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
大小姐不过是被迫拒婚,王爷竟然如此翻脸不认人,拿大小姐当仇人一样百般折辱。
翻脸无情,果然心狠。
“……夏凛枭,我讨厌你!”苏淮宁气得脸色青白交错,迎着众人或嘲讽或怜悯的眼神,狼狈的抹着眼泪跑了。
心里不甘又愤怒,疯狂为自己找补。
枭哥哥不会对自己这么残忍,一定是苏染汐做了什么,才让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苏染汐,你给我等着!
火烧未央殿这样的大罪,陛下饶不了你。
夏凛枭也保不住你。
贱人的报应很快就来了。
等到闲杂人等离开,萧楚冷眼扫一眼战战兢兢的王府侍卫:“每人下去领十板子,以后睁大狗眼认清楚——谁才是王府的主子!”
“是。”众人松了一口气,谢恩之后连忙跑了。
十板子而已,比张嬷嬷的下场好多了。
冷阁一时间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一场闹剧从未存在过。
“你对苏淮宁倒是够狠。”苏染汐挑眉,心想着夏凛枭醒来之后,怕是要心疼死。
“她活该。”萧楚不愿意提起这个扫兴的女人,突然微微皱了皱眉,一股血腥气弥漫开来。
“快,进去给你疗伤。”苏染汐连忙将人就着轮椅推回屋子,重新给萧楚上药包扎。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关于未央殿的一切——密室,棺材,牌位,文宣太子和身世之谜……
谁都没有再提起。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只静静地过好现在的每一刻。
萧楚的眼里没有仇恨和沉重的包袱,只有追求恣意生活的散漫自由,跟他相处总是不知不觉就变得轻松起来。
刚上完药,墨鹤就匆匆进来。
看到萧楚,他很敏锐地察觉不对劲,还是跪下请安:“王爷。”
“别装了,你们的王爷睡着了。”萧楚慵懒摆手,“宫里什么情况?”
“未央殿的小佛堂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听说还有很多珍贵的宝册,明天祭月大典上要用的……”墨鹤先前以为出了事,本来要带暗卫入宫救人,半路却被两人拦下,奉命入宫查探情况。Χiυmъ.cοΜ
“未央殿这么大的乱子,陛下却不准任何人进出,只说小佛堂走水,齐嬷嬷受了重伤,皇后受惊昏迷,连夜宣了御医入宫。”
他简单说了下宫内的情况,犹豫地看了两人一眼,“宫内并未起波澜,诡异的平静下来了。”
苏染汐和萧楚相视一眼,并无意外。
“暂时没事了,你先去休息吧。”萧楚淡淡摆手。
可墨鹤却没急着走,看了萧楚一眼,正色道:“既然顶着王爷的身体和身份,希望公子谨言慎行,莫要肆意妄为,给王爷惹下一堆麻烦。”
萧楚眸光一抬,悠然道:“如何谨言慎行?何为肆意妄为?”
墨鹤心下一紧,不自觉地在他的逼视下低头。
虽然两人骨子里是不一样的,可气场同样强大。
王爷的气场是内敛但强势的,萧楚的气场是看似散漫却饱含杀伤力的。
一样的惹不起。
就在这时,墨鹤突然神色一凛,向外看了一眼:“有人来了。”
萧楚和苏染汐相视一眼。
下一刻,青鸽匆匆从门外进来,犹豫地看了萧楚和墨鹤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染汐了然:“夏谨言来了?”
萧楚皱了皱眉:“夏谨言,他来干什么?你们很熟吗?”
“王妃回京不久,便私下见了好几次。”墨鹤面色不善地看了苏染汐一眼,“想来应该是很熟的。”
虽然她冒险救回了王爷,可是并不能说明苏染汐和夏谨言就完全清白,旧情了断了。
孰是孰非,需要等王爷醒来,再做打算。
萧楚既然心悦苏染汐,应该会拦着她和其他男人私下来往的吧?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萧楚云淡风轻道:“深夜约见,看来夏谨言是很着急。”
他看了苏染汐一眼,“见吗?”
“当然,明天还要靠他帮忙。”苏染汐勾了勾唇,递给萧楚一个眼神,“做戏做全套,你们就别跟来了,我自己去。”
苏染汐换了衣裳,又将面色弄得苍白了些,这才独自前往冷苑后门。
“公子,这怎么行?”墨鹤着急得不行,“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和夏谨言私会?万一……”
“何来万一?”萧楚斜睨他一眼,懒懒道,“区区夏谨言,只要苏苏的眼睛没瞎,还能看得上他?”
墨鹤心里五味杂陈:“……”
萧楚明明更在意苏染汐吧?
他就对那个女人这么自信吗?
“怎么?夏凛枭怀疑苏苏是奸细吗?”萧楚眼底闪过浓浓的嘲讽,不屑一顾道,“他就是太闲了!若真有这个闲心,还不如一刀砍了皇帝,再把这些年所受的加倍奉还给皇后,报仇就要报得酣畅淋漓。”
他扫一眼身上的伤痕,五脏六腑还在隐隐作痛,面色愈发阴沉:“像夏凛枭这样拖拖拉拉,优柔寡断,也只能拿身边人撒气!”
墨鹤和青鸽相视一眼,纷纷露出不悦之色:“请慎言。”
“公子,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如今天下多分,北有北蛮连年战乱,南有南疆虎视眈眈,周边还有诸多小国部落伺机而动,我大夏虽是强国,可也不是绝对的天下之主。”
墨鹤冷声道,“以王爷的智谋手段,确实能伺机要了狗皇帝的命,然后呢?刘贵妃和三皇子必然拿捏把柄,起兵清君侧,朝野上下大乱,他国趁机侵略,最后害的民不聊生……”
“楚家旧案有多少条冤死亡魂,百姓又何曾关心过?”萧楚眸光微冷:“百姓死活,关我何事?”
“人生在世,若只顾一己之私,不管他人死活,必遭反噬。”墨鹤有些生气道,“王爷要的是昭雪旧案,是仁心大道,而不是逞一时之快,只为自己舒坦。”
萧楚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冷冷一笑。
眼底神色讳莫如深。
这些暗卫都是夏凛枭的心腹,只知道当年楚家旧案是皇帝恶意陷害,所以父子离心,夫妻断情……
他们跟随夏凛枭,仇恨皇帝,却不知道夏凛枭其实根本就不是皇帝的种。
一旦他的身世昭告天下,这条复仇之路何其凶险?
这些人,可能都要死于非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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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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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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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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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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