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没有那个幸运与初代目大人相见,但是,她依旧能够时时刻刻感受到,这对兄弟间的动人深情。说不定……柱间大人的离世,也永远地带走了扉间大人的某个部分,但同时,说不定也留下了一些什么……
兄弟啊……
真好。
如若她也有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就好了。
或者,说不定她就是有,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罢了。
但是……
柱间大人对于扉间大人的评价无疑也是很精准的,他如若喜欢疼惜一个人……确实是各方面都做到了极致……
她回想起自己位于对方院落中的卧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房间里就一不小心地被扉间大人塞进去了很多东西,各种书籍卷轴,满满当当的衣橱,更符合她身高和习惯的书桌,还有其余一堆一堆……
扉间大人,待她是真的很好很好。
而如若她没有因为意外而得知这件事,如若他真的打定主意不说出口,想必……这样的生活还会持续很久很久吧,直到迟钝的她终于窥破一切。
此时此刻,她因此而动容,应当不是什么罪过吧?因为哪怕换成世间的任何一个人,也会为此而动容。
只是啊……
她对于扉间大人来说,说不定是个错误的对象,毕竟,害得他那样难堪伤心。
真的是太过分了。
“我们进去吧!”并不知晓身旁人在想些什么的小纲手,拉着人就往植物园内走。
“……哎?我擅自进入这里,真的没问题吗?”宇智波带子有些紧张地问道。
“有我带着,能有什么问题。”小纲手果断回答说道,“而且,爷爷最疼爱我了……”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微微黯然,嗓音也渐渐低沉,“所以,不管我带谁来,他都会很欢迎的。”
“……嗯,肯定是这样没错的。”宇智波带子用力点头。
“说得好像你知道什么似的,明明压根不认识爷爷,然后,和我们认识也没太久。”
“有些事看一眼就知道了,纲手姬绝对是全家人都超———喜欢的小公主!”
“切,巧言令色,怪不得二爷爷那么中意你呢。”
“嗯?在纲手姬心里,扉间大人是这样的性格吗?唔,要不要对他说呢……”
“喂!不许说啦!!!”
“哈哈哈……我考虑看看~”
“……你这家伙给我站住!”
“略略略~”
“可、可恶,不许给我做鬼脸!!!站住!!!”
宇智波带子一边在前方跑,一边心想:哎呀,纲手姬果然还是活力四射比较好,消沉低落什么的……嗯,一点也不适合她啦。
片刻后……
“抓住你了!”小纲手一把揪住某人,“快说!还敢不敢对我二爷爷说我坏话!”
“哎呀,不敢啦不敢啦~”
“哼,这还差不多。”小纲手这才松开手,吐槽说道,“你这家伙跑起来跟兔子似的,怎么?还真想继承我二爷爷‘忍界第一神速’的称号吗?”那个称号,明明是她预定的!等她将来学会飞雷神……哼,这个称号绝对是她的才对!
没错,小小的女孩,心里对于对方学会了自家二爷爷绝技这件事,一直有点在意羡慕来着……
“emmm……”宇智波带子沉吟,“纲手姬你这意思,是在说扉间大人是只老兔子吗?”别说,还真挺像,白发白肤加红眼睛什么……噗!完蛋,一旦代入了这个设定……好像就有点出不来了。兔、兔耳扉间大人什么的……好像有点可爱哎……
小纲手:“???”不是,这人怎么总能想出新说法来“威胁”她啊!果然,只是外表上看着单纯,其实可坏!但是……这一点,倒是也有点像爷爷呢,笑呵呵地欺负人完事后人家还要感恩他什么的……
想到此,她不禁再度抬起头环视起了这个植物园。
宇智波带子见此,也安静了下来,同样于夜灯的照射下展目望去,只见这大到几乎看不到边际的植物园,并不似她最初听说名字时所想的那样繁茂,反而……
遍地枯枝黄叶,看着有些凋零衰败。
“过去……”小纲手喃喃说道,“这里不是这样的。这里的每一棵植物都在爷爷的照料下,生活得很好。他也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毕竟他有木遁来着,所以,只要偶尔来这里转一圈,植物们就都很好很好了……”
“……”
“那时候,只是待在家里,就能吃到世界各地的特产,哪怕不应季也完全没关系,春日就能吃到枣,冬日里也有水灵灵的西瓜。但是……爷爷去世后,一切就都变了。”
“按道理来说,”宇智波带子问道,“就算……”她原本想说“就算初代目大人已经去世”,但及时止住了话语,换了句话,“就算这个植物园很大,千手家的下人却也足够多,怎么会照料不过来呢?”
“不。”小纲手摇了摇头,回答说道,“不是人手的问题,是这个院子里的很多植物其实本身并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也就是说,水土不服。爷爷还在时,因为木遁的缘故,它们生长的很好,但是……”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二爷爷未必是无能为力,但是,这里有着这么多棵出了问题的树木,他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一棵棵地顾及呢……”
“……也是。”宇智波带子叹了口气,“在扉间大人看来,比起这些树木,生活在这个家里以及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们,显然要更加更加重要。”
“爷爷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宇智波带子看着金发女孩再度失落下去的模样,有心想再度挽回气氛,她左右看了眼后,很是惊喜地抬手指向前方:“呀,快看!那里居然有个秋千哎!”说罢,她快步跑了过去,招手说道,“来,纲手姬,你坐上来我推你吧!”
小纲手沉默了下后,开口说道:“这个秋千,也是爷爷帮我做的。”
宇智波带子:“……”所以……原本想要挽回气氛的她,算是精准踩雷了么……TAT
小纲手看着某人欲哭无泪的模样,没忍住笑了,然后,双手抱臂小大人似的说道:“你这家伙没必要这样小心翼翼,爷爷已经去世快一年了,我早就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而这个宅子里,到处都是他的身影,或者说,大家都是被他留下来的‘证明’。”如若只是想到爷爷就觉得难受到无法忍受,那么,她就无法在这里居住下去了。但是……但是,如若将来还会失去更多的亲人,那么她也许真的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到处都是亲人影子的地方。
“……但是,”宇智波带子轻声说道,“就算已经接受事实,也不代表就不会伤心呀……”
“……”小纲手猛地别过头去,深吸了几口气后,回答说道,“八嘎!别继续谈论这种话题了!好了,我现在想玩秋千,你推我!快点。”
“得令!”宇智波带子立即回答说道。
紧接着,小纲手缓缓坐上了自家爷爷生前特意为自己做的秋千,双足微微蹬地,轻轻晃悠了起来。这个瞬间,她清楚地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和自己的成长,因为过去……
这个秋千刚刚做好的时候。
她是无法做到这种事的。
她只能坐到秋千上,双手抓住两侧的藤蔓,然后,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爷爷推动秋千和她,让她荡地高高的,直到——视线可以越过那些攀爬在墙面上的藤蔓花朵,一直看到墙外的世界。
但是现在,她几乎每天都会出门,已经走遍了木叶的很多角落。
总在白天时来这里玩耍的她,于这秋日的黑夜中坐上了秋千。
墙面上的藤蔓都已枯萎,花朵不再盛开。
站在她身后推动着秋千的人,也已然在上一个过于寒冷的冬天……
秋千晃动了起来。
“!”陷入沉思的小纲手下意识侧转过头,只见身穿着暗部制服的少女,用双手推动了她的背脊。在这股力的带动下,秋千高高地飞扬了起来。
然后———
不知不觉间已然腐朽的藤蔓蓦得断裂。
秋千连同着上面的女孩一起,掉路了下来。
“纲手姬,小心!!!”宇智波带子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把将接住。
然后,她跪坐在地面上,看着跌坐在自己膝头的金发女孩,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却依旧有些紧张地问道:“纲手姬,没事吧?”然后就见……
对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眸瞪大地注视着掉落在一旁的秋千,喃喃说道:“我的秋千……爷爷给我做的秋千……”
好似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一个很悲伤的世界中。
“……”宇智波带子认真看了眼地上的秋千,发现板子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藤蔓上,她一把捡起它,喃喃说道,“是这个断了。没事的,纲手姬,咱们把它换成绳子就可以了。”xǐυmь.℃òm
“……不要。”
“什么?”
“我说,不要!”小纲手咬着牙说道,“这两条藤蔓是爷爷亲自为我用木遁催发的,我才不要其他的!如果要更换,我宁肯它从今以后都无法使用!”总好过……爷爷的痕迹再度被这样轻而易举地抹去……
明明他们一家人都记得那么清楚……
村子里却有很多人好似忘记了一样……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一直以来堆积在小小女孩心中的悲哀、愤怒和伤心,于此时此刻,以这件事为导火索,尽数爆发了出来。
“……”宇智波带子陷入了沉默。
而在短暂的爆发后,小小的金发女孩抬起手用衣袖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分毫不肯继续暴露出自己的脆弱和痛苦,哑着嗓子倔强说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用管我了。你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再回去。”
宇智波带子微叹了口气,心想:怎么可能不管……大晚上的,若是真将纲手姬一个人丢在这里,她这辈子心里都会愧疚无比的。
想到此,她非常果断地一把扯起了一节断裂的绳索,然后在女孩惊讶的目光中,非常果断地带着她就飞雷神去了火影办公室,张口就是一句——
“扉间大人,江湖救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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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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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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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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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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