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京来的世家,他们可惹不起。
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城内不行,那就在城外守着!
尤其是猎户五兄弟的老四,他此时正极力压抑心中的愤怒。
可恶,明明都已经算计好了,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啊...我不甘心,可那世家的实力,唉...那人姓风,却说不姓封,他说是就是了?世家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还有那个女人,不正是老五说的那个吗,她和那小子站一起,是不是已经傍上大腿了,如此,便不容易讨利息了。
他与身旁的大哥对视一眼,双双点头,随后兄弟五人一番小声的交淡后,便几个纵跃,消失在众人眼前。
只要童镇和付晋其中有人细细检查,便会发现,付晋的手下,并不是真正死在童镇之手,届时,一番推敲之后,便会发现他们。
因此,三十六计,走为上。
......
风自轻此举,虽然惹怒不少人,但东西不在他手中,他们也不好直接问罪,况且,这家伙,实力似乎不弱。
待易家众人走后,其余众武者这才悻悻然地回到刚才打斗的街道上,或背或扛,将那些已经暂时失去行动力的同伴,一个个地带回去。
付晋看着眼前死去的手下,神情阴沉,不知在谋划什么。
片刻之后,他似乎有所决定,大手一挥,带着众手下消失在街道上。
至此,街头厮杀混乱血战,落下帷幕。
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滩滩血迹。
......
待众武者消失的一柱香之后,官府的人终于姗姗来迟,他们颇为熟练的将原先摊位的摊主叫回,让其一一收拾。
收拾完毕后,再出手将街道清扫。
两个时辰之后,街道焕然一新,只留下附近已显残破的建筑门墙,昭示着刚才发生过什么。
——
“梅姑娘,你刚才,为何要替我自报家门?”风自轻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姑娘。
“我...我...只是想,让风大哥也能学到那本撼山经,你刚才不是说了嘛,也想得到它的,只不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方便而已。
你既然主动把撼山经扔给易家,那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我就不一样了,等过些天,咱们去玄京找易家,我独自上门,请求一观撼山经。
我实力低微,根本没什么威胁,加上有刚才的人情在,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我其实还有一个小本领,就是过目不忘,我家三代皆是如此,只要让我认真看一遍撼山经,到时我再一字不差地默写出来,你不就可以如愿了吗?”
说完,梅酒将头低下,不时地摆弄着衣角。
听完梅酒的长篇大论,风自轻心中多少有些感动,但不知为何,他心底还有另外一种感觉,说不上来,但却感觉有点怪异。
既然她是出于好心,那他也不好出言指责,况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地人。
“咳咳,原来是这样,小酒姑娘有心了,在下铭记。一个名字而已,算不得什么,说了也就说了。”琇書蛧
“真的吗?风大哥不怪我自作主张吗?”
风自轻微微一笑,“小事而已,只要记得下回提前商量一下就行。”
“嗯,都听风大哥的,嘻嘻...”
“风大哥长,风大哥短,当真是叫的顺口...”站在一旁的夏叙,说这话时有些咬牙切齿。
风自轻暗道一声不妙,一把揽过夏叙的肩头,小声对他说道:“夏兄误会了,在下还是支持夏兄你的,你可以努力啊。”
“真的?”
“千真万确,在下与小酒姑娘认识才几天?怎会做那横刀夺爱之举?”
夏叙神情顿时转怒为喜,“风兄即如此说,那在下便放心了,待夏某成功之日,定请风兄为座上宾!”
风自轻嘿嘿一笑,“好说,好说。”
......
“喂,你们俩人个在嘀咕什么呢,戏看完了,还站在房顶上干嘛,欣赏风景吗?”
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没有,没说什么,这哪有什么风景,酒妹妹,咱们走吧。”
“这还差不多。”梅酒转头看向风自轻,微笑道:“风大哥,一起走吧,回头咱们好好商量一下,去玄京的具体行程。”
风自轻心中暗道,看来是躲不掉了。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
城东,客栈中。
梅酒与风自轻隔桌对座,夏叙则坐在二人中间的位置,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游走,气氛有些微妙。
风自轻轻咳一声,打破僵局,说道:“既然四大世家之一的易家来了,那么其他三家呢?是不是也快到了?”
梅酒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或许是因为易家掌管漕运,所以速度比其他三家更快些,就是不知道,这四大世家为何会等了两个月才来,难道他们对这本撼山经不够重视?”
“非也。”
啪的一声,夏叙将手中折扇收起,说道:“如果不重视,易家怎会带近百位世家子弟前来?除了那领头之人,绝大部分是武者四境,似乎还有五境的。
我猜,八成是之前,都打着作壁上观的主意,等成武郡这些地头蛇互相争抢,大伤元气之后,再来坐收渔翁。没想到这撼山经等功法却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所以便搁置了下来,今日撼山经重现,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风自轻点头称是,夸赞几句夏叙之后,说道:“那这易家得了撼山经,不直接原路返回,还在这城中逗留,可是怕城外其余三家联手,所以龟缩城中?”
得了几句称赞,夏叙脸上总算有了几许笑容,听到风自轻如此一问,便为其解惑。
“然也。易家得了撼山经,这消息自会第一时间被送出城去,而正在赶来的其余三大世家,岂会让易家如此轻易就回去。因此,易家还不如待在城中,思考对策,养精蓄锐。
易家掌漕运,人数最多;简家乃军武世家,杀伐之气颇重;封家据说富可敌国,家中供奉茫茫多;侯家就最次了,但擅长布阵,相比之下,侯家算是半路起家,家底稍薄些。
至于联手,我看不会。四家各怀鬼胎,互相都不太对付,不会轻易选择联手。”
风自轻微微一笑,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夏兄对这四大世家的情况,倒是如数家珍,不知道的,光看外表,还会以为夏兄也是其中之一呢。”
夏叙伸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
他将桌上的茶杯拿起,一饮而尽,之后似乎觉得一杯不解渴,自己又倒了两杯。在饮茶的间隙中,他暗中偷瞥了两眼身旁的梅酒,后者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异色。
“嗐,风大哥就别抬举他了,还世家呢,除了这件洗了又洗的锦衣,他哪里像了?他要是能把他家恢复成往日荣光,再把境界往上提一提,那就是祖坟上冒青烟,谢天谢地了。”
“啪!”
夏叙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声道:“酒妹妹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要是真光宗耀祖了,你怎么说?”
“啪!
“咚!”
梅酒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随后借力一脚踩在桌子上,一手叉腰说道:“我还就把话放这了,你要是真能光宗耀祖,如我风大哥这般,前途不可限量,我...我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夏叙双眼放光,抬头凝视着梅酒,兴奋道:“此话当真!”
“当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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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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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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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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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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