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识所能展现的力量,被称之为魂灵与魂元两种,洞元境之下为魂灵,之上为魂元。
世俗三境的修行者,通常忙于提高自身境界,争取早日破境至洞元境,因此魂灵少有修炼,所以魂灵并不强大,常用于感知外界的细微之处,如灵气流动快慢,他人境界高低之时。
由于魂识一直龟缩于体内,能力和范围有限,因此如无必要,四境以下的修行者很少将魂灵看作是另一种力量,与人对敌时,靠的还是自身灵力或法器之能。
洞元境及以上的魂识则大不相同,经过元力的不断滋养淬炼,魂识也会随着自身实力的增强而变强,慢慢地就会衍生出另一种力量,魂元。
这是一种精神力量,魂识强大之人,仅凭魂元之力,就可在精神上欺压对手,从而大程度地降低对方实力。不过修炼魂识的密技世间少有,因此绝大多数的修行者,只能通过不断提升自身实力来弥补魂识的不足。
修炼的过程中,风自轻极为谨慎,尽量不让周身的灵气产生稍大的波动,能做到这点,还要归功于灵气的吸纳速度,当放慢十几倍有余之后,灵气波动几乎忽略不计。
理论来讲,其他人应该是感知不到的,当然,关乎自己的生命大事,现今阶段,自然越谨慎越好。
修行之事,如光阴长河中的涟漪,无声无息,一瞬即没。
......
鸡鸣声叫,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从隔壁房中传来,此时正处于修行中的风自轻,对外界的感知较为敏感,被吵醒后,随后停止修炼。
修行一夜,竟不曾有半点疲惫,实在让人心喜,随后他匆忙脱去外衣躺下,假装还在沉睡。
——
陈拾野今日起的较早,因为他能感觉的到,小腿处的伤已经好的差不离了。这几天辛苦那臭小子了,所以起了个早,打算去近山湖弄几条鱼,小小的犒劳一下他。
在村内不能随意使用灵力,是村长很久很久以前就定下的规矩,至于多久,早记不清了,一百年,三百年,或者是更久?
上次被七节蛇咬就是故意为之的。
村内规矩,凡是上山猎兽者,为了不引起娃娃们的警觉,所以有必要在猎兽时,受那么两次伤,以示正常。一个经常上山猎兽的普通猎人,怎会一次伤也不受?
陈拾野选的就是毒性并不强七节蛇。
之所以不能随意使用灵力,是为了不让旧事重发,前车之鉴,虽有惊无险,但总归不妥,至这脸不容易老,小孩们都教的老老实实,指东绝不往西,哪里还会去在意这个。
臭小子一直不知道,村里的那些娃娃们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要在此地生长。我们这些粗鲁汉子努力掩藏身份,在娃娃们面前扮演一个个普通的农夫、樵夫,是为了什么,想到这,陈拾野对于内心的决定,更坚定了一些。
如此漫长的岁月里,总归会有所懈怠,如果掩饰的不够好,孩子们天生敏感,普通心性的娃娃自然是一番哄骗,就此忘却;但总会有心性沉稳,大胆心细的娃娃,它们能很好的掩饰心中的真正想法,慢慢去查探,直到他们发现自己如同笼中鸟,瓮中鳖一般,无法逃离,却又无法反抗,只好自我解脱,落个安静。
这么多年,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千方百计弄来的婴儿,三岁时种下千幻种,种子随着时间慢慢生根成线,一丝丝的侵蚀身体,与千丝树互相牵引,融为一体。Χiυmъ.cοΜ
虽说这些娃娃的寿命注定不过短短十几年,但在此其间,却不能伤害他们,因为一旦娃娃受伤或者死亡,身体里的千丝线也会受损,结界会随之动荡,重新稳固下来,需费不少功夫。
最重要的是,结界动荡,四周灵气会随之波动,会引来强者的注意,一旦被发现,他们可能会过来一探究竟,结界就此暴露。
故意将孩子们教成那样,以防万一,但在陈拾野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抵触,却又不敢违抗,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不过令陈拾野想不通的是,为何魏静和风自轻心性正常,不似其他小孩,魏方寻是否另有所求?
经过风自轻的房间时,发现门未关,抬眼望去,少年正熟睡中,咧嘴轻声一笑,轻轻虚掩了门。
说来也怪,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他教的跟其他孩子一样,规规矩矩极为听话,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至于魏方寻为何没有决定将其送走,不得而知。不过这个结果,多少让自己心里有些欣慰。这么久以来,终于可以跟孩子正常相处了,所以对于风自轻,男人格外珍视,老刘就没我这么好命了,嘿嘿......
想到这,男人的嘴角咧的更大了,至于臭小子未来的命运如何,不是自己一个丹灵境中期的修行者能决定的了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出了门,走到亭亭如盖的大树下,拍了拍树干,心中五味杂陈。
千丝叶,树千丝,你要是能不常年常青,或许并不是件坏事。
——
听着陈拾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小院大门开了又关,风自轻这才睁眼起身。
看来陈叔的腿脚已经利索了,苦日子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伸了个懒腰,淘好米,开始煮粥。
躺在竹椅上,风自轻出神许久。
按自己现在的修行进度,这要修炼至二境御灵境,得到什么时候,只希望在邓直回来前,村子不会出什么差子才好,嗯......越安分越安全,只能如此了。
半个时辰后,小院的门开了,陈拾野和刘边树两人提着鱼,一起推门而进。
刘边树朝风自轻喊道:“小风啊,小子有你的啊,给静丫头的生辰礼,就数你最有心意,还是你懂得女孩子的心思,老刘我是自惭不如啊。”
“那是,咱是什么人,能让静丫头失望?”风自轻一脸骄傲。
“夸你还喘上了,老陈,这小子越来越有你的风格了啊,平时叫你收敛点,瞧,给带坏了吧。”说着,用手肘碰了碰陈拾野,后者一脸欣慰。
“对了,这次来是跟你打个商量,我也是听了你的主意后,灵光一闪,想着我家那大水牛,一年多了,回家后不是一直没伴么,趁着给静丫头买小马驹,顺道再买头小母牛,给我那老伙计作个伴,今后放牛,你就再受点累,怎么样?”
“行啊,受累自然是可以滴,不过这报酬嘛....”
刘边树笑骂道:“这点你倒跟老陈学的像,都不是吃亏的主,这样,你不是馋我家那把断剑很久了嘛,送你了!”
风自轻眼前一亮,“成交!”
说完生怕刘边树会反悔,快步来到他的面前,与他击掌而定。
哈哈哈...赚大发了,老刘家的那把断剑,自己可是馋了好久,说什么都不肯松口,这回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看来对自家那头大水牛,老刘很重视啊。
不等刘边树继续开口,风自轻便一路小跑,冲向刘边树家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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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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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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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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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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