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秦村每年祭祖,秦家外出的人都会回来参加,人的确很多。”
“你们第一次来秦村不了解这里的情况,秦家祭祖后,晚上还有大团圆饭,那场面才叫热闹。”
村子里,今天来了不少贩卖瓜果蔬菜,日用品以及小食品的商贩,聚在一块谈论起秦村祭祖的事情。
叫翠莲的中年妇女,给五岁大的儿子买了几包小零食,也与这些商贩闲聊了几句。
“对了,今天省城那位秦老爷子身边的年轻男女以前没见过,好一对俊男靓女,比电视里看到的明星还要好看。”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笑着打问,他来秦村做买卖也好几年了,每年也都能见到秦老爷子一家回来祭祖。
只是今年多了一对年轻人,让他有些好奇。
“吴大叔,你说的是那个帅气的年轻人和漂亮女孩吧?那是我们二伯家的长子长孙和孙媳妇。”翠莲随口笑着说。琇書網
姓吴的男人愣了一下,惊讶的问:“不对吧,我记得秦老爷子只有一个孙女吧,就那个穿白色风衣的俊俏丫头,啥时候有长孙了?”
“说来话长,二伯家的这个长孙也是个苦命孩子,从小爸妈出了事,他也丢了。”
“这不,最近找到了,今天来秦村也是认祖归宗来了。”
翠莲的话不但让吴大叔听得惊讶,其余商贩们也纷纷感到惊奇,其中有几个年轻一点的,更是眼神闪烁,眼底深处流露着震惊之色。
秦家的庞大车队驶出西山别苑,赶往秦村方向,惊动了江省无数人。
自然也有人安排人前来查探消息,这些商贩中,就有这样的人。
而秦老爷子看上去身体硬朗,行走间步伐沉稳,都不用人搀扶,这个消息已经是传了出去。
却不料,最后还有更加惊人的消息,秦家丢失的长孙居然回来了。
于是,紧接着秦老安康的消息不久后,秦家长孙回归的消息,也在江省各大权贵豪门中传扬开来。
“原来如此,文彬啊,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齐家庄园,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捏着毛笔,正在临摹一副古字画的齐望山,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在他身旁,带来消息的齐文彬脸色发白,嘴角满是苦涩。
“爷爷,我不该为了凌小舟,而让秦家长孙离开宴会厅。”齐文彬叹了口气,声音低落的说。
齐望山没说话,直到把一副字画完工,又仔细瞧了几眼,最终摇摇头,放下毛笔,拿起这幅画,随手撕成两半。
齐文彬心疼的看了一眼,被扔进纸篓里的残破字画。
这可是他爷爷的亲笔书画,哪怕是临摹版本,拿出去也能卖个几十万。
书法大师齐望山的作品,不少人追捧,收藏者颇多,但这位老爷子的字画,在市面上流传的不多。
这也导致了,收藏价值越来越高。
“你还没发现问题的根本,你觉得凌家小少爷身份高贵,不可得罪,那个陌生的年轻人,你没当回事,这是看走眼的问题。”
齐望山这才看向自己唯一的孙子,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在那种情况下,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你的选择并没有错。”
“只是那位秦家长孙隐藏的太深,何止是你一人看走了眼。”
“京都胡家的大少爷,不也被折了颜面,损了家族威严。”
“那晚来参加宴会的所有豪门权贵子弟,都无形中被打了脸,被秦家的长孙一人威压全场。”
“他胜在出其不意,也胜在秦家的尊威浩荡,无数人对秦家有想法,但光明正大敢挑衅秦家的又有几人?”
“范家的落败,家破人亡就是最好的例子。”
齐文彬安静的听着祖父这番话,额头上不由的冒出了冷汗,心中是真的有些惊恐,还有不安。
范明辉听说残废后,范家父子两人先后死亡,医院也取消了给范明辉的治疗,他最后被一个不受重视的范家旁系带走了。
很凄凉的离开了医院。
一个终身瘫痪的残废,下场不用想,也知道会很悲惨。
可是谁又会在意呢?
要知道,曾经的范明辉,可是高高在上的豪门大少,他在范明辉面前,也要客客气气。
而他得罪了秦家的长孙,一个连京都大少都不放在眼里的人,齐文彬感觉到自己未来的人生会很惨淡,除非他离开江省。
最近,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以前那些交好的权贵子弟们,隐隐有疏远他的势头。
“你还是没想明白,你究竟错在那里。”齐望山暗自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失望。
“爷爷,我没明白您的意思。”齐文彬一脸羞愧的小声说。
“你最大的错误,是不该掺和到这些事情里,不应该听信段家兄妹的蛊惑,举办什么宴会来欢迎胡家少爷。”
齐望山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文彬啊,我们齐家只是江省一个二流家族,你爷爷我虽有些名望,也只不过是虚名而已。”
“在真正的庞然大物面前,咱们齐家什么都不是,你该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不管是秦家,还是胡家,都不是我们这样的小家族,能够招惹的存在。”
“好高骛远最终的结果,都是惨淡收场。”
“我知你心意,想要将齐家发扬光大,但你心太急躁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爷爷,那我该怎么办?”
齐文彬都快后悔死了,悔不当初,就不该办什么宴会,本以为能让齐家名声壮大,打上京都胡家的名号。
却不料最后鸡飞蛋打,不仅没捞到名望,傍上大粗腿,还得罪了他惹不起的存在。
“明日,带上厚礼,我带你亲自去秦家道歉。”
“但愿我这张老脸,在秦天河面前,还能有几分颜面。”
齐望山缓缓闭上眼,一辈子文人风骨,傲骨嶙嶙,却不想临老了,却不得不低一回头,
但为了儿孙后辈,他也不得不舍下这张老脸,毕竟他还能活几年,儿孙后辈却还有长远的路要走。
在江省得罪了秦家,最终将会寸步难行。
杀猪,宰羊,一口口大锅里飘着肉香味,秦村的大团圆饭,已经准备上了。
在秦村的小广场上,搭建了几座保暖大棚,每个大棚,至少能容纳一百五十多人同时用餐。
这种大棚,一般流行于农村的婚丧宴席上。
在农村,儿女婚嫁,孙子辈满月,或者老人去世,举办宴席邀请亲朋好友,自然不会去大酒店,而且也没酒店可去。
于是,就出现了这种类似于蒙古包的长方形大棚。
秦村的男人们杀猪宰羊,炖大肉,女人们则是炸糕,揉面做油饼,热热闹闹的场景,颇有过年的喜庆氛围。
就连小孩子们,也都吃着糖果,磕着瓜子,到处闹腾,欢声笑语不断。
秦东牵着唐玥的手,看着这些热闹场景,心情也不由变得轻松起来。
“他们好开心,就跟过年一样。”唐玥美目中浮现一抹回忆的神色,她记得小时候过年时,家里也是这么热闹。
但随着长大,唐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那份喜乐与温馨,亲人间也变得冷淡,为了一些利益而明争暗斗。
“是啊,农村过年的氛围,特别好,小孩子们都有新衣服穿,好吃的糖果零食。”
秦东笑了笑,他也想到了疙瘩村过年时的情景,赵姑姑会给村里带来很多吃的喝的,以及穿的衣物,那时候是最开心的。
“老公,我们也要开开心心过每一天,不管未来如何,珍惜当下,珍惜眼前的幸福。”
紧了紧唐玥的小手,秦东心中自语道:“好,珍惜眼前人,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受一丝伤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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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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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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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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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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