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球攻击,最为致命。
“闭嘴!”苏染汐眸光一颤,下意识捂住他的眼睛。
晚上那只兔子是放生到她心里了吗?
突然跳这么欢快。
苏染汐强行压下内心不正常地涟漪,回归医者本分,面不改色地剥下陌离的裤子。
果不其然,膝盖上的刀伤再次撕裂,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更诡异的是,他双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筋脉受损严重,气血不通,青筋异变成青紫色……
伤成这样不原地瘫痪真是命大。
她给陌离把了半晌脉,实在想不通他双腿表面除了刀伤,再无毒无痕,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问陌离,一问三不知。
对这莫名其妙的腿伤,他似乎比任何人都郁闷。
不知病因,无从下药。
苏染汐心下焦灼,突然想到母亲留下的绝妙银针,眼睛一亮——既是筋脉受损,便用银针刺穴试试看。
想来那位毒圣母亲当真是医毒一绝,那日服下药丸之后,她的身体果然变得诡异地强健起来。
不管是普通的毒药,传染的瘟疫,还是今晚的迷烟……似乎都对她没有什么效果。
这银针的药用效果也强过普通银针千万倍,经过这几日的针灸药疗,内里的毒素已经清除了大半。
若不是她有意压制,脸上的蛛纹早就该消失了。
“我要下针刺激你几处致命大穴,很疼但有效。”苏染汐说完就猛地下了一针,用力按住他的腿,“你忍一忍。”
不料,陌离只是绷直双腿,从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仿佛对这种程度的疼痛刺激早就习以为常了。
“无碍,我是要做一代豪侠的人,从小就不怕疼。”
苏染汐眯了眯眼睛,连下三针,一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是天生不怕疼,因为你的肌肉本能骗不了人。”
顿了顿,她哑了声音:“只是习惯了疼,所以身体麻木了,心里忍得住。”
最后一针落下,陌离突然颤了一下。xiumb.com
空气诡异地平静下来,谁都没有先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死寂。
“王妃!”这时,白鸽终于压制了迷烟,拼了命地跑过来。
苏染汐听到动静,迅速给陌离拉上裤子,像是生怕旁人看到一般。
陌离轻笑一声,愉悦显而易见。
“笑个鬼!大傻子。”苏染汐小脸一黑,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白鸽用轻功迅速逼近,不期然看到两人一马的和谐背影,不确定地喊,“王爷?”
苏染汐收针的动作一顿,抬眸看着守在陌离身边的踏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踏墨突然消失,是你召唤去的?”
白鸽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人不是夏凛枭,而是国师陌离,顿时摇头:“不可能!踏墨是王爷的马,只有他能随意召唤。”
除了苏染汐。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诡异的法子,竟能得到踏墨的认可。
但不是谁都有这样奇异的本事!
苏染汐若有所思地看着陌离的腿。
她确实懂些驯兽之术,但踏墨不是普通的马,根本不可能随意驯服。
这样的马中之王都是认主的,当初她不过是耍了些小手段,暗中收集且放大了夏凛枭身上的气味,又加了一些特别的药,去马厩之前就在身上挂了香囊。
但归根究底,踏墨真正认可的不是她,而是跟夏凛枭亲密无间的另一半。
踏墨是被她‘骗’了,那陌离是怎么做到让它这么听话的?
“怎么回事?”苏染汐目光灼灼地盯着陌离,气势咄咄逼人。
他和夏凛枭之间,到底什么情况?
陌离慢吞吞地坐起来,抬头望天,故作神秘:“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你们还是去问夏凛枭吧。”
白鸽皱了皱眉。
据她所知,王爷和国师只是泛泛之交,来往并不亲密,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苏染汐抿了抿唇,刚要说话。
林子里突然传来窸窸簌簌的动静。
“谁!”白鸽软剑一出,跃入树林将吓破了胆的林壑抓出来丢地上,“王妃,这狗东西怎么处置?”
林壑哆哆嗦嗦地看着几人,狼狈跪倒:“二小姐!王妃!求你饶我一命吧,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再也不敢了。”
苏染汐冷笑一声,一步步走进,每一步宛如凌迟一般,吓得林壑丢脸地尿了裤子:“别……别过来。”
“想活命?”苏染汐蹲下身,冷冷看着林壑,“告诉我,之前是谁让你潜入我房中作妖的?”
“我……我自己喝醉了……”林壑犹豫片刻,眼前白光一闪,下一刻便惊恐地睁大眼睛。
陌离拎着他的衣领,飞身而上把人挂在了树上,眼神冰冷:“不说实话,那就把你吊树上活剐了!”
这双眼睛宛如地狱修罗的凝视,吓得林壑一闭眼什么都招了:“我说说说!是大小姐吩咐我毁了二小姐的名声,好让她被逐出王府。”
白鸽脸色一变,剑指着他鼻尖:“你胡说!宁小姐心地仁善,事发当晚也不在西苑,怎么会是幕后黑手?”
苏染汐眸光一闪,下意识看向陌离,却见他突然回头,冲着自己勾了勾唇,笑得人心里一暖。
若这人是夏凛枭,此刻怕是已经为了维护心上人而对她刀剑相向了!
起码这一刻,他只是陌离。
“真的是大小姐吩咐的,若不是我父亲得了命令把我从青楼抓回来,我才懒得回去跟个丑八……”剑光一闪,陌离那阴冷的眼神再次看了过来,吓得林壑连忙改口,“我怎么敢玷污王妃呢?”
白鸽难以置信,下意识看着苏染汐,动了动唇又说不出怀疑的话。
苏染汐没回应她的眼神,踱步到树下,看着倒吊着的猥琐男:“除了那一次,苏淮宁还让你对我做过什么?”
“没……没了。”林壑刚一犹豫。
陌离悄无声息地站在苏染汐身后,一言不发就够吓得人魂飞魄散了。
林壑哪敢不招?
小到教唆下人欺辱打骂苏染汐,大到下药放毒造谣抹杀,全都招了个一干二净。
空气中莫名充斥着恐怖的低气压。
苏染汐盯着陌离,幽幽地问:“苏淮宁这么害我,我该怎么报复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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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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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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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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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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