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陈老祖的手掌裹着凌厉的劲风挥了过来。
司徒静下意识的撑开了灵力盾护住了机甲舱里的所有人,但司徒静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无用功,他们马上就要死了。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这样的死法,司徒静这一刻心里竟十分的平静,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念头,心中只有微微的遗憾。
他们这边被杀了,很快,天坑那边的人也会逃不掉吧。
可惜了,努力好像并没能换来一个好结果。
司徒静有些后悔让林安宁他们待在机甲舱里了,要上让他们自己赶路回天坑的话也许他们就还在路上,那样他们几人说不定还能刚好逃过一劫。
陈老祖的手掌就要落下之际,司徒静突然想了起来,他的灵云戒好像可以收取活物了,或许他可以试着把林安宁他们收入戒指中,这样他们也许就不用陪他一起死了,只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轰——!”
陈老祖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机甲上,机甲几乎拦腰断成两半,向着地面狠狠砸去。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一股强大的气势突然爆发,令所有人不由侧目。
天坑那边的所有人,包括正在无人的远处渡着劫的蓝无颜,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股气势爆发的方向,那边发生了什么?
那里是陈老祖的闭关之地,那边是司徒静与陈老祖的战场,知道内情的人纷纷担心起了司徒静他们的安危,方才是司徒静他们关心着天坑这边的状况,而现在情况已经完全反了过来,现在是他们关心起了司徒静那边的战况。
司徒静真的能对付得了那个陈老祖吗?
不能!
答案当然是不能!
司徒静摇起了头,差距实在太大了!
咦?司徒静怎么还活着?
是啊,他怎么还活着?!
我们怎么还活着?
司徒静林安宁姜余青瑶四人目目相对,脸脸懵逼。
好半天大家才齐齐看向了司徒静的手,好像刚才是司徒静的手里放出了一道透明光幕把他们都给护住了?
但不待他们仔细去研究,那边陈老祖也发现了司徒静几人还活着,他一巴掌又拍了过来。
“……”,还是难逃一死啊!
不过,一道透明的屏障再次出现将司徒静四人牢牢护住,周围的冰层因为陈老祖这一巴掌而被劈出了一个深坑,但深坑中的四人却完完全全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这回司徒静清楚的看到了是灵云戒在释放这道屏障,这灵云戒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防护功能?司徒静眼睛亮了起来。
只是,防护虽好,司徒静看看身边明显已经用不了的机甲眼神又暗了下去,他们也没了能攻击的手段了,他们此刻似乎只能当个乌龟乖乖缩在壳里任人锤打了。
希望这陈老祖有气都发在这他们身上,希望天坑那边赶紧撤离,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吧。
等等,话说这屏障能撑多久?
灵云戒这功能司徒静是完全不知道也没人跟他提过啊,这屏障应该不是一次性的吧?哦,已经用过两次了,那确实不是一次性的,那这玩意儿该不会只能用三次吧?事不过三什么的?
可千万别这么坑啊!司徒静诚心祈祷。
能活下来谁会想着放弃自己的生命呢,毕竟世界如此美好如此广阔,还有很多好东西等着司徒静去领略呢。
祈祷似乎是有用的,虽然这灵验的并非司徒静所求之愿。
“小子,你们实力不行,胆子倒是挺大的啊”,老爷子的声音在司徒静脑海里响了起来,虽然老爷子语气里的嘲讽之意满满。
老爷子这话说得司徒静哑口无言,这话司徒静确实没法反驳,如今看来他们确确实实是人菜胆肥,太托大太自信了。
“小子,借你的身体一用如何?”老爷子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司徒静握紧了拳头。
自从司徒静发现真的有个老爷爷后,司徒静就在想他会不会也有那个主角命,有个老爷爷的残魂帮他,现在还真的有啊!
司徒静开心得飞起,他迫不及待的就想点头,但,好像在这种危急的时刻,老爷爷跑出来的帮忙的话,那老爷爷很快也会因为神魂受损沉睡,或是更严重点,直接没了吧?司徒静迟疑了起来。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担心起老夫来了”,老爷子不屑的来了句冷哼。好吧,既然老爷子如此自信,“那行吧,您来吧,不过您老还是千万得悠着点”,可别玩脱了。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司徒静好奇这老爷子要怎么来用他的身体。
“不用,你小子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
老爷子话音一落,司徒静顿时气势大涨,周身气质也随之一变,司徒静手一抬,轻而易举的便接住陈老祖拍过来的巴掌,并且司徒静顺手一扣,直接扣住了陈老祖的手,然后顺势一摔,司徒静直接给陈老祖来了一记过肩摔。
爽了!
尽管刚才身体并非由自己的意识所控制,但这一刻司徒静还是感觉无比的舒爽,刚才被这陈老祖压着打完全难以反击的憋屈顿时消散了。
司徒静打得爽,边上林安宁他们三个虽然一脸的目瞪口呆,不明白司徒静为何突然变了个人般,但司徒静来的这一招他们也看得爽翻了。
不过区区一个过肩摔明显是摔不死这个陈老祖的,陈老祖很快就翻身站了起来,他看着气势大变的司徒静眼中惊疑不定。
“懦夫!”老爷子眼神轻蔑的看向陈老祖。
这苍老的语调听起来有些耳熟,陈老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瑟缩了一下,“你……,无尘子?!”
“哼!”
“无尘子?!竟然真的是你?!你竟然没有死?!”陈老祖连连惊叹。
但惊叹过后,陈老祖想到自己如今的实力早已非同往日,陈老祖又挺直了胸背,神色自信了起来,“哼,说我懦夫……”,陈老祖不屑地冷笑了起来,“说的是你自己吧,无尘子,你不是也还活着吗?你当初也临阵脱逃了吧!”陈老祖语气相当笃定。
“又或者你根本就是个大骗子,你把所有人都骗得去送死,你自己却借机逃跑偷生”,陈老祖又臆测道。
老爷子摇起了头,小人总是喜欢以自己的想法去揣度他人。
千年前的抗魔大战虽然波折重重,但胜利最终还是属于天穹大陆的,眼看战争就要宣告结束,但天地剧变,阳星要坠落了。
阳星留给天穹大陆的时间并不多,逃是逃不掉的,但叫天穹大陆的人直接坐以待毙那也绝无可能!
危难之际,当时确实是无尘子挺身而出牵头定下了阻拦阳星的方案。
极意门消失多年,但传人还在,而无尘子确实如司徒静所猜测的那样,他确实就是极意门的人,他也曾为极意门的一宗之长,司徒静手中的灵云戒当年可是在他的手里。
极意门曾经为天穹大陆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宗,可惜那早已是掩埋在岁月中的荣光,无尘子当上极意门的宗主之际,极意门早已查无此宗,没人知道极意门的名号,而无尘子也不敢让别人知道极意门的名号。
但当天穹大陆面临灭世之灾时,无尘子到底还是战胜了私心,他最终还是选择挺身而出倾尽所有,因为他早已非孤身一人,他还有两个徒弟,他的两个徒弟尚还年幼,还未经历这世间更多的美好。
无尘子当这个极意门的宗主是正儿八经的得到了先人的传承的,不像司徒静对极意门的情况一头雾水,无尘子是清楚的知道极意门的过往知道极意门先人们留下来的传承与宝藏。
南渊亦有极意门的分宗,虽然宗门的阵法因为多年无人维护而绝大部分已经残破,但修一修并不是不能拿来用,无尘子带着天穹大陆几乎所有的洞虚期以上的修士倾巢而出,以身祭阵,并抽尽了南渊的地脉之力这才勉强拦缓了阳星下坠的速度,不至于让阳星将整个天穹大陆砸毁。
被抽尽了地脉之力的南渊也因此四分五裂,但南渊也因祸得福,没了地脉之力南渊被一瞬冰封反倒得以保留了下来。
而陈老祖这个临阵脱逃的懦夫无尘子记得很清楚,可惜当时箭在弦上,无尘子主持着大阵,根本无法腾出手解决掉这个懦夫,无尘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懦夫逃脱,而无尘子还要被迫帮这人擦屁股,绞尽脑汁的要去想办法弥补这个懦夫逃跑后出现的阵法漏洞。
无尘子没有想到当他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这个懦夫竟然又回到了南渊,并且这个懦夫竟然还想着在南渊挖宝。
可惜无尘子只剩一丝残魂,他根本奈何不得这个懦夫,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看着这个懦夫及其后代不断做恶,他们奴役着当年未来得及撤离南渊的抗魔战士们,奴役着那些为救世而献身的修士们的亲朋后裔。
无尘子只能庆幸当年他只说自己是无意中发现了一处残阵,他至始至终从未透露过任何一丝有关极意门的东西,并且极意门的南渊分宗也因为阳星的坠落因为南渊的分裂冰封而彻底深埋于地底,不然若是被这个懦夫得到了极意门的遗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身为区区一缕残魂,无尘子确实奈何不了陈老祖,但现在,无尘子借到了一具身躯。
“陈老虚,你在南渊作恶多端,如今就由老夫来替天行道!”无尘子杀气四溢。
“作恶多端?还替天行道?啧,你该不会是说那些凡人吧,区区凡人而已,不过就是猪狗牛羊,只是蝼蚁罢了,老夫就是杀得再多也不至于说是作恶多端吧,用得着你这个伪君子来替什么天行什么道?!”陈老祖一脸不齿,他可不觉得自己是在作恶,倒是无尘子随口道出他当年的绰号让他忍不住面色扭曲了起来。
果然,恶人从不会承认他们所做的是恶事,不过无尘子清楚的知道这陈老祖的痛点在哪,于是他便专挑无尘子的痛点戳,“陈老虚,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长进啊,当初力保你的青衣侯还真是看走眼了,你这小人压根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而且青衣侯他要是知道陈老虚你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恐怕会气得从坟墓里跳起来吧,青衣侯当初花了那么多心思来抬举你,你如今却把他的后辈当成了走狗来驱使,还给取了个青衣卒的名号,如此玷污青衣侯的美名,陈老虚你这小人的心思还真是叫人作呕啊!”
“无尘子,老夫那是在提拔后辈,教导后辈不要忘记他们祖上的荣光,老夫问心无愧!倒是你这个伪君子,当初要不是受你蒙骗青衣侯怎么可能会死?!”陈老祖愤愤不平道。
无尘子却无意与陈老祖这种小人恶人去掰扯当年的旧事,真正问心无愧的人是他,他从未对青衣侯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英雄下过手。
“陈老虚,你是不是真的问心无愧你自己心里清楚,可惜那英明了一世的青衣侯老了却看走了眼,看上了一个不是好东西的东西,没了青衣侯指点帮衬,陈老虚,你的实力一点长进都没有了吧,千年的王八万年的老虚,呵,可惜洞虚期是活不了万年的”,无尘子一脸嘲笑。
陈老祖面色一黑,他在洞虚境界停留多年,闯了无数秘境寻了无数机缘吃了无数灵丹妙药,可他的实力却始终停留在洞虚前期毫无长进,他因此被认定为成仙无望,他被无数人嘲笑讥讽,要不是青衣侯,不,那个死老头不过就是为了扬名拿他作筏子罢了。
陈老祖直接腾空而起释放出自己强大的气势,他随手招来一大片黑云自信地亮出了他如今的不凡的实力,他要用实力来说话,他早已非千年前的那个他!
无尘子却嘲笑得更大声了,“陈老虚啊陈老虚,你果然没有丝毫长进!竟然还要投靠魔族将自己的神魂任由魔族宰割才能更进一步,可笑,真是可笑啊!”
陈老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黑了。
而无尘子看了越发笑得大声,“来吧!就让老夫看看你投靠魔族后还是不是从前那个一打就只会跑的软蛋吧!”Χiυmъ.cοΜ
无尘子右手虚虚一握,雷光闪耀,一把完全由雷光凝聚而成的长剑在他手中瞬间成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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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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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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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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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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