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无助的如萍,她还是不忍心一走了之。拿起被子裹住她赤裸的身体,无声的坐在一边。

  这种情况,她需要安慰吗?

  “依萍,你是不是特别的看不起我?我从小到大都享受着别人享受不到的富贵,什么都不用考虑,只要安心做我的陆家小姐就行。

  直到认识了书桓,他家世好,长的好,温柔体贴,我一眼就看中了他。每次只要见到他,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那晚在大上海知道他有女朋友后,我真的很后悔没有早点向他说出我的心意。

  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了机会,我趁着他昏睡的时候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女人,虽然他的嘴里叫的是一平,我很难过,又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对我负责任的。

  他真的去和那个路一平说分手了不是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跑到北平来呢?我以为他会和我订婚的。梦萍说她身材好用的就是这个方法,我也想让自己的身材更好,让他能更爱我一点,所以才和梦萍那样。

  是我错了吗?依萍,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他,依萍,秦五爷对你那么好,你帮帮我好不好?”

  如萍说着说着有些疯癫起来,拉着依萍的手摇晃着。

  依萍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抽出来,她的力气很大。

  “如萍,你没有经历过困苦,你想要什么都能轻易的得到,所以你是真的喜欢何书桓?还是只是不甘心自己看中的人成了别人的?女孩子应该自尊自爱,从你爬上他的床起,他就更不会喜欢你。

  更何况你作为他的女人,却又和梦萍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一个男人都应该无法接受的吧?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我可没有能力改变一个人的想法,让他改成喜欢你。”

  如萍呆愣,又小声的哭起来,一会儿才呜呜咽咽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但从那天开始我就更不想离开他了。”

  什么叫那天后就更不想离开他了?难道失了身体,连带着也丢了心?

  “那刚才那个金毛,你也和他发生关系了,是不是也不想离开他了?”可千万别说是,我可没能力让他那里恢复正常。依萍心里偷偷想着。

  如萍羞恼:“依萍,刚才是被强迫的,书桓那个是我主动的,这不一样。”

  依萍松了口气,正想要说什么,房门被踹开,梦萍衣衫不整的走了进来,看到依萍就流里流气的问:“正直的依萍姑娘,难道也想加入我们吗?”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依萍。

  依萍被她这样子恶心到了,甩开如萍的手起身离开。

  如萍小声说:“梦萍,刚才是依萍救了我,你不要那样对她。你去哪里了?怎么衣服这么凌乱。”

  梦萍冷笑:“她能救你什么?整天巴不得看我们出丑她才高兴呢。”

  “是真的,你们离开后,有个外国男人进屋,强迫我做那样的事。后来依萍路过,就把那个男人给废了。”如萍不想看到依萍被冤枉,她觉得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依萍。

  梦萍锁紧房门上前,“那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Χiυmъ.cοΜ

  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依萍撇撇嘴,这个如萍可真是无可救药了。她转身下楼找前台换房间,她这次去了三楼的房间,整个一层只有她一个人入住,很安静。

  难得这么的清静,依萍睡的很沉。次日,还未等她醒来,楼下就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看着窗外挂在正空的太阳,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到了中午。

  这时,远处再次传来阵阵呼声,依萍听得不太清楚,似乎还有木仓的声音。

  她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然后下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跑了两三条街后,就再也无法往前走,因为前面已经挤满了人,都是学生,他们高举着手,高呼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停止内战,联共抗日”、“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等口号。

  看着众多的学生,还有自愿加入的民众,依萍心里久久难以平静。她步履沉重的跟在队伍的后边,看着他们联合起来向国民政府请愿,在这数九寒冬里和军警搏斗。水龙头、大刀、木棍也不能阻止这些年轻却又坚韧的步伐。

  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着志士的鲜血,为了挽救这垂危的民族,他们曾顽强的抗战不歇。

  听着学生们传唱的这首歌,依萍觉得她自己也成了这些学生中的一员,她也想要冲到队伍的最前面,和他们一起面对军警的恐吓。

  然而这乌泱泱的队伍,想要过去都是个麻烦事。

  “秦夫人,你怎么在这里?”木怀远远远的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挤进来后发现还真是那个人。

  依萍扭过头,就看到木团长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她。“我自然是跟过来参与啊,你不是要处理事情吗?怎么也过来了?”

  木怀远指着外面,示意她跟着出去。依萍看着前面的队伍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木团长的身后离开了队伍。

  木怀远带着她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店铺的后门,有规律的敲了几下房门。房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孩,等木怀远和依萍进来后,又迅速的把门关上。

  依萍心里突突的,紧紧的跟着木怀远的身后进了一个更隐蔽的房间。那里坐着两个三四十的中年男人,都穿着中山装,很严肃。

  “老木啊,这就是秦夫人吧?秦夫人不用害怕,我们都是你丈夫的同事,这次也是他让我们来找你帮忙的。”

  两人看到他们进来,就起身过来和依萍一一握手。依萍笑着说:“倒不是害怕,只是第一次参加组织的活动,有些紧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忙的。总不能还没有外面那些学生的胆子大吧?”

  三人看着她这么坦率,也笑了出来,“你虽然嫁人了,但是这年龄也就跟学生们差不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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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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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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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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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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