上覆盖着一层四五厘米厚半透明的冰层——他此时变成了一座不会动的冰雕。
平等院嘴角微微抽搐,不一会儿却皱起眉头,说:“有什么好笑的!”他妈的都快输了!
听到平等院有些不满的话,凛城的笑容倒收敛了些许,不过他仍语气轻松地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年轻人嘛,多输几场也就能赢了。
加拿大选手席处的选手们面露自信的笑容,对他们的主将信心满满。留着显眼爆炸头的迪翁更是毫不客气地说:“日本队在主将上场的时候就应该换人了,竟然让一个小鬼上场比赛。”
高个子的德雷克却说:“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或许日本队厉害些的选手后面才上场,这一场单打三就想用让一个初中生糊弄一下。”
迪翁露出一抹不以为意的淡笑:“日本能有什么厉害的家伙,他们在高中生里都挑不到人,只能找几个初中生来凑数。更何况……”说到这里,迪翁不自觉地看向不远处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臂膀,神情冷漠地看着比赛的某人。
德雷克也跟着迪翁的目光看到了那个淡蓝色长发,脸色有些苍白的身影,顿时对比赛也不怎么担心了。他们加拿大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球场上,加拿大的主将查梅因·辛克莱尔站在狂风的中心,身穿短衣短裤却丝毫不受狂风暴雪和严寒的影响。他看着对面的对手,表情越发的淡漠了,冷淡地说:“你还没有和我较量的资格。”
‘没有资格……’
‘我又要输了吗?’
被冰冻着的德川,此时的眼神异常茫然和悲伤,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不知所措的孩子,身体传来的寒意远远不及心底不断涌出的寒冷,冷彻心扉。这一年多里,他一直无法在境界上迈入更高一层,有时感觉对差临门一脚了,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像他距离那个境界还隔着一堵厚厚的墙,他永远也无法跨越过去。
他努力训练,努力和比自己更强的人交手,竭尽所能的拼命向前奔跑。他确实跑得更快更远了,但他所追逐的那些背影们,却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渐渐似乎变得遥不可及。他是不是永远也赶不上的他们?他的天赋是不是到尽头了?他的努力和汗水只是白费力气?就像一路走来所看到的无数因天赋而止步不前的人……
场边的裁判拿起手边的秒表看了看,大声提醒说:“日本队的选手,10秒钟内再不发球就失分!”裁判的话没有引起选手的动作,反而引发了球场周围的议论声。
“那人都变成冰雕了,怎么还能比赛?裁判是在开玩笑吗?”
“都不用判分了,这分明就是失去比赛能力,直接宣布输赢才对!”
“喂喂,这时候应该叫赛会医生吧,冻伤怎么办……”
“德川!!!”一个惊雷般暴怒地声音响起,“你小子在干什么?!”只见原本在观众席上坐着的平等院猛地站了起来,脸色漆黑一片,用恶狠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球场上的某人。
“敢这样输掉比赛,你明天就滚回日本!”平等院直接放下狠话。
日本队众人面面相觑,连坐在场边选手席上的鬼、种岛、森川他们也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暴怒中的平等院。
森川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一军老大有些头疼,苦恼道:“德川的实力对我们也挺重要的,不会真要被赶回去吧?”虽然德川的实力距离顶尖选手相差甚远,但勉强也够得上这次大赛的一流级别的选手了,德川如果走了,他们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选补上来。
种岛耸耸肩无奈地说:“我可劝不动那家伙。”平等院那家伙一向我行我素,国中是这样,在U17也是这样,有时连教练也拿他没办法。如果这次德川真的就这样输了,恐怕教练也不会阻住平等院。毕竟,U17就是一个靠实力决定一切的地方。
“他不会就这样输的。”鬼看着球场上的某人,语气平静却坚定地说。那个人可不会轻言放弃。鬼此时的脑海中回想起之前他和入江教导德川的情景。
‘对,我不能就这么输,我刚才在想什么!’德川被暴怒声从思绪中惊醒,回过神来想要继续比赛。他艰难的扯动自己的手臂、想要挪动双脚,冰层慢慢开始出现丝丝裂痕。
“日本队发球超时,比分15-0。”这是裁判突然宣布。
德川听到裁判的声音,感觉自己刚刚燃起的些许斗志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竟然也有这种时候,发球超时失分?
凛城对德川的状态观察细致入微,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发现德川似乎没有了斗志,丧失了自信心。不会是被打击狠了吧?说起来,德川从加入牧之藤后虽然实力提高了不少,但无论是出国比赛还是在学校或者U17的训练,似乎总是输?!德川很努力,训练从不打折扣,在训练营也经常找比自己强的人打练习赛。而他们这些人也乐于在比赛上打击他,这确实能让他发现缺点和不足从而提升实力。
但现在看来,德川输太多了,忘记了强者之心——强大的人不仅实力强,他们还都异常自信甚至自傲。平等院、鬼、种岛、入江……哪一个人内心不傲慢?天才都是内心傲慢的家伙,而能被称为天才的家伙都是踩下了无数的同龄人,才达到今天的位置,他们也有骄傲的资本。
阿修罗神道的理念是,经历多次的严重败北后将那些不甘与执着的意念融入网球精神,说白了就是不管输多少次,都始终想要打败对手,都相信自己能打败对手。想到这里,凛城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场上的人大喊道:“德川前辈,听着!你对面那个家伙以你的实力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很早之前就发现你距离那个更高的境界只差一点点了,你之前不是说欧洲青少年杯的时候有那种感觉了吗。想想当时你是怎么打球的。”
从凛城站起来后,日本队众人都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凛城也会突然来个场外指导,但不一会儿日本队众人的表情从诧异变成目瞪口呆,甚至惊悚。而平等院额头开始冒青筋,浑身杀气腾腾。
说了一大段之后,凛城停顿了一下,继续从容不迫、严肃认真地大喊:“只要你进入那个境界,不要说打败现在的对手,就连平等院前辈也能按在地上摩擦。我相信平等院前辈比你差远了,他不过仗着比你大一岁才比你强那么一点点。你看他国三才进入那个境界,速度慢得像只乌龟……”琇書網
“小鬼,你找死!”旁边一个恼怒的声音打断了凛城的喊话,平等院一把拽住凛城的衣领,脸黑的像涂了墨汁。
“呃……”糟糕,说得起劲了一时没刹住,凛城僵硬着脸看向平等院,尬笑着解释说,“这不是看到德川前辈缺乏信心吗,这时候应该多鼓励鼓励,恐吓是没用的。”
“鼓励?”平等院脸色更阴沉了,拉长着声音说,“你怎么不说他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呢?!”
“哈?这么不切实际的事情谁都不会相信吧!”凛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不切实际!!平等院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了。
凛城迅速脑袋一偏躲过了拳头,接着一个巧劲摆脱了平等院拽住他衣领的手,然后一个大跨步从距离地面接近两米高的看台跳了下去,跑了。
平等院气乐了,他想都没想也立刻跟着跳下看台,追了过去。
围观的日本队众人彻底无语了,连黑部教练、斋藤教练、拓植教练他们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的闹剧。但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被球场中突然出现的一股可怕的灼热的气息拉了回来。
凛城躲在一家食品店里,看到外面某个追来的人从窗外跑过,彻底放下心来,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他先绕了两条小路,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了行人多的大街上,借着人群的遮挡躲进了路边一家不起眼的店中,总算把平等院甩开了。
看到琳琅满目的食物,凛城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11点多快到中午了,便在食品架上挑选起来。“三明治……不想吃……肉松面包……”他纠结地看着各式食品,不知道选什么好。
“哎?大哥哥,你是日本人吗?”一个七八岁左右,挎着包包,带着一顶花边帽子的可爱女孩突然用日语对凛城说。女孩看到了凛城红色外套上的国旗标志。
凛城转过头,诧异了一下,笑着说:“是啊,小妹妹,有什么事吗?”
女孩笑着说:“在日本什么饭团最受欢迎啊?你们都喜欢吃什么饭团?”
凛城看了看旁边架子上还有各色各样的日式饭团,回答说:“红鲑鱼饭团吧,很多人早餐喜欢吃这个,还有梅干饭团也很欢迎。如果吃的时候再喝上一杯清茶就更好了。”在日本很多女孩子喜欢吃梅干饭团,推荐给小女孩应该没错。
女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多拿了几个梅干饭团放进篮子里。
不一会儿,凛城和小女孩便一前一后的结完账,一起走出店门。
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了不少惊恐的尖叫声,还有嘈杂的呼喊声!发出惊恐叫声的人们都瞪大眼睛、惊慌失色地看向凛城和小女孩所在的方向。
“啊——”
“快跑!要掉下来了!”
“克洛伊,危险!马上离开哪里!”
“……”
越来越多的人被尖叫声、嘈杂声吸引,下意识地看向许多人看着的方向。然而,凛城听不懂法语,在一片慌乱声之中,只看到很多人一脸恐慌地看着他所在的方向,不明白那些人在说什么。凛城一头雾水地迅速环顾自己周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什么也没发现。
“凛城!上面有东西要掉下来了!快跑!”追不到人又原路走了回来的平等院一发现情况顿时大惊失色地喊道。
凛城立刻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己头顶上方。正在这时,改装中的屋顶大规模坍塌了,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原本固定着的建筑用具在松动、脱落。大块的砖头、瓦砾、水泥板摇摇欲坠,有些细碎的沙石已经率先掉落下来!
凛城感觉时间流动的速度突然变慢了,眼前的场景就像一帧一帧播放的慢速镜头。他看到了屋顶上的建筑材料一点点的脱落,然后一点一点掉落下来,越来越接近自己。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咚咚咚”的跳得越来越快,比以往高强度训练几个小时后更剧烈。他看到了一脸震惊慌乱的平等院正向这边奔来……
“嘭!!!”
屋顶砸了下来,发出沉重地落地声,扬起大片尘埃,周围一时间尘土飞扬。
“啊!!”
“砸死人了?!”
“快叫救护车!”
在屋顶砸下来的那一瞬间,人群更加慌乱了,很多人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了。在听到沉重的落地声后,许多人急急忙忙地想帮忙救人,纷纷跑了过去。
“咦?!”
“没砸中?”
跑过来的人等尘埃散去,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原地除了石头瓦砾根本没有人,更没有想象中人被砸得头破血流,鲜血满地的画面。
率先跑到事故地点的平等院,一边用手掩住口鼻遮挡灰尘,一边转着脑袋看向四周。只见凛城一手圈着一个小女孩,已经站在十多米外的一棵行道树下了。什么事也没有。平等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笑了,低声说了一句:“好家伙,跑得真快。”
其实,不用看凛城现在的样子,平等院也知道他们没事,因为平等院是所有看到的人中第一个知道两人没被砸到的人。平等院回来找人,在看到屋顶塌陷的那一刻,什么也没想便立刻狂奔过去。但是,在他即将飞奔到店门前的时候,他以他超强的洞察力第一时间看到了凛城突然一手揽起身边的小女孩,瞬间消失在原地。
在确认人没事后,平等院擦了擦额头上的不知是被吓出来的冷汗还是因为突然狂奔而冒出来的热汗。他向凛城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庆幸。他庆幸没有人受伤,庆幸凛城没有出意外,日本队的比赛不会受影响,庆幸自己的制动急停能力非常好,平时训练也没有偷懒,这样才能在这次高速奔跑中克服惯性,及时停住了脚步。不然原本可能会被砸到的人跑了,反而跑来救人的人被砸了。
“哇~~哇~~”小女孩在抽抽搭搭地哭泣。
凛城将她放下来,连忙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小妹妹,不要哭。”
凛城看到平等院过来了,连忙说,“前辈,要怎么安慰一下?”平等院有妹妹应该很有经验。
平等院耸耸肩,无能为力地说:“这个嘛……有点难。”平等院有个年纪和这个小女孩差不多的妹妹,但他最不擅长应对妹妹的哭闹,只要妹妹一哭,他就只能“割地赔款”。
“克洛伊——克洛伊——”这时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哥哥!哥哥!”小女孩顿时向那人大喊。
杜克·渡边跑了过来,看到除了在哽咽,眼眶有些红,什么事也没有的妹妹,顿时大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女孩抱起来安慰,动作相当熟练。
杜克刚才就在路口另一边,听到骚动声后,就看到了屋顶即将要掉下来,而克洛伊正在那里,也是立刻飞奔过去。但他的距离实在太远了,速度也不够快,才跑到一半便听到屋顶砸落的巨大的响声。
安慰好克洛伊后,杜克看向凛城,连忙鞠躬道谢:“谢谢你救了我妹妹。非常感谢!”
凛城笑着说,“没什么,应该的,恰好在旁边。”
直起身来的杜克又郑重地说:“不管怎样都非常感谢。”能在这种危急时刻还能顺手救人真是太感谢了。
小女孩也甜甜地笑着说:“大哥哥,谢谢你,还有谢谢你推荐的饭团。哥哥一定很喜欢吃的。”她扬了扬手中食品袋,转头对杜克说,“哥哥,我今天买了红鲑鱼饭团和梅干饭团。大哥哥说这两种饭团在日本最受欢迎。”
“呃……”杜克额头落下一滴冷汗,他最不喜欢吃梅干饭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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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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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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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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