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依旧这么阴险,无忧暗道一声,赶忙向后退去,砍柴刀横立于胸前。
铁蛋儿虽憨,但不傻,知道此刻不能妨碍无忧,出于本能下蹲滚向一边,将战场分为两处。
无忧刚刚躲开漫天尘土,一抹剑花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直夺双目。
“好阴险。”
面对这招无忧退无可退,反其道而行,侧头躲过长剑,刀当剑使捅向其胸口。
“好胆。”
张帅面对这神来之笔没有丝毫惊慌,似乎已经有所预料,后退之余,持剑手臂微屈,前方的剑瞬间回防,一个绕圈,无忧手中的刀便被转向一侧。
无忧猛踩大地稳定身形,盯着张帅的双目,抽回砍柴刀,刀身贴臂。
“锵。”又是声清脆的金属声音,剑又不知何时出现在无忧胸口前,正好和贴臂的刀撞击在一起。
张帅眉毛轻挑,好完美的预判。
殊不知,无忧自幼在外捕猎野兽,虽然没学过什么招式,但其战斗的本能颇为不弱。这招式虽然阴险,但并非那么危险。
转身为刃,沿着剑整个身子靠向张帅,另一手臂呈现肘击状,刃指手腕,肘指胸口。琇書蛧
张帅没有硬抗,大步向后撤退。肘与刃击了个空。
几招过后,两人再次对视相望。
张帅轻松惬意,无忧却是一只手轻捂腹部微微喘息。
“呵,要不你束手就擒吧,死的还轻松点,做一个轻松的鬼不好么?黄泉路那么长也给自己省点力。”
无忧深呼吸一口气,稳下起伏的胸口,蔑视的笑道:“卑鄙小人,要不你自刎吧,省的脏了我的砍柴刀。”
张帅眼中寒芒闪过,无忧神情坚毅,两人斗嘴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冲向对方。
反而共同举起手中的刀剑,防御着对方,眼神撇向另一个战场。
酣畅淋漓的战斗。
没有虚晃,没有技巧,有的只是你来我往的对拼,猛干。
仿佛此战的主角并非两人,而是砍柴刀与长剑。
张帅有些错愕,这十几年练就的功夫招式去哪了?怎么和这莽汉一般,况且你特么用的是剑,和这破砍柴刀对拼什么?
无忧则是暗自后悔,这么多年没允许铁蛋儿出去狩猎,可惜了,这分明是一头小野兽么。
明眼看去,张英虽然是压着铁蛋儿打,但气势却是不如,想必用不了多久,情况必定会反转。
此刻,又是嗖的一声传来。
无忧冷笑,这点伎俩成功一次就可以了,今日三番五次使用,幼稚。冷哼一声,竟是如同铁蛋儿那般大开大合砍去。
......
张帅眼看剑尖即将刺中无忧的喉咙,可看着距离自己额头十几厘米的破柴刀,不得已回防后撤。
剑尖即将刺破胸膛,可又看着裆下明晃晃的刀刃。额头沁出密汗,这招中了,无忧必死无疑,可自己那是生不如死。
特么从未见过比自己还无耻之人,暗骂一声只得放弃。
几个回合下来,无忧战斗的愈酣畅淋漓,张帅则是大汗淋漓。自己终于知道弟弟为什么忘了十来年的招式技巧,全特么被这俩人不要命的打法给带偏了。
明明是飘逸的剑,却如同那破砍柴刀般蛮横毫无章法。
盏茶时间后,刀与剑竟是齐齐断去。
四声铿锵声响起。
几人早已打红了眼,稍稍愣了愣便扔下手中的断兵,肉搏起来。
刀剑离手,无忧两兄弟瞬间落入下风,毕竟刀刃才有威胁,拳头与脚,张帅两人根本无惧。
首先是铁蛋儿,先前不要命的打法此刻毫无用处,王八拳乱挥,张英练武十几年的优势显现出来,短短一分钟铁蛋儿已经是鼻青脸肿,颗张英偶尔中了几个王八拳,除了衣服上有几个土色的拳印外再无伤势。
“哼。”
闷哼一声,铁蛋儿凌空飞起摔倒在远处,嘴角流出一丝血液。
“铁蛋儿?”
无忧见状急忙喊道,本就处于下风,分神之余胸口被一鞭腿击中,正好摔在铁蛋儿身边。
“哥,咳咳。你没事吧。”
无忧喘息着将铁蛋儿扶起,直视着走来的两人。
“没事儿,铁蛋儿,你先跑,到了市二院去报到,我随后就到。”
铁蛋儿神色虽然痛苦,但还是咬牙道:“哥,我不去,我们一同作战。”
“铁蛋儿,听话。”
铁蛋儿咳了口血,挠挠头,尴尬的说道:“哥,躺了这么一会儿,我腿软,跑不动。”
无忧有些无奈,明明是生死时刻,铁蛋儿也说的是实话,可怎么有种想笑的感觉。
张帅两人并立缓缓走来,一脸愤怒,自己兄弟两人自幼训练、练武十年,甚至还获得传承。
论实力,在忠义市可能是中上,可在柱间镇,必定是无人能敌,没想到竟然与两个无名小辈战了这么久,先前的兵器战甚至是被压着揍。
可听到铁蛋儿这话,竟是破防了,笑的前仰后合。
“无忧,你兄弟不会是想笑死我们吧?”
无忧未曾理会两人,拍拍铁蛋儿的肩膀:“你先休息,哥来吧。”
铁蛋儿摇头欲拒,无忧神情严肃起来:“不可参战。”
铁蛋儿只好红眼瞪着张帅俩人向后退去。谁也没有发现,无忧嘴角露出笑容,一闪即逝。
无忧喘息着直视两人,神色郑重起来,深吸一口气,内心平静毫无波澜,示弱示了这么久,谁也没了兵器,你们再无威胁。
丹田处的五行灵气雀雀欲试,在经络中兴奋的运转。无忧径直冲向捧腹大笑的两人。
“嘿,上来送死。”
两人笑着迎了上去,区区一个力竭的普通人,连武器也没有,拿什么和自己拼命。
无忧即将靠近两人时,左腿猛然发力,速度较先前增长了足有两成。
擒贼先擒王,这种方式不适合现在,目标直指实力稍弱的张英,右拳早已蓄力。
当两人还在震惊无忧速度为何这么快时,一只拳头已出其不意的攻向张英的腹部。
随着巨响与痛呼声,张英瞬间跌落在数米外,口吐白沫,嘴角沁出鲜血,躺在地上挣扎的抬了抬头,竟是昏死过去。
脑海中唯一的念头,怎么可能?
张帅见状,心中惊惧,硬压下心中的不敢置信,甚至看都没看倒地昏迷的张英,一脚踹向无忧胸口。
无忧这拳用尽了全力,再无余力和时间抗衡躲闪,硬是生生承受了满额伤害。
饶是以他的身体也吃不消,捂着胸口站在原地喘息,这是真疼啊。
张帅满脸的愤怒,先前的不在意竟让张英重伤昏迷,没有丝毫犹豫,不给无忧喘息的机会,瞬间出现在无忧身边。
破空声起,鞭腿现。
无忧本欲躲避,可刚动,胸口的疼痛涌上心头,慢了一步,若踢中,无忧两兄弟今日定要交代在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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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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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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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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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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