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琂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红鸾!天羽!”

  江俞深蹙了蹙眉,他是不是太放任楚乐琂了。

  他不过是自己的棋子罢了。

  进这个房间没多久,他便察觉到这个女刺客的存在,他一进房间,看见楚乐琂吓得像只兔子,起了吓他的心思。

  没想到他往外逃,他便顺着楚乐琂的心思,将他带了出来,换上衣服之后观看刺客刺杀他的场面。

  没吓到人,倒是发现楚乐琂有言听计从的存在,所以又将他带了进来。

  他特意在他面前说要留下这个女刺客的话,也是在试探楚乐琂,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不过,他也想看看,楚乐琂能做到什么地步。

  院落之中,天羽和红鸾应声而来,两人一同跪在地上,“参见太子,太子有何吩咐?”

  楚乐琂说:“起来说,先进来。”

  进屋之后,两人瞧见一位黑衣男子,身材修长,戴着神秘面具,看不清楚容颜,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而另外一边是在打坐疗伤的女刺客。

  这两人,怎么这么像刺客!

  红鸾还算淡定,天羽胆子小,扯着红鸾的衣袖,有点发抖。

  完蛋了,他们都要被杀了!

  进屋后,楚乐琂指着青菏说,“这是来刺杀本宫的刺客,硬是说本宫杀了他的妹妹轻拂,本宫记得,东宫的女官是红鸾在管。”m.χIùmЬ.CǒM

  红鸾说:“是。”

  楚乐琂说:“那你说说,东宫里可有一位叫轻拂的女官?”

  红鸾笑了笑:“回太子殿下,东宫并没有一个叫轻拂的女官。”

  楚乐琂扬起下巴:“青菏姑娘,你还有什么问题?”

  青菏冷哼:“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为你说话!”

  楚乐琂:“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们对本宫也是有意见的,之前他们犯了一些错误,被本宫罚了,说不定他们的心思和你的是一样的。”

  红鸾闻言,端庄地行礼:“奴婢不敢。”

  楚乐琂翻白眼,你那样子也不像是不敢的。

  而天羽不一样了,他神经大条地说,“太子,你虽然不是好人,但那些女官我罚的时候也没有罚得很重,都是让那些下人轻轻打的。”

  楚乐琂:“……”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

  楚乐琂扶额,“既然你不信本宫,那本宫也不能放过你,天羽,将她关在……算了,找个房间把她关起来,千万不要让她逃了。”

  天羽说:“是!”

  说完就拉着青菏下去了。

  “至于红鸾,下去吧,没你事了。”

  红鸾顺从地说:“是。”

  离开时,她看了一眼江俞深,又看了一眼楚乐琂,楚乐琂忙说:“这位是和韩于一起的,那刺客也是他帮忙制服的,没有危险。”

  心中却在滴泪:

  [什么没有危险,这位才是最危险的!]

  红鸾离开时,为楚乐琂关上了房门。

  她这位太子爷,似乎不太一样了。

  所有人走后,这房间中只剩下了楚乐琂和江俞深,空气中弥漫着冷声,当楚乐琂看向江俞深时,江俞深早已出现在楚乐琂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后面的男子要高出半个头,身材壮硕,宽阔的胸膛,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前面的人拥在怀里。

  江俞深微微低头,轻轻的呼吸打在耳朵上,一阵酥麻遍布全身,很快,他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瞧见绯红的耳朵,江俞深在他耳边恶劣的轻笑一声,低沉的嗓音便传来:“原来在阿琂心中,我没有危险啊。”

  [呵呵,你看不出来我是故意说的吗?]

  [如果我不这样说,红鸾就没命了吧!]

  原来是为了那个女官。

  江俞深心中莫名不爽,眼眸里泛着杀意,若是他真的杀了那位女官,不知道太子会怎么样?

  两个人的气氛诡异,楚乐琂心脏狂跳,赶紧离江俞深远一点。

  江俞深这个人怎么回事,忽然出现在我后面,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而且,叫阿琂这个名字真的很暧昧!

  有种奇怪的感觉。

  江俞深心情不爽,凉凉地说:“我还以为太子会放走那位刺客。”

  见面这么久,这位太子是真的不喜欢杀人,他把刺客软禁起来,是他没有想到的。

  楚乐琂:“她都要杀我了,我为什么要放走她,等着她之后来杀我吗?”

  [我又不是傻子!白莲病犯了才会把一个要杀自己的刺客放走。]

  他还想好好活着好吗?

  他不是圣人,以德服人那种事情,他还真的不会。

  江俞深勾了勾唇,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位太子的行事了。

  楚乐琂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更想知道的是:“阁主,你让我三天后去飘香楼,飘香楼不是被拆了吗?”

  江俞深:“飘香楼又换了个地方,韩于会带你去。”

  楚乐琂:“……”

  几天内就能换个地方开店,这飘香楼真是财大气粗啊。

  “有事要谈?东宫也很安全,你在这里说就好了。”

  [我才不想和你单独吃饭,会厌食的。]

  江俞深指了指方才被打碎的窗户:“这样的安全?”

  不好意思,侮辱性极其高。

  “谈话是小事,太子若是不去,就怕太子会错过一场好戏。”

  楚乐琂动了动眼珠子,心动了。

  在这里没有任何娱乐工具,能出去看看戏,吃吃瓜也是极好的。

  “好吧,我同意了。”

  江俞深:“那么,该说正事了。”

  楚乐琂疑惑了,刚刚说的不是正事吗?

  下一秒钟,江俞深抬起手,朝着楚乐琂勾了勾手指,“阿琂,你过来。”

  瞬间,楚乐琂的手脚不听使唤,机械地朝江俞深走去。

  楚乐琂:“……”

  感情你说的正事是这个!

  [江俞深你有毒吧!]

  看到楚乐琂如此“顺从”的样子,江俞深的兴致高昂,他指了指氤氲着水汽的浴池,“我见你这浴池不错,劳烦阿琂帮忙沐浴一下。”

  楚乐琂紧紧地闭着嘴巴,同意的话就在嘴边,马上就要蹦出来了。

  江俞深见状,又说:“阿琂乖,张嘴。”

  楚乐琂紧闭的嘴唇放开,说道:“好的。”

  楚乐琂憋得满脸通红,看着那样子,江俞深更想欺负他了。

  他听到楚乐琂心里说:[苍天啊!来个人把我毁灭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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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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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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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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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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