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洋见对方真的玩命,便不疑其他,一掌推出,结实的拍在对方的胸前。
躬了躬身子,龙客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衣衫,在他胸前,有一张符箓。xiumb.com
聂洋微微低头,看见眼前这个的身前,飘浮着一张染着鲜血的,颜色稍深的青色符箓,正散发着幽幽光芒。
——
龙客突然笑了起来,他心念一动,那张符箓顿时青光大作,嘭的一声巨响,澎湃的符箓之力喷涌而出,朝聂洋激射而去。
青色的光芒顿时将聂洋团团包裹住,龙客松开紧握大刀的手,忍痛抽出,同时身形一闪,朝另一侧退去。
“啊...!!”
青光中传来一声怒吼,嘭嘭嘭...随后响声不断,尘土四溅,最后归于平静。
龙客站在远处,气喘如牛。符箓是执越送给他救急之用,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先前执越说此符箓有相当于真璞境的一击,应该够用吧。
青光渐渐敛去,两人刚才所站之地,地面龟裂,出现了一个深坑,不大,只有丈宽,但很深,四周到处都是石块沙土。
远处倒塌的围墙旁,聂洋正一手撑地,一手撑膝,喘着粗气。他的衣衫已然破烂不堪,头皮被炸掉一部分,整个人已然是血肉模糊,有好几处可以看见白骨,下身更是血红一片,看上去极为惨状。
龙客脸色微白,一手捂着被血染透的腰间,用元力缓缓疗养伤口,他眯了眯眼,竟然没死?看来这武者的体魄,果然够硬。
“呵呵呵...”聂洋突然笑了起来,他一手拄着大刀,踉跄着直起身来,血肉模糊的面容,已然分辨不出五官。
聂洋喃喃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行走江湖几十年,竟被一个小毛孩子给算计了,林介啊林介,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追映,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睫毛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他哀叹一声,这么一个尤物,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能享用得到。
他闭上双眼,再次睁眼时,已是满含怒意。刚才那一击,去了他大半条命,而那小子只挨了他一刀,此时能不能将他杀死,聂洋心中没有多少把握,况且,那个蓝衫男子,可能快醒了。
他轻呼一口浊气,该拼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嗖的一声,聂洋从原地消失,瞬间来到龙客身前,大刀朝对方胸前捅去;后者身形一闪,堪堪躲过这刀,脚尖一点,身躯后仰,迅速朝后退去。
见对方闪开,聂洋怒意更甚,自己的速度果然慢了,不然他怎么能躲的掉!他怒喝一声,身上顿时金光大作。
噌!!
破空声响起,他的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一道金光疾速掠向那墨衫少年,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上很多。
龙客见避无可避,心念一动,又一张青色符箓出现在他身前,只不过这张符箓的颜色稍浅。
嘭!一张巨响,散发着金光的大刀与符箓的结界相撞,元力四溅。
龙客被气浪波及,被撞飞丈远,摔倒在地,腰间好不容易止血的伤,顿时又血流不止。
聂洋被震退几步后稳住身形,神情暴怒!
“老子一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啊...”
噌!聂洋身形瞬息而至,金色的大刀高高抬起,携千钧之势,朝已经坐直身子的龙客头顶狠狠劈下!
龙客只是洞元境,又是被赶出来的,所以刚才那张符箓是他的存底,可挡乘虚境倾力一击,此时就只有手中长剑,可以一用了。
长剑横过头顶,铛!刀狠狠地劈砍在剑身,迅速下落。
龙客头一歪,剑身落在肩头,身子顿时一沉,肩骨尽碎。一口鲜血喷出,龙客大喊道:“邹不直,你再不醒,小爷我就真要死了!”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呼喊,执越眼睛猛然睁开。
咻!一道金光从他眉心钻出,如闪电一般,刺向聂洋。
咻!一道紫光凭空掠去,与那金光方向一致,速度竟然比金光更快。
“啊...”一声长啸痛喊过后,院内重归安静。
……
脸色微白的执越,站在龙客身前,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笑意靥靥,又故作楚楚可怜的妖艳女子。
他们所有人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此人境界,比在场所有人的境界都高,他看不透,多半为真璞境。
妖艳女子狐媚掩嘴一笑,说道:“公子,为何这般看着奴家,怪难为情的呢...唉呀,公子莫不是看上奴家了?嗯...公子这般英俊,奴家心中欢喜,只要公子不嫌弃,奴家...奴家愿意...”
妖艳女子眉眼含笑,故意将胸前衣襟扯开了些许,露出更多的雪白肌肤,无尽妩媚。
在她肩头,悬浮着一枚紫玉簪,缓缓转动。
簪子样式极为普通,在世俗女子发间随处可见,簪头刻有一柄展开的小小折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雕饰。
执越微微低头,看向地面,指了指右手被砍断,元丹尽碎,但还强拖着一口气,不愿咽下的聂洋,说道:“姑娘,你出手断他一臂,在下感激不尽,但男女有别,无论姑娘试探与否,还请姑娘莫要如此。”
“呵呵...呵呵...公子莫不是害羞了?”
略带媚意的笑声响起,追映望向眼前只剩最后一口气的聂洋,笑道:“公子不用谢我,这一路上,这两人占了奴家不少便宜,迟早是要死的,只不过未曾料到,会遇上你们几个,到让我一时兴起。唉呀,害你们都受了伤,公子不会怪罪奴家吧?”
“在下自知不是姑娘对手,不过他日若是遇上,定要为朋友出一份力。”
龙客吃力的直起身来,拍了拍执越的肩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平时看你一身的书卷气,想不到会说这么硬气的话,邹不直,你这朋友没白交。”说完他转身走去,一手捂着腰,去查看柳拂的伤情。
“咯咯咯...公子,明知不是我的对手,还这样与我讲话,不怕我一簪杀了你?”
执越神情顿时一紧,眉头一皱,神情戒备。
追映眼眉一挑,嘴角笑意不减。
......
三息过后,执越神色归于平静,朝追映作揖行礼,说道:“姑娘不会。我不知姑娘有何谋划,显然意不在我等,此时来看,应该已经成功了,姑娘可要起程?”
追映泫然欲泣,故作伤心,说道:“公子这就要赶奴家走么,好吧好吧,奴家走就是,你这负心人,亏我还帮了你,竟然没有半点答谢之物。”
执越一愣,自己什么时候成负心人了?罢了,心念一动,一本闲心散集出现在他手中,将书递了过去,说道:“姑娘,在下身无长物,唯书作伴,此乃我一位好友所赠,虽不是名贵之物,但胜在其意。姑娘且拿去,日后若是遇上烦闷之事,读上一读,或许会有所帮助。”
追映怔怔的看着执越,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人真送了,莫不是个书呆子?修仙者中的书呆子,有趣。
她伸手接过散集,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书卷气的男子,没来由的问了一句,“别人都说我是妖女,早该去死了,你...你...算了,我问你这个做什么...”
执越神情平淡,说道:“妖女?何为妖女?姑娘可有害无辜之人?可有滥杀无辜?可有随意抢夺他人财物,肆意而为?”
“不曾,我所杀之人,皆为该杀!”
“如若姑娘所言皆为真,那便不是妖女,退一步讲,一心为善,就算是妖女,那也是善妖,妖族之中,亦有善类。”
“善妖?”
执越点点头,此时,眼前的女子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妩媚,神情平淡,正在静静的思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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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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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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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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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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