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杀我,就不能一直不杀我吗?]
江俞深一愣,这次听到的心声,他察觉到了这话里的一丝委屈。
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楚乐琂。
楚乐琂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陷入了沉思。
这是喝还是不喝?
[万一有毒呢?]
江俞深:“太子殿下放心,水里没毒,就算有毒,你体内已经有一种毒药了,还怕被再次下毒吗?”
楚乐琂认命地喝下茶水。
也对,他已经被江俞深下了一种毒药了。
“阁主,找我有事?”
“昨夜有人来袭,是秋水山庄的人?”
夜袭?
昨晚他没听到一点声响。
难不成……
楚乐琂四处看了看,发现这不是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应该是江俞深昨晚与他换了房间。
至于秋水山庄。
他记忆中好像记得书里有这么一个山庄,只不过是谁的帮派,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既然阁主能查到秋水山庄,自然也能查到秋水山庄背后的人吧。”
江俞深:“自然,不过……太子觉得想杀你的人是什么人?”
楚乐琂:“还能是谁,皇子皇孙呗。”
要杀他的人,肯定是争夺皇位的人。
他就不明白了,那位置这么多人觊觎,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有什么好的。
江俞深:“太子倒也没传闻中那样蠢笨。”
楚乐琂:“……”
呵呵,那个蠢笨的太子死了。
说他蠢笨也不为过,居然信高僧的话,把自己嘚瑟死了。
“那敢问阁主,秋水山庄后面的人是谁?”
江俞深:“在查。”
楚乐琂:“……”
那就是不知道了。
刚起床的楚乐琂还未束发,青丝披肩,如瀑布一般,他垂眸思考着,眉头微微皱起来,他侧脸白皙,轮廓分明,曲线柔和,没有攻击性,更像是温润如玉的公子。
江俞深望着楚乐琂,如果不是见过太子的模样,他都要怀疑这人是假的太子了。
“昨夜我为太子赶走了刺客,太子就没有什么表示?”
楚乐琂回过神来,江俞深这是在向他讨要报酬呢。
楚乐琂摊手:“阁主,你与我换了房间,救了我一命,我也很想报答你的,只是吧,我现在身无分文,还真的没办法啊。”
江俞深玩笑似的说:“这简单,昨夜动了手,筋骨有些不适,就请太子帮忙按摩一番。”
楚乐琂:“……”
[你倒是不客气,让堂堂太子为你捶背,真会享受!]
“太子不愿意?”江俞深冷声问。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当然不愿意啊!
“这就难办了。”江俞深苦恼地说,很快,他又轻快地说:“既然太子不愿意,那么阿琂是愿意的吧,毕竟阿琂是本座的侍从啊。”
楚乐琂无言以对,他倒是忘记了,他还有这么一个身份。
“好吧,你去那里趴着。”楚乐琂指着床说。
江俞深沉默不语,没有要动的意思,脸色也沉了下来。
本来是想逗弄一下楚乐琂,添一点乐趣,没想到楚乐琂还真的答应了,他倒是想看看,楚乐琂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江俞深起身,趴在床上。
“阿琂知道自己打不过,千万不要悄悄动手哦。”
楚乐琂翻白眼:[你当我是你?卑鄙无耻?]
转念一想:[如果能逃命的话,卑鄙无耻好像也挺好用的。]
江俞深心中冷笑,就凭你现在?
楚乐琂穿书之前是学医的,课上学过针灸推拿,也在医院里面实践过,手法虽说不是特别好,但对比其他人来说,倒也看得过去。
很快,江俞深便发现了不对劲。
太子养尊处优,只有别人服侍的份,哪里学的这么熟练的手法?
刹那间,楚乐琂被翻身压在床上,脖子被人掐住,那人就是江俞深。
江俞深双眸阴冷,凝视着楚乐琂,那眼神像是要把楚乐琂看穿一般。
“你不是真的楚乐琂,你到底是谁?”
他绝不是楚乐琂!
纵然他还有用处,他也要杀了这人!居然在他面前装疯卖傻!
楚乐琂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睛看得他无处遁形,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剧情怎么不对啊,怎么忽然就被怀疑了?
楚乐琂憋得脸颊通红,双眼氤氲写水雾,可怜兮兮的,任人宰割。
江俞深这人还真的是说变就变。
在这个时候,千万要冷静!
他抓着江俞深的手,呼吸急促,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出来。
“放手……”
楚乐琂气若游丝。
[你他妈倒是放手啊!我掐着你的脖子,你能说出话来吗?神经病!]
听见心声,江俞深的手这才松开了。
刚松了口气,冰凉的匕首便横在了楚乐琂的大动脉处。
“说,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
江俞深的语气阴冷,里面还带着怒意。
楚乐琂急促地呼吸着,等平稳一些,这才说话。
“阁主,之前我就说过了,我就是楚乐琂,也是大周朝太子,当初我被追杀的时候,不也是你认定我就是太子吗?”
江俞深:“本座不信。”
楚乐琂闭着眼睛:“阁主若是不信,动手便是。”
楚乐琂在赌,赌他还有利用价值,江俞深不会杀他。
江俞深在等,等听见楚乐琂的心声,但他一无所获。
良久,江俞深放开了楚乐琂。
“用不了多久,有人会来接你回宫。”xiumb.com
说着,江俞深没了影子。
楚乐琂:“……”
你真的有毛病!
而之后的几天,韩于一直在楚乐琂的身边,形影不离,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江俞深消失后的三天,阜城传出消息,太子殿下还没有死,而且还回到了阜城。
客栈中也有人讨论这件事。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没死。”
“不是说太子在荒城被刺杀,死无全尸吗?天子都已经下令了,怎么忽然又活过来了?”
“这我们老百姓哪知道,说不定是刺杀未果,太子藏起来了。”
“那太子嚣张跋扈,重新选一个太子也没什么……”
……
楚乐琂听着这话,原身不怎么受欢迎啊。
他问前面的人:“你们把这消息散发出去的?”
韩于没回答。
楚乐琂:“不是说不把我当靶子吗?”
韩于:“阁主说了,那晚的刺杀的确不是我们把消息散发出去的,没说之后不用,太子可以回东宫了。”
楚乐琂:“……”
是我太天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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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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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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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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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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