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便道:“找一间屋子,我替曹公取箭!”
侍卫?给曹化淳取箭?毛文龙疑惑不已!
几个大夫,更是喊道:“毛头小子,毛都不齐,不懂医理,害人害己!”
侍卫淡淡道:“陛下,曾教我等急救之术!”
陛下传授?急救之术?
见昏迷的曹化淳,毛文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点点头。
遂命人收拾一间屋子,将曹化淳抬进屋内。
只能祈求曹化淳无事,不然崇祯的怒火,他承受不起。
刺客被五花大绑,跪在毛文龙面前。
却不停叫嚣道:“明贼,狗贼,还我平壤!”
暴怒的毛文龙,一脚踢中刺客裆部,痛的刺客,面色涨红,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目光闪烁的陈继盛,说道:“毛帅,曹公遇刺,陛下知晓,定会雷霆大怒。
想必这贼人,定是崔鸣吉派来,吾等不如尽起兵马,攻打黄州、新滨,问罪朝鲜!
方能挽救东江之事,也好给朝廷一个交代!”
刺客听闻,奋力嘶吼着:“你们这帮狗贼,乃我一人所为,与崔鸣吉无关!”
陈继盛一笑,命人捂住口鼻,将人带下去!
见毛文龙若有所思,陈继盛决定再加上一把火!
言道:“毛帅,陛下需要借口啊!”
一点就透的毛文龙,心中暗道:“曹化淳被刺,天子颜面何存,不起大兵,势必被怪罪!”
转而道:“继盛,点齐兵马,等我将令!”
陈继盛领命而去,毛文龙于屋外等候!
片刻后,屋门打开,侍卫邀毛文龙进!
见躺在床榻上,身子微微起伏的曹化淳,也是松了口气。
又看箭矢,一瞧其箭杆之上刻着崔字。
拿着箭矢便出了屋,直奔大营而去。
床榻上的曹化淳,猛然间睁开双眸,细语道:“机会给了你,看你能不能用!”
毛文龙坐大营中,取出令箭、箭矢一并交与陈继盛。
并言:“继盛,新滨、黄州定要一举拿下!”
陈继盛欣然领命,抱拳而道:“毛帅,属下定全功而下!”
走出帐外,领五千兵马及重炮往黄州。
大军开拔,毛文龙靠在椅上,后背直冒虚汗!
京师,自袁崇焕卸掉兵部尚书,袁可立请右侍郎杨鹤任尚书!
崇祯见杨鹤后,一番言论,遂命杨鹤兵部尚书。
又命其子杨嗣昌,镇沅府知府,即刻上任!
杨府中,老态龙钟的杨鹤,默默点上一支烟,喷云吐雾来。
下坐一人,眉清目秀,举止尔雅,浑身散发书卷气,乃杨嗣昌。
杨嗣昌问道:“父亲,云南那边?”
杨鹤深吸一口气,回道:“吾儿,云南苦,望持之,来日我杨家定能青云直上。”
话中之意,杨嗣昌当然知晓,对着杨鹤拜了三拜,转身回屋,整理行装!
望着独子背影,杨鹤委婉叹息,光耀门楣,指日可待,唯独苦了三代独子。
正收拾行囊的杨嗣昌,闻敲门之声,一打开屋门,见是侍女小春、小兰。
便已知父亲深意,叹息一声,让侍女进了屋,熄灭了烛火!
不时传出的靡靡之声,床榻咯吱咯吱的响声,几人浓重的喘息之声!
黄州城,城门的五六个士卒,讨论哪家新媳妇的屁股大?那个模样美?
还手舞足蹈,有模有样的学起来,表情十分猥琐,十分下流。
“踏踏踏”之声传来,几人回头望去,一队骑兵奔腾而来!
惊恐的人,颤颤巍巍的喊道:“是明军,是明军来了!”
明军?明军?怎么可能?
城墙之上的黄得发,震惊不已!
怒骂道:“快,快,快,快关上城门!”
丢盔弃甲的几人慌张关上了城门。
离黄州城门三里处,毛承祚骂道:“狗娘养的,把炮给老子架起,给老子轰他娘的!”
三尊红夷大炮齐刷刷的摆好!
轰出三发炮弹,划破长空,落入城墙之上,炸裂而开。
瞬间炸死炸伤十数人,活着的人,高声喊道:“是明军的神机大炮!”
话音刚落,耳边再度传来炸裂声,刚才呼喊之人,被炸成血沫。琇書蛧
黄得发,双腿不停颤抖,黄色液体滴答滴答的,其下一片水渍。
又一声炮响,瘫软在地,蜷缩着身子靠在城墙上。
毛承祚抽刀,大声喊道:“给老子冲,拿下黄州!”
一骑当先,身后一千骑兵,呼啸而去。
黄州城墙上,士卒不停呼喊着:“黄大人,黄大人,明军骑兵来了,我等该如何?”
可黄得发依旧蜷着身子,根本不理士卒之言。
士卒上前,正欲拍打黄得发!
极为害怕的黄得发,胡乱挥刀,竟一刀划破士卒的脖子。
鲜血四溅而出!
士卒左手捂着伤口,右手指着黄得发,口中咕噜咕噜冒出血泡。
其余几人得见,吓得丢了长刀,撒丫子跑了。
身后的黄得发,竟站起身来,手握长刀,朝士卒冲去!
接连杀了几人之后,黄得发的眼中冒出血光来。
有人喊道:“黄大人中邪了,中邪了!”
举起手中的刀朝他砍去,身后的几人见了,亦是举刀挥砍。
将黄得发乱刀砍死,剁下头颅!
毛承祚跨马而来,城上竟无一人放箭!
以为有诈,便放慢了速度!
可一颗人头被抛了下来,城墙上的人大喊道:“投降,投降!”
城门大开,走出上千人,皆赤手空拳,站在一侧!
搞不清状况的毛承祚,指着一人道:“主将何在?到底发生何事?”
那人颤抖着,指着地上的头颅,说道:“他是主将,是他疯了,胡乱杀人,我等为了活命,才乱刀砍了他!”
毛承祚大笑,冷眼看了几眼,便道:“入城!”
黄州被拿下的消息,传到陈继盛的耳中。
陈继盛微微一笑,高声道:“传令毛承祚,可以去砍崔鸣吉头了。”
毛承祚得了令,嘲讽道:“崔鸣吉,洗干净脖子,老子来砍你的头颅。”
崔鸣吉自上次与后金议和,不仅官复原职,还高升一级,领五千精兵驻扎新滨!
正抱着小妾休息的他,被一阵吵闹声惊起,不耐烦的道:“是谁在外面吵吵,拉出去斩了!”
门外传来士卒急切声:“大人,大人,您快出来看看,您快出来看看吧!”
崔鸣吉亲了小妾一口,和衣而出,随士卒登上城墙。
看了一眼,便双腿颤抖,故作镇定后,连连道:“备战!备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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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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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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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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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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