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气得指着对方发抖:“你,你竟然不信我,把那屎盆子扣我头上。”
石秀才连忙拉开要扑在一起的二人。
天呐,这家丑是他能听的吗?
他不是故意的啊,他只是关心同窗,没想到遇上这事。
不会被杀了灭口吧。
结果,温母抱歉道:“孩子,不好意思,让你碰见这糟心事。”
温父上赶着怼:“可不是,你做的丑事,叫外人撞破了,你脸很大嘛,你还委屈上了?”
顾雪赶紧站到两人中间,用手势挥停双方的争斗。
再不说,对方怕是要打起来了。
“别吵了,你们都搞错了,温行礼和你们都没有血缘关系。
也就是说,你们都不是他的父母,你不是他爹,你也不是他娘。
你们,回想一下,是在何时,被抱错孩子了?”
话落,温行礼原本心塞到闭目养神,听到此话,立马睁开了眼睛。
温锐和白香香也呆在当场。
回过神,温锐上前道歉:“抱歉,娘子,是我误会你了,是我的错。”
白香香流泪了,此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会这样,所以她朝着躺着的人,直接问出口:“你不是我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在哪里?”
在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温行礼后,白香香晕了过去。
温锐紧紧护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顾大夫,你帮忙看看,她怎么了?”
顾雪上前把脉后解释道:“她这是哀愁,忧思上头,进而攻心,所以晕了。
我给夫人施针后,让她先睡一会儿吧。”
温锐点头,等对方完事后,抱着妻子去了卧房,让她躺下。
“照看夫人休息,夫人若醒了,叫我。”温锐吩咐道。
身边的丫鬟行礼道:“是,老爷。”
温锐虽然心中不是滋味,但也撑着身体,吩咐厨房,好好准备,要招待客人。
等夫人醒后,他们还想再问问顾大夫,得把人留下来用饭。
屋子里,石秀才看了眼同窗,又看向顾雪:“怎么会这样,这太不可思议了?”
顾雪点头,放一般人家,也会如此想吧,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居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在哪儿还不知道。
顾雪坐在椅子上,抿着茶。
温行礼咳嗽了两声,石秀才忙不迭走到他跟前,坐他旁边安慰:“温兄,你怎么样了?”
温秀才难掩心中震惊:“原来,我是个野孩子,这么多年,我身体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我体内有蛊,想必我亲生父母身上也有吧。”
他说完,下意识看向顾雪。
顾雪回应他的目光,点了点头:“母蛊只有一个,应该在你父母其中一个人身上。”
石秀才也不知说什么了,只好推测道:“你父母,想必也是非富即贵,不然,别人也不会给你们下蛊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扎心了。
果然,温行礼叹了一口气。
他还不忘关心温夫人:“我娘她如何了?顾姑娘。”
顾雪放下杯子,回道:“休息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没有大碍。
倒是你,身上有蛊虫,还有找你亲生父母,解蛊的事,你心中有个数。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过,也不必急,放宽心。”
温行礼无奈道:“茫茫人海,找人,他们又在何处?”
顾雪没有回答,靠在座椅上休息。
她不想同样的话,说两遍,还是等温将军和夫人都在的时候,再说吧。
温行礼闭上眼睛,睡着了。
顾雪起身出去了,石秀才也跟着走出去。
顾雪绕着园子欣赏美景。
石秀才跟在身后叹道:“没想到温兄竟会是这样的身世?
这要到哪里去找人?”
顾雪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听不出有任何悲伤或叹气,更像是胸有成竹。
“那要看温将军夫妻二人,在哪里生的他,还有去过什么地方,有可能孩子被调换过。”
石秀才只好道:“一切等温夫人醒来就好了。
不过,顾丫头,你有什么思路或线索没?”
他感觉,她肯定知道,或者有线索。
顾雪望了望天,提示了一句:“他,非我族类。”
石秀才心中一惊:“谁?你说谁非我族类,什么意思?”
顾雪恳切道:“温公子不是大越人,也可以说,温公子的亲生父母也不是大越人。”
她之前用灵泉水也制药,搓一些药丸子,打算将来卖。
所以她有研究过大越人的基因,化验过周围人的头发之类。
温将军夫妻两人,是符合大越人基因图谱的,而温公子却不是。
所以顾雪才说,他不是大越人,他的亲生父母也不是。
石秀才呆若木鸡:“不是大越人,那他?”
想到了什么,石秀才赶忙闭嘴了。
不多时,有丫鬟来请二人用餐。
温夫人也醒了,被人搀扶着来到了大厅,坐下。
顾雪见温公子不在,提醒道:
“把温公子也叫来吃饭吧,他暂时没事了,这蛊虫症状是间歇性的,发作过去,就消停了。”
温夫人一个眼神示意,丫鬟离开去喊人了。
很快温行礼被人搀扶进大厅,来到餐桌旁坐下。
顾雪和石秀才也坐下,和温家人一起用餐。
温家三口,有很多话想问。
本着食不言,寝不语,又怕打扰顾雪和石秀才吃饭,便没开口。
等人吃的都差不多了,温夫人问出心中疑问。
“顾大夫,我刚才回想了下,我们几乎和礼儿寸步不离,实在想不出哪里被人调换了。”
见温将军也是一脸懵的表情。
顾雪提示道:“我刚才用独家秘法,验了温公子的头发。
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从头发上也能找到一些痕迹。”
顾雪尽量用古代人能听懂的话解释,没有提什么基因之类。
温行礼着急道:“我头发上有什么痕迹,可是发现了什么?”
温将军和温夫人也看向顾雪。
顾雪没有卖关子:“发现温公子的痕迹,也可以说他父母的痕迹。
我们大越人的痕迹和西陵国人,还有南炎国人的痕迹也是不同的。
我从温公子的头发里,得知了一件事,温公子和他的亲身父母都不是大越人。”
不是大越人?
这话,如一道惊雷炸开,回荡在三人耳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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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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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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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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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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