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枭还刻意转过头去朝着他挑衅一笑。
秦希真是无奈极了,她摇着头笑道,“要不你们两个打一架再走?”
“也不是不行!”
秦希瞧着云枭,这家伙听到她的提议眼里还带着兴奋的笑意,跃跃欲试要跟陆薄琛干一架。
作势还要往回走。
秦希连忙扯住云枭的衣服,把他往外扯,“你还是快走吧。”
“你赶我?”
“我怕你们两个打起来,我拦不住。”
体谅一下她吧,她也是很难。
云枭笑笑没再接茬儿,乖乖的跟在她身后走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天空中挂着几颗孤零零的星星。
但别墅里设计师精心设计过的氛围灯总能把别墅照的灯火通明。
“秦小希这么喜欢他,他到底对你好不好啊?”云枭突然开口问。
“好。”秦希毫不犹豫的回答。
陆薄琛从改变后对她一直很好,除了有时候会有矛盾碰撞,也会有激烈争吵,但妥协的永远都是陆薄琛。
云枭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光复杂又意味不明,他想说什么又闭嘴。
“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问。”
“上次你没说完的话,在三少遇害时你看到了什么?”秦希满眼认真的看着云枭。
云枭扬了扬眉,“你很在意这件事情?”
“当然在意,这件事不仅关乎陆家更关乎你的清白,你没杀人,凭什么要背这么久的骂名。”秦希急道。
云枭愣了愣,低下头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声。
“笑什么?”
秦希不解的望着他。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会关心我是否清白。”
他是身处黑暗的人,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他根本不在乎多背一条人命,更不会在乎会不会被误会。
他们爱骂就骂,与他何关。
可偏偏有个女孩说,关乎你的清白,你没杀人,凭什么要背这么久的骂名。
被人在乎的感觉真他妈好!
云枭看着秦希,漆黑的眸底有了光。
秦希眨了眨眼睛,被他那样炽热的目光盯着,有些不知所措。xǐυmь.℃òm
“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
云枭的嗓音略带着些沙哑。
“陆家那小少爷不过就是个替死鬼,凶手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他缓缓道。
秦希目光一怔。
“杀手的真正目标是陆薄琛。”
秦希瞳孔细缩了一下,“你如何判断的?”
“我看到了,原本那人枪口对准的就是陆薄琛,但那个短命鬼三少爷正好往杀手方向走,我猜那小孩是看到了什么,不得已才被杀的。”
“我好心好意跟过去看看,到的时候人已经中枪了,伤很重,只留一口气,想说话但没力气,我知道他没救了就没打算管他。”
他这个人向来不管闲事,只不过觉得那小孩怪可怜的。
“你看到那人正脸了吗?”
“要是看到正脸老子早削了他。”
虽然不屑纠察真相,但被一群傻b上来就骂一通他还怪气的。
早知道这破事他就不管了。
难得当一次好人被冤枉成这样。
秦希沉眉细思。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眸子暗了暗,“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秦希把云枭送到门口,急匆匆的跑回去。
她记得陆薄琛说过,事发后封锁了整个陆家,也就是说没人能出去,包括凶手。
所有人都检查了,但只在云枭身上搜到了枪。
但如果当时只搜了宾客的,没有搜陆家自己人的呢?
陆家有内鬼,不是一个两个,秦希想到这,一些事情仿佛都理通了。
陆薄琛不在客厅,宸宸暖暖还在看动画片,两个小宝看的津津有味,不断发出大笑。
旁边的佣人都忍不住被两个小宝的笑声感染,不由的露出笑容。
气氛轻松又愉快。
秦希忍不住弯了弯唇,“宸宸暖暖你们爹地呢?”
“估计去楼上生闷气了。”
陆薄琛那张臭脸把不悦都写脸上了,连宸宸暖暖的眼睛都逃不过。
秦希上楼找他,路过书房,陆薄琛在里面处理文件。
秦希悄悄走过去,陆薄琛早就发现她了。
秦希走到他身边,正欲开口,目光就看到他面前的文件居然放反了。
陆薄琛只看了她一眼,没再看她。
秦希嘴角扯了扯,想笑又忍住了,这个男人真是,心里那股气都写脸上了,但偏偏还要装淡定。
秦希伸手将他的文件合上淡淡问,“怎么?你眼睛反着长?”
陆薄琛这才意识过来,拧了下眉头还是不搭理她。
秦希笑笑,看他能撑到几时。
“行,你继续,我睡觉去了。”
说罢作势就要离开。
但步子还未跨出一步,一只健硕的手臂就朝她揽过来,直接搂住她的腰,强势将她压在自己的腿上。
秦希毫不意外,抬手习惯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吃醋了?生气了?”
“很显然。”陆薄琛在她的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秦希被他掐的浑身一激灵,连忙去拍他的手,“小气鬼。”
“你拉他了。”
“……没……没有。”
“没有?”陆薄琛盯着她。
“有……唔……”
陆薄琛凑过去狠狠吻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齿贝,勾着她的舌尖,更是在她的舌尖上轻咬了一下。
秦希浑身一颤,他依旧不愿意放过她,吻的又凶又恨,仿佛恨不得将她啃食殆尽。
终于秦希被他吻的透不过气来,忍不住推搡着他健硕的肩膀,他才愿意放过她。
秦希的唇被他吻的有些红肿,眼睛也不由的红起来,带着水光看着他,有种被狠狠欺负了的可怜感。
陆薄琛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瓣,声音带着点磁性的沙哑,“再说谎,嘴吻烂!”
秦希噎了噎,伸手推他,“陆薄琛,你真是够了。”
“没够。”
“够了。”
秦希无奈,“我有正事跟你讲。”
见秦希正色的看着他,陆薄琛只是抱着她,没有再做什么,认真的听她讲。
秦希跟陆薄琛仔细的讲了云枭跟她讲的话,以及自己的推测。
讲完陆薄琛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暗下来。
秦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完他应了一声,将她抱着起身,抱着她去洗漱完,然后抱着她上床休息。
陆薄琛周身的气压很低,低到秦希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到了半夜,秦希习惯性的往陆薄琛的怀里靠,靠了半天,硬是什么都没碰到。
秦希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轻轻唤了声,“陆薄琛?”
没人回应。
秦希有些担心,没了睡意,点了盏小夜灯,下床穿上拖鞋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就在阳台上看到了那抹高大的背影。
秦希揉了揉朦胧的眼睛走过去,“陆薄琛。”
听到动静,隐没在黑暗里的陆薄琛回过头,看向秦希,他立刻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快步朝她走去,沙哑的声音问,“吵醒你了吗?”
“没有。”秦希扫了眼烟灰缸里数不清的烟蒂,忍不住蹙起眉心,“你怎么了?”
陆薄琛抱紧她,垂着眉眼,狭长的墨眉忍不住皱紧。
秦希抬手抚平陆薄琛蹙起的眉心,心疼的望着他,“你在自责吗?”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间接害死景瑜的凶手。”陆薄琛的声音压的很低,里面带着的是不可磨灭的痛。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亲眼看着陆景瑜血淋淋的一片,一点一点没了呼吸的场景。
秦希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不好接受。
换了谁都一样。
她温柔的小手轻轻拍着陆薄琛挺括的脊背,放柔声音安慰他,“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抓到那个真正的凶手,替景瑜报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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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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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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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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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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