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瑶压根没注意他的神态和语气,像是终于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她抬步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就着急道:

  “邵元,你给我们家的项目全部都停了,你快帮帮我,不然我们俞氏会倒闭的……”

  郑邵元很嫌弃地用力甩开她的手,“你们俞家倒不倒闭关我什么事?”

  面对他嫌恶的眼神和和冷酷无情的话,俞思瑶刹那间呆住。

  明明以前他们在酒店总统套房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是很好的,为什么现在……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低喃。

  他明明说过喜欢她,要娶她,会提携俞家的。

  想到什么,她满眼通红,“你是因为我流产的事情还在生我气吗,邵元,我……”

  “闭嘴。”

  郑邵元怒声打断她的话,随之看向沙发上的郑之卉,“你先上楼。”

  郑之卉看了两人一眼,没作声,起身上了二楼。

  等厅中没了旁人,郑邵元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他重新调整情绪,将俞思瑶拉在沙发上坐下。

  “宝贝,我说过你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的,你这是做什么?”

  见他态度不像刚刚那么凶了,俞思瑶这才缓口气,哭着道,“项目的事情,我爸很生气,我爸说项目要是都停了,我们俞家就完了,邵元,你得帮帮我们家啊。”

  郑邵元一副为难的样子叹口气,“瑶瑶,我不是不想帮,可……你也知道,最近我们郑家也是走背运,官司缠身,目前手底下很多项目也都叫停了,我实在是无法帮忙。”xǐυmь.℃òm

  一听这话,俞思瑶顿时脸色煞白。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郑家不方便出手,这不还有谢家吗?”

  俞思瑶怔愣看着他,“谢家?”

  “对啊,谢宥时不是你们俞家的女婿吗,那几个项目对于谢家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你让你爸去求谢宥时,把项目接收了,那你们家不就没事了吗?”

  “可……”俞思瑶欲言又止。

  昨天他爸去找俞知意那贱人就吃了闭门羹,如何还能寻求谢家相帮。

  郑邵元拍拍她的肩膀,“路我已经指给你们了,该怎么走,就看你爸的意思了。”

  俞思瑶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最近都不肯见我?是因为流产的事还在生我气吗?”

  “我不是不肯见你,我刚刚不都说了吗,最近我们郑家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最近都很忙。”

  郑邵元耐着性子哄骗了一顿之后,把人给送出了门。

  一回到客厅,他就冷着脸对身后的管家说,“以后这个人再来,直接轰走,不许再放进来。”

  管家低头,“是的,少爷。”

  “既然对别人没意思,你就不该招惹人家。”

  身后传来郑之卉的声音,郑邵元回头,“我的事你少管。”

  郑之卉看着他,“她真的怀了你的孩子?”

  郑邵元“啧”了一声,“我不是说了让你别管我的事?”

  “爸知道你在外面乱搞吗?”

  郑邵元有些不耐烦,“她这不是流产了吗,还有什么问题?”

  “所以她流产……是你动的手脚?”

  郑之卉眼神复杂地看着沉默的郑邵元,“哥,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你不喜欢人家就不该招惹,怎么可以……”

  虽然她也不喜欢俞思瑶,觉得一个连亲姐妹都诋毁诬陷的人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但她也看不惯一个女子被这样玩弄。

  尤其,做这种缺德事的还是她哥。

  她摇头失望地看着郑邵元,“你这是在作孽。”

  郑邵元本来被扰了清梦就已经很窝火,还在这听自己的妹妹教训自己,他当场火气就上来了。

  “对,我就应该像你那轩哥哥那样,做个君子,不喜欢你就一眼都懒得看你,任凭你怎么倒贴上去都不要,对吧。”

  “你!”

  听见他讽刺的话,郑之卉被他气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有些喘不上气地不停大口呼吸。

  提起章伯轩,郑邵元想到最近郑氏的遭遇,心里的火烧得更旺,瞧见郑之卉一提到他就这么激动就更气愤了。

  “还好意思说我,我顶多就是玩一下无关紧要的女人罢了,你呢,去倒贴一个一心想整垮郑氏的男人,你再看看你这副德行,说他是好人,呵,你被人绑架都进医院了,人家有来看过你一次吗?”

  “你就是个舔狗。”

  他最后两个字出口,郑之卉忽然扑过去抓起他的手臂就用力咬了下去。

  “啊……郑之卉,你给老子松口。”

  郑邵元忍着痛,费劲地将她推开,喊道,“你属狗的是吧,从小到大吵不赢就咬人,你——”

  对上郑之卉那双盈满泪的眼睛,他余下的狠话顿时说不下去了,甩了甩被咬麻的手,他转身上楼:

  “懒得搭理你,碍着老子补眠。”

  大厅中安静了下来,郑之卉含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十天前,郭永狗急跳墙,欲趁郑之卉外出时绑架她,以此要挟郑建祥。

  当晚郑之卉的车在一处静辟路段被一辆货车撞上,她当场晕了过去,迷糊间,她只依稀感觉有一双强有力的手将她从车内抱走。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了。

  郑家人是在她人到了医院后才接到她出事的消息的。

  至于车祸现场的具体细节,以及她当时是被谁所救,却无从知晓。

  郑之卉伤得不重,在医院住了十天左右,昨天才刚出院。

  住院期间,她一直期盼着能来看望她,哪怕只是看她一眼的那个男人——从来没出现过。

  但她也只能安慰自己:他现在和郑家闹得这么僵,他避嫌,不来看自己也是正常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郑家为什么和章伯轩会走到今天这样的敌对局面。

  第二天。

  俞知意起来收拾了一番就打算去御苑找高简心玩。

  车子刚出西子湾大门,迎面就被一个人拦住,司机连忙踩下刹车。

  后座的俞知意往外看了一眼,看见站在车前的俞天成。

  不悦地皱了皱眉,她推门下车。

  见俞天成一脸笑容地走过来,她故作惊讶,“哟,这不是俞总吗,这么巧啊。”

  俞天成听见这称谓,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但他只能装没听懂,又飞快地露出一个笑容,

  “不是巧,知意,我是专程过来找你的。”

  “我记得我跟俞总好像……没什么关系了吧,你找我做什么?”

  “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我是你爸,咱们可是父女,怎么会没关系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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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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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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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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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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