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怕的威慑力之下,似乎又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愫,让人即便知道他很危险,也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简单来说,他似乎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尤其是在苏染汐面前。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苏染汐反将一军,“我吃醋了,你又能怎么样?”
“……”萧楚愣了一下,想过苏染汐千万种推脱婉拒甚至嘲讽的言辞,唯独没想过她居然落落大方的承认了,“你吃醋了?只要对喜欢的人,才能产生吃醋这种情绪,不是吗?”
苏染汐突然反身将萧楚压在墙上,踮起脚搂紧了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耳畔,“萧楚,上次我在厨房说的话,你最好认真听进去了——我对你是有点意思,没什么可否认的。你更用不着一次次无聊试探,更不用揣测我的心意。”
“我这人一向敢爱敢恨,且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无关你是谁的衍生品。”她看着萧楚仿佛遭雷劈一样的表情,深觉有趣。
明明一开始越界试探的人是萧楚,一次次暧昧求爱的人也是萧楚,怎么如今她给了明确的回应,他又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神色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甚至……
还有些退缩?
萧楚突然拉开两人的距离,又搂着苏染汐的腰身不让她离开,“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他的指尖抬起苏染汐的下颌,“你对我有意思……是哪种意思?又有多少意思?你的话,我可是会当真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怕了?”
萧楚的个性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没道理自己的回应竟然让他产生了畏惧和退缩的心思。
这样的认知让苏染汐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瞬间将人松开,目光灼灼道,“萧楚,你追究我的意思之前,是不是该说句实话——你对我又到底有几分真心?”
萧楚眸光一闪,避而不答,只是眼神愈发灼热:“你对我的意思有多深——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做出选择,你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我活着吗?”
苏染汐心底猛地一沉,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将人死死扣在墙壁上,厉声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凭什么觉得你和夏凛枭的去留会是我决定的了的?”
她的脑袋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万千复杂的思绪,刚刚升起的那点风花雪月登时烟消云散,眼神变得冰冷了几分:“萧楚,你第一次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因为你睡过我心怀愧疚这么简单?”
“我相信你后来舍命救我、一次次帮我都是出于真心甚至是本能。所以今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清楚自己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不管是好是坏……我只要一个真相。”
只有弄清楚萧楚接近她的初衷,她才能彻底放下戒心,毫无保留地对萧楚释放自己的感情。
哪怕未来的结果依旧是坏的,可至少她现在享受过。
前提是,她能将这段感情的风险预期降到最低,否则就连一开始的付出,她也是不愿意的。
她承认——面对感情,与其说她是冷漠,不如说她是胆怯。
不敢放开了手去谈喜欢,不过是因为她对这个时代和这个世界的人都没有任何归属感,任何一点不确定的潜在危险因素,都会让她本能地敬而远之。
这也是她一直对萧楚若即若离、不敢轻易言说感情的原因。
比起深藏不露的萧楚,她几乎阴差阳错地把夏凛枭的底细摸透了。
所以面对夏凛枭的时候,她的情绪总是肆无忌惮的。
因为夏凛枭如今对她来说大概是一个定量,看似千变万化,实则万变不离其宗,始终可以在她的认知控制之中。
但萧楚从一开始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变量,看似初衷友善且从一而终地对她好,实则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深意。
她总觉得萧楚身上藏着一个巨大且沉重的秘密,跟夏凛枭有关,更跟自己息息相关……
“你给我真相,我才有主动奔赴的理由。”苏染汐眼眸微眯,整个人都快贴在了他的身上,仿佛深海里纵情高歌来引诱情郎的人鱼,在他耳边低声诱惑道:“不管真相如何,我都愿意……试试看。”
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不亚于沙漠旅人的雨露甘霖、濒死乞儿的一口救命粮,又如暖阳之于寒冬、凉风之于酷夏……
这样的条件几乎让人无法拒绝!
“苏苏……”萧楚唇角蠕动片刻,搂着她腰身的胳膊箍得越来越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嵌入怀里一般,内心涌动着疯狂的热流,脑海里也在狂热地叫嚣着某个可怕的念头。
说出来!
把一切都告诉她!
姑姑不是说了吗——喜欢就要抓住她。
哪怕幸福很短暂,至少曾经拥有。
以苏染汐的心性和理智,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一个男子值得她心动欢喜。
如今,她竟然主动朝着自己抛出了爱的橄榄枝……
个中意义,珍贵无双。
他狠狠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俯身咬着苏染汐的耳垂……
“嘶!”苏染汐疼得一哆嗦。
只是感受到他紧绷的仿佛一根要断不断的弦一般的身体,她并未将人推开,而是安抚地回搂着萧楚的脖子,“我在这里……我等着你。”
等了这么久,萧楚终于有了敞开心扉的兆头。
她心里说不出的感慨,又藏着一丝丝的忐忑不安……一时间,身体都微微发热起来。m.χIùmЬ.CǒM
嘶……
这家伙!
把她的耳垂咬出血了吧?
什么鬼癖好!
“别动。”萧楚喑哑的嗓音充满了暧昧的暗示,又仿佛想通过鲜血和疼痛的力量才给予自己精神支撑:“一开始……”
话音未落,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致命的抽痛感,脑瓜子嗡嗡的仿佛要炸开了,四肢百骸充满了胀痛感。
一时间,仿佛有千万只不同的毒物在他的身体里穿行奔腾,搅和的他不由爆发出所有的负面情绪。
仇恨,悲痛,恐惧,失望,不甘……
千百倍地喷涌而出。
“啊!”苏染汐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撕扯力,耳朵仿佛都要被撕下来一般,立刻反手给了萧楚脖子后面一针,“萧楚,你在耍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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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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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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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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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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