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这么远都感觉冷,那岛上的阵法得有多厉害,还敢上岛?这要是想上岛,还没上去就直接被冻成冰棍了吧。
风自轻问道:“易公子,中南二洲的几座三剑云岛,与其他相比,风景如何?可谓奇丽壮观?又或者如诗如画?”
贵公子微微一笑道:“风公子说对了一半。海上剑岛,风景自然不用多说,南洲的两座剑岛,是由承天宗与墨楼一起维护的,所以各有其特色。
此行去往南洲,途经的那座三剑云岛便是墨楼负责的,与墨楼功法极为相似,那座岛若隐若现,又飘忽不定,似乎会移动,但又不会让洲船迷失方向,极为奇特。”
风自轻听后点点头,龙客身为墨楼弟子,隐匿的身法确实极强,比他高一境的人都不容易感知到,也不知是所有墨楼弟子都是这样,还是因为龙客资质卓绝,才会如此。
“听易公子这么一说,确实很像。”
贵公子眼前一亮,轻声问道:“听风公子这话,可是与墨楼弟子相识?”
此话一出,灰衣老者的眼神,稍稍瞥了过去。
风自轻看了眼贵公子,嗯了一声,说道:“不错,在下有幸认识那么一两位。”
贵公子突然躬身作揖,说道:“若有可能,他日还请公子代为引荐。实不相瞒,在下一向喜好广结好友,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亦或是修行者,只要在下认为他是有趣之人,或者是有能之人,便想与其结交一番。
此举多有唐突,还请座位莫要见怪。”
风自轻心中一笑,原来是个喜欢广交朋友的公子哥儿,倒是不藏不掩,怪不得会主动前来交谈,看上去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这个没什么,人之常情嘛,我也喜欢交朋友,他日有缘再见,引荐一下也无不可,不过我朋友愿不愿意认识你,那我可就说不准了。”
贵公子说道:“这个自然,那在下便在此先谢过风公子了,在下在江罗等候诸位的到来,到时一尽地主之谊。”
江罗是紫罗国的国都,风自轻自然会去,看着眼前这位一身贵气的公子,背景应该小不了,到时还真说不定得靠一靠他。
“自然自然,届时一定上门叨扰一二。对了,易兄,不知其余几座岛,有何不同?”
既然对方坦然承认是有意结交,那风自轻自然也表示一点善意。
贵公子笑道:“南沙江洲东北角的那座三剑云岛,是由承天宗管辖,想来风兄也知道,承天宗行事一向理持正礼,所以并无奇特之处,唯一不同的是,岛上有一股浩然正气,令人心安。”
“中洲版图甚广,共有四座,我只见过两座,岛上剑意澎湃,四周剑气凌厉,只敢远观,若强行久观,恐道心不定。至于东启罗洲南边那座,感觉颇为怪异,具体说不来,但看了心中着实不太舒服,阴森森的。”
“哼...”
站在一旁久不说话的易脂,突然轻哼了一声,眼神中有些不屑,之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头转了过去。
执越看到易脂的反应后,若有所思。
......
一声轻哼过后,场面有些尴尬,贵公子神情亦有些尴尬。
风自轻笑了笑,拍了拍贵公子的臂膀说道:“易兄不用理她,她这几日心情不好,你也知道,女人的脾气,那就如同天上的天气一样,捉摸不定,无需过多在意,哈哈哈...”
似乎是为了让风自轻这两句话更有说服力,易脂配合的再次轻声哼了一句。
风自轻哈哈一笑,“易兄,你看,我说的对吧。”
“呵呵呵...风兄高见,在下佩服。三剑云岛已过,景已赏完,那在下便不打扰诸位了,下次再聊,先行告辞。”
“易兄随意,在下便不远送了,此行还有些许时日,改日再聊。”
“告辞。”
贵公子作揖行了一礼,转身缓缓离去,两位美婢与灰衣老者紧随其后。
......
“不直兄,你对这位一身贵气的易公子,作何评价?”风自轻看着执越问道。
执越还没开口,易脂便转过头来抢先说道:“还能怎么样,无非是紫罗国的世家贵胄,家里钱多,喜欢到处跑。倒是那个老头,境界很高,连我都感觉不出来。”xǐυmь.℃òm
执越点了点头,说道:“易姑娘此言不差,那位老前辈境界想来至少是凌云三境,不然怎敢到处游历。”
风自轻说道:“是啊,如果这位易公子的性情,真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倒是值得一交。”
“那还不容易,离到南洲还有近月的时间,多见几次,不就能摸清了。风不重,你想跟他结交,是有目的吧?”
风自轻看了一眼易脂,暗道这小娘们真聪明,嘴上说道:“我能有什么目的,世家子弟,结交一下怎么了,多个朋友多条路你懂不懂。”
“哼哼...”易脂哼哼两声,撇了撇嘴,满脸的不相信。
“不信算了。”风自轻懂得解释,反正用不到,便转身向阶梯处走去。
执越微微摇头一笑,迈步向前。他想起了诡雾长林寒玉池边,风自轻向明山雪打听人的事,心道,如果真是那样,确实值得一交。
易脂眉间一皱,哼了一声,无奈跟了上去。
……
入夜后,洲船上部灯火如昼,底下星星灯火。
甲字房区,一间豪华客舍内。
贵公子正悠闲的喝着清茶,两位美婢正给他按肩捶腿,灰袍老者坐在不远处。
“徐爷爷,你对今日那三人怎么看?”
灰袍老者瞥了一眼贵公子,缓缓说道:“回殿下,三人中,风公子实力最低,邹公子居中,易姑娘为上。
三人年纪皆不大,放在咱们紫罗国中,那也是资质卓绝之辈,想来是出自修行大派,殿下与之结交,自无不可,不过还不知他们的具体底细,尚不可深交。”
贵公子点了点头,放下手中茶杯,笑道:“想来那两位的名字同我一样,说的是化名,倒是古怪的很,不过无妨,离下船还有近月的时间,慢慢接触便是。”
灰袍老者抚须点头,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手中一顿,说道:“殿下,多接触可以,但还请殿下说话稍稍谨慎些,虽说那位风公子的见解不错,但谁知道仙人到底是什么脾性,还有...”
贵公子听后讪然一笑,见灰袍老者语有迟疑,问道:“还有什么?”
灰袍老者轻咳一声,说道:“殿下,出游至今,咱们剩下的钱,不多了...”
两位美婢听后掩嘴一笑,站在贵公子身后按肩的美婢说道:“殿下,您瞧,奴婢早说过吧,平时让您省着点用,您偏不听,这不...
您虽是皇室,但也经不起您那般大手大脚啊,奴婢都瞧见过好几次徐老供奉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回估计是真剩的不多,才出言提醒您的。”
半蹲着给贵公子捶腿的美婢也笑着附和,说道:“就是就是,奴婢猜殿下可能也看到了,就是假装没看见,殿下,奴婢说的可对?”
贵公子听后抬手停在空中,作势要打,笑骂道:“就你俩聪明,讨打是吧?也怪我平时太惯着你俩了,你俩也不想想,在你们身上花的钱少了,嗯?”
“是是是,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刚才什么都没说...”
“对对对,奴婢也什么都没听见...”
贵公子满意的点点头,灰袍老者无奈摇头一笑,对此早已习惯。
窗外,月色渐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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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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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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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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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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