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接下来的比赛。单打二,决定立海大命运的比赛。如果立海大顺利取得胜利,那么,最终胜负的对决将延迟到单打一;如果是牧之藤取得胜利,那么,就结束了。
“滋滋——”
休息后重新坐回到裁判椅上的,这一场决赛的裁判,泷岛,吹了吹话筒试音,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但没有人关注这个。
“接下来——”裁判泷岛看着手中的单打二出赛名单,声音停顿了一下。
随后,他大声宣布:“单打二比赛开始!”
“牧之藤学院,凛城烈歌vs立海大附属中学,幸村精市!”
“请双方选手上场!”
“什么——”
“是这两个人?!”
“他们都在单打二出赛?”m.χIùmЬ.CǒM
“啊,太好了,竟然能提前看决赛!”
“原本还担心这两校的部长不能对上……”
“……”
观众席喧闹一片,有人惊讶,有人欢喜,有人沉思……
球网前,
两人握手以后,幸村笑着说:“我以为前辈会在单打一。”立海大原本的比赛战略就是在前面四场中拿下三场胜利,毕竟牧之藤的单打阵容明眼人都能看出,不是现在的立海大能对抗的。所以在制定出赛名单的时候,幸村将自己安排在了单打二。
但是,毛利单打三的失利,让幸村明白今年夺冠的渺茫。
在裁判公布单打二出赛选手之前,幸村心想,或许一会儿的比赛,自己的对手就是个实力平平无奇的人,他对此感到有些遗憾。而且,如果凛城烈歌在单打一,而他们立海大已经没有实力出色的选手能与之对抗。
然而,当听到自己的对手是谁后,幸村嫣然一笑。
对于幸村的话,凛城笑着解释说:“我猜测你会在单打二。”凛城想和幸村交手,他对今天的比赛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幸村的网球能让他发现某些东西,或者说知道某些真相。
凛城知道,幸村的网球和他的并不一样,即使它们都属于同一领域。或许和幸村交手,能明白自己在精神力网球方面的缺陷。凛城如此开心地想到。
“……”幸村有些诧异,这是特意来单打二堵他?
比赛开始,率先发球的是凛城,他根据手冢、千岁他们的实力,估算幸村此时的网球实力,发出了一记不轻不重,角度适中的球。
“砰!”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响起,网球很快便越过球网,朝着幸村所在的方向飞去。
在对手击中网球的一瞬间,幸村便迅速做出了判断,跑位,挥拍,干净利落地将网球击打回去。
“砰!”
幸村心里有些诧异这一球的速度这么慢,他的意思并不是说这一球速度慢,而是相对于他在一些比赛录像上看到的凛城的球速,这是一个对于凛城来说质量不怎么样的发球。
凛城再次将迎面飞来的球打了回去。于是,网球提速,以更快的速度飞向对面球场。
“砰砰砰——”
抽球、削球、高压球、挑高球……
开局第一球便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网球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耍杂技似的,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在空中飞舞,久不停息。对打中的双方,跑动的步伐,击球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凛城没有刻意得分,而幸村是无论使出什么招数技巧也无法得分。
终于,当网球的速度上升到了目前幸村所能接住的上限时,一颗网球砸中幸村身后的底线,弹出界外。
“砰!”
“15-0,牧之藤得分!”
在将近两分钟的试探中,凛城也大概知道了幸村此时的实力水平,就基础实力而言并不弱于此时的手冢,或许再配合精神力招数,现在的手冢也未必能赢得了幸村。
“砰!”
抛球,起跳,现在仍然是凛城发球。
球来了!幸村就像是一只狩猎时的猎豹一般突然动起来,奋力向落点跑去。水蓝色的球拍勉强够到了网球。“砰”的一声,网球又回到对面的半场。
“砰砰砰——”
两人仍然来来回回地对打着。凛城踩着幸村的上限边缘和幸村打球。因此幸村接球时每一球都必须用尽全力,看起来颇为艰难,很快脸颊便落下了汗珠。
凛城仍然没有刻意拿分,幸村没有放弃,奋力回击,确保自己不丢球,但也拿不到分。因此比赛过了将近十分钟,一局仍然没有结束。
球场边,牧之藤的选手席。
对于牧之藤的选手来说,现在已经是最后一场比赛了,他们都纷纷站在球场的护栏边观看,而不是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千岁对目前的比赛情况感到不解,他摸了摸自己蓬松的黑色头发,问道:“部长在干什么?”他还以为能很快就看到比赛结果。
旁边的不破冷静地说:“放水,很严重的放水。”这个立海大的一年级部长实力确实相当出色,甚至比千岁还强。然而,凛城,你这样放水,是想和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游戏吗?赶紧结束吧,三连冠就要到手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浪费时间吗?……
没有人知道不破冷静的外表下,内心正在疯狂地吐糟。
千岁仍然有疑惑:“放水是肯定的,不过为什么我觉得他们打比赛的情景很眼熟?”千岁抓了抓头发,使劲回想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但记忆就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德川为千岁解答了疑惑:“就像凛城平时和你打练习赛一样。”也像凛城和我打练习赛一样,德川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对哦,就是这样。”千岁恍然大悟,随即又问,“不过,部长怎么突然和对手打练习赛?他还有这种爱好?难道是平时练多了?”
德川说:“或许这个对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不是收集了关东学校的选手资料吗?”
千岁摇摇头:“幸村精市的资料很少,关东决赛他甚至没有上场,立海大就赢了。所以收集资料的时候并没有他的录像,只能从一些网球报刊上找到他的一点零星报道。”
德川笑着说:“可能凛城对他知道一些。”
另一边,立海大的选手们显然不像牧之藤那样想。
真田脸色变得有些黑,他拽了拽头上黑色的帽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那家伙是在戏弄幸村!?”
立海大不少选手也颇为认为牧之藤那家伙是在仗着自己实力强故意捉弄,不然怎么明明能迅速得分却不拿。虽然这或许给了幸村一些机会,但是看到在球场上一直气场强大,实力傲人的幸村满场跑的样子,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
“砰!”
“牧之藤拿下此局,比分1-0,牧之藤领先!”
不管凛城的试探想要持续多久,但当另一方撑不住的时候,这一局比赛也就结束了。
一局比赛结束,双方休息。
幸村坐在椅子上,喝了一些水,逐渐调整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他想到刚刚持续十几分钟,却没有拿下一分的一局比赛,眼神暗了暗。
结束后,双方交换场。
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对打。网球依旧在半空中来回穿梭,不愿意停下来。
“砰砰砰——”
在凛城回击一颗球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十分隐晦的精神力波动,球拍击中网球的瞬间也给他一股怪异的感觉。他知道,幸村真正的网球来了。然而,凛城并没有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抵抗,而是任由对方的精神力作用在自己身上。
“砰砰砰——”
网球依旧在球场上飞个不停。
‘他发现了吗?’幸村一边回球,一边观察着对手。因为猜测对方很可能是精神力型选手,他在铺展精神力的时候比平常隐晦了许多。
但是,当看到对方在自己的精神力铺展后,仍然无动于衷的样子,幸村心里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虽然对手不积极取分,给了他很大的操作空间,但幸村就是感觉有些奇怪。幸村忧虑了一会儿,决定不再想了,他不能因为对手盛名在外就对自己的实力产生怀疑。
“出界!”
“0-15,立海大得分!”
凛城照常回击了一球,但网球却像脱离控制一般,落在了距离底线很近的位置。裁判用自己的锐利的眼睛看清楚了,虽然网球距离底线很近,但是网球是在底线外面的。
立海大,
真田有些兴奋地说:“幸村的网球起作用了。”
真田和幸村从小就一起打网球,可以说是最了解幸村网球的人了。他对幸村这一招数很自信,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在幸村这一招下挣脱出来。
柳莲二点点头,没有说话,眼神中透出一丝忧虑。
牧之藤,
铃木、高桥等人惊讶:“球出界了!!”多么不可思议,凛城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他们可是亲眼见过凛城在部内训练时,在一个小时内不间断地将网球打到墙壁的同一个位置。
千岁既惊讶又好奇:“这是发生了什么?”在一些报刊杂志对幸村精市的零星报道中,千岁看到一些很奇怪的言论。幸村精市的对手会突然像是不会打球一样,会莫名弃权,或者突然崩溃……
德川也有些诧异:“精神力选手?立海大的部长好像是使用了一些精神力招数。”
“精神力选手?”不破诧异,随即露出一抹嘲笑,“那小子是提到铁板了。”
其他人都笑了,放下了心中的一丝担忧。
凛城松开握着球拍的右手,然后又重新握住球拍,松开,回握……反复做了几次松手又握手的动作。凛城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人如果没有触觉,那么获取外界信息的百分之六十的途径就会被切断。他没人查证过这句话的真假,但是,此时,凛城看到自己的衣角被风吹起,听到风呼呼吹过的声音,却感受不到风触碰皮肤的感觉。
‘这就是没有触感的感觉?好奇怪。’凛城心想。
“砰!”
凛城的这一颗球没有再次出界,网球顺利到达预计的落点。凭着多年的打球经验,每一个动作都已经变成了身体记忆,触觉消失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幸村跑到右侧边线,将网球击打回去,轻声说了一句:“真可怕。”
对手一球便适应了没有触觉的状态,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使用最短时间便能适应的人。
“砰砰砰——”
“出界!0-30!”
凛城的视线逐渐模糊,随即整个世界归于黑暗。他看不到世界,看不到自己,风都厌弃他不愿触碰他,阳光也收走了原本洒在他身上的温暖。
凛城内心莫名出现一些恐慌,没有由来,莫名其妙,就像有些人上一刻还在和别人谈笑风生,下一刻却突然情绪低沉。他对此时的黑暗有些抗拒,想从黑暗中挣脱出来,他知道自己能轻易做到,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制止了这个念头。
幸村说:“你已经看不见了。”
幸村说完,所有人都看向凛城。此时,凛城正极力地睁大自己的眼睛,环顾四周,试图看清楚东西。但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原本深邃有神的海蓝色眼睛变得空洞——他的眼睛没有了焦距。
网球比赛有发球时间规定,即使凛城看不见了,只要没喊弃权,比赛就会继续进行。
“砰!”
幸村直接抛球、发球,丝毫没有同情对手,发挥出了自己最高的水平。网球在半空中划过一条黄绿色的线,飞速砸向侧面边界,且落在凛城的反手方位,距离甚远。
“砰!”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响起,众人惊讶地发现,凛城烈歌即便没有了视觉,依旧及时跑到了网球的落点,流畅地回击了网球。他凭借声音就能获取网球的所有信息?
“砰砰砰——”
不久,
“唰!”的一声,这是球拍挥空,划破空气的声音。
凛城球拍挥空了,网球弹出界外。
“0-40!”
幸村说。“你已经听不到了。”
幸村又一次为观众解答了凛城此时的状态。此时,凛城睁着空洞的眼神,静静地站在球场上。他没有再次尝试接球,迷茫的神情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观众席上。
迹部景吾看着眼前的场景,若有所思地说:“这就是幸村精市的网球?让对手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可惜关东大赛都没有机会见识一下。”
忍足饶有趣味地调侃说:“如果遇上了,你会怎样?能从这个状态出来吗?”
三津谷亚玖斗一边在笔记本中写写画画,一边加入了他们的话题。作为一名知识渊博,擅长打数据网球的选手,他说出了自己不一样的见解:“这是一种很罕见的精神力招数,应该说精神力选手本来就不常见。想要从这种对手施加的负面状态中挣脱,主要依靠强大的意志力或者强大的不屈的精神力。”
迹部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这听起来有些侥幸。”
三津谷放下手中的笔,推了推眼镜:“精神力本来就很玄。你不能指望每一个人在破解精神力招数的时候都像破解一般的技术型球技一样。”
“砰!”
“立海大附中拿下此局,比分1-1,双方平手!”
这一局是幸村的发球局,他打出了最后一球,不出所料,凛城对幸村这一球毫无反应。
幸村其实心里有些惊讶,在灭五感产生作用的过程中,这位牧之藤的对手看起来似乎没有像以往的那些对手一样,逐渐露出恐惧、害怕、痛苦的表情,反而一直都是迷茫却也比较平静的模样。如果不是知道对手确实没有了五感,幸村只看凛城的反应或许会以为自己的招数没有效果。
轮到凛城的发球局,但凛城没有丝毫要发球的意思。
观众都开始出现骚动了,裁判也看向凛城。
过了一会儿,裁判大声喊道:“凛城同学,请尽快发球!”如果发球超时,比分将会被判给对手。而如果较长时间无法比赛,裁判会判决这名选手失去比赛能力,另一名选手获胜,无论这名选手是否主动弃权。
牧之藤候选席,
千岁有些担忧:“部长怎么呢?难道对手的招数很可怕,掉进坑里了?”
不破等人又有了一丝担忧。
德川不为所动,没有任何紧张和担忧,他深知凛城的实力:“他只是不愿意恢复过来。”但愿他别陷得太深。
凛城的身体动了,他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网球,似乎意识到这时候已经轮到自己发球了。他没有走动,因为他原本就站在底线,抛球,起跳,曾经做过千百万次的动作依旧标准,它们被深深地刻在这个人身上。
“砰!”
网球飞速地划过球场上空,飞到对面的球场,球没有出界,即使它的落点浅了一点。
幸村惊疑一下,连忙跑去回球。
“砰!”
“0-15!”
幸村回球得分。幸好,招数还是有效果的,幸村松了松刚刚握紧球拍的手指,手掌有些黏腻。
正当幸村准备接第二球的时候,当观众们都期待着凛城继续比赛时,凛城却没有了任何动作,他不再拿球出来,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忘记了自己还在比赛。
此时,凛城的世界不再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他看到了,听到了。
‘儿子,爸爸今天教你打网球……’
‘妈,我今天接到了好多球,教练都说我很有天赋,或许以后还能打职业比赛……’
‘我儿子真棒,周末妈妈陪你去练球……’
…………
‘孩子也是你的,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她不想有个孩子一起住……’
…………
‘你的伤势已经反复积累恶化……’
‘你的伤,网协那边想让你退役……’
…………
‘原来,这些年我只是习惯性地打网球,习惯性地想要实现心中的执念,错误地把获胜后的快乐当做自己对网球的喜爱。原来,我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对网球抱着一股恶意。’
而恶意的来源就是那对在他年少时感情破裂离异的父母。他们都不要他,然后用一大笔钱和房子打发他,嘴上说他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什么的。
他变得更加努力训练,努力地打网球,不服输,不妥协,心里憋着一股气,对自己说没有他们,他也能过得很好。
多年以后,他不能再打球了。又过了几年,他突然被查出罕见病症,去到美国波士顿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光秃秃的枝丫,他感觉到即使是室内特意调高的暖气,也无法阻挡心中刺骨的寒意。他们没有出现。
当人生重来,他感谢所有的神明,让他又有了一对恩爱的疼他的父母,有了一位和蔼可亲的爷爷,即使球场上的阳光再次对他的暴晒,他也觉得这是多么的熟悉和亲切。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他像正常人一般快快乐乐地长大,快快乐乐地打球,仿佛过去的伤已经痊愈。是的,他的伤确实痊愈了,却留下了一道最丑陋的疤痕。如今,赤/裸裸地出现在他面前。
凛城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了没有握拍的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细碎的刘海在阳光下留下一道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然而,距离凛城很近的幸村、裁判、两校候选席上的选手仍然愕然地发现,凛城捂住脸的左手流淌出泪水,沿着手背、脸颊一滴一滴地落在球场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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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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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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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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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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