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常越转过身,背对着远去的车辆,大步流星地踏入了矗立在面前的特管总局大楼。他的身影在玻璃幕墙的反射中显得坚定而决绝,仿佛刚刚的愤怒只是短暂的插曲,接下来的行动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与此同时,坐在车内的朔白并未立即离开,她从后视镜中凝视着常越消失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丝鄙夷的冷笑。“你明明是几个人中最愚蠢的一个,但却只有你活到了最后,真的是没有一点自觉性啊,小子。”
她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轻蔑。随即,她的手指熟练地在车载电话上按键,拨通了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电话铃声在空气中回荡了几秒,终于被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如同清晨的霜花,带着几分慵懒的诱惑:“哎呀,大人,我们昨晚才刚聊过呢,这么快就又想我了吗?”
霜月的声音既娇柔又有一丝的嘲讽。
而朔白的声音瞬间变得如同冬日寒风,冰冷刺骨,与刚才对常越的和颜悦色截然不同:“魇妖,关于昨晚的事情,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句话里,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冰雪包裹,透出无尽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
此时的魇妖正慵懒地躺在一张镶嵌着宝石的豪华大床上,柔软的羽绒被褥宛如云端,而她身边,几条漆黑如墨的巨蟒缠绕其身,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似乎与主人共享着某种默契。
床边,几位身穿丝绸的侍女恭敬地跪着,她们正专心致志地为魇妖那优雅的脚趾涂抹上深紫色的指甲油,色彩与她的瞳孔相映成趣。
“昨晚的事情?哦,大人,您是指那些胆敢贩卖凛月粉的家伙吧?我记得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向您禀报了,不是吗?而您给我的命令是.....不予干涉。”魇妖的声音犹如丝滑的绸缎,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哦?魇妖,看来你翅膀的确是硬了,和我来这一套,对吗?”朔白的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满,仿佛冬日的冰雹砸在心头。
“岂敢岂敢啊~朔白大人,都是活了上万年的老东西了,咱俩谁和谁玩儿聊斋啊~但昨晚的事奴家是真心冤枉啊,”
霜月说着,伸出涂满指甲油的纤细脚趾,轻轻点在一名侍女的脸颊上,同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侍女微微脸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如痴如醉的神色,随即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去指尖的指甲油,仿佛是在服侍女王。
“我不想再看到云隐商会出现任何凛月教会的人还有他们的凛月粉。”朔白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大人,这和您昨晚的指示可不太一样啊。如此骤然变卦,您和那位庇护凛月教会的同僚之间,不会因此产生微妙的尴尬吗?”魇妖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朔白缓缓地靠向椅背,显得从容不迫,“这件事无需你担忧,魇妖。你最好别试探我的底线。我必须承认,云隐商会在目前确实是个极为有用的棋子,有用到短时间内找不到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替代品。”
霜月闻言,嘴角漾起一个微妙的笑容,但她没有立即回应,她期待的就是朔白这样的回答。
因为二人都心知肚明,她们口中的“短时间内”可能意味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跨度。
在这段漫长的空白期里,如果云隐商会突然消失,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将是深远且危险的。
这正是霜月想要利用的东西,也是她与朔白之间微妙平衡的关键所在。
可当朔白说出下一句话之后,霜月的脸色慢慢地变了,那妩媚的表情就像是镜面一般缓缓破碎。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她甚至来不及说出自己最后的“祝福”。
而后魇妖的黑色气息从她体内缓缓流出,还在舔舐着她脚趾的侍女猛地被霜月一脚踩在了头上。
魇妖的脸上此刻已经是一副狰狞无比的面庞。
其余的侍女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
【云隐商会的确无可替代,魇妖,但是你并不是,如果我愿意,明天这个位置上坐的可能就会是另一只异类,你想试试吗?如果不想的话,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尽情享受你的高塔吧。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对我还有用,那便是你最温馨安全的港湾,如果你真的让我别无选择......我不介意换一只能取悦我的笼中雀。】
这是朔白最后对霜月说的话。
正是这番话,让一向冷静自持的魇妖此刻几乎无法维持她的镇定。
一股怒火在她胸腔中熊熊燃烧,犹如被触碰的野兽。
“……那个女人,竟敢如此威胁我!云隐商会,那是我的心血,没有人,没有人能替代我!”
她咆哮着,愤怒地揪住一名侍女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侍女惊恐地颤抖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能任由恐惧和绝望在眼中蔓延。
就在这时候,云爷再次从阴暗的角落中走出。
“会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凛月教会在平京市的几个重要据点都告诉了李牧寒,但现在......这场游戏,我们还要继续参与下去吗?”
“闭嘴!”
魇妖转头瞪着云野,她面目狰狞,黑色的纹路长满了她的面庞。
“那个女人!她把我当成何物?!难道她忘了,我手中握着她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朔白,你别逼我与你玉石俱焚……”魇妖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然而,她的威胁尚未说完,云爷便以严厉的口吻打断了她。
“会长!慎言!”
云爷的警告如雷霆般震耳,硬生生地把魇妖从愤怒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松开了紧握侍女头发的手。
侍女颤抖着,恐惧地低垂着头。
魇妖随即慢悠悠地转过身妖娆地下了床。
“游戏才刚刚开始,这么有趣的戏码,我怎能错过呢。那个名叫李牧寒的男人,他的身上同样隐藏着诸多秘密,他体内封印的那些恶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呵呵,特管局这些人,总是披着正义的外衣,自诩为秩序的守护者,也许再过几个世纪,他们就会彻底忘记当初他们是如何站在这个位置,那些手段的残酷,他们自己也未必记得清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会长,秩序带来的是长治久安,必要的牺牲并不足以撼动太平盛世所带来的......”
“呵。”
这次换霜月打断了云爷,她缓步走向了云爷,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杆烟枪,烟枪的顶端轻轻敲打在了云爷的肩头,魇妖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我差点忘了,你也藏了不少的秘密,老东西,或许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可以好好地聊聊......你曾经在特管局任职的那些事?”
云爷那苍老且有些疲惫的目光并没有移开,而是带着一抹淡淡的无奈看着眼前的魇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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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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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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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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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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