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打着维护门规的名头,李沧海挑不出刺来。
身为逍遥派弟子,李沧海也有义务,维护逍遥派的门规。
李秋水洋洋得意,对于这个胞妹的性格,她拿捏的十分到位。
如今还在乎逍遥派这个名头的,恐怕只有她了。
李沧海虽然没有停手,亦没有为段誉发声。
段延庆哪里还不明白李秋水的旨意,一道剑光眼看就要从铁拐射出。
“他是你的儿子!”
刀白凤带着哭腔,呐喊声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段延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中的铁拐瞬间熄灭。
段正淳如遇雷击,只觉得急火攻心,随后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阿弥陀佛!孽障,当真是孽障!”枯荣大师双手合十,神情十分痛苦。
段正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仿佛苍老了十岁。
秦红棉抱着钟灵,看着双眼通红的刀白凤,怎么也不敢相信,段誉竟会是段延庆的儿子。
“母亲,你一定是在骗孩儿的,对不对?”
刀白凤讲出的事情,对段誉冲击太大了。
叫了二十年的父亲另有其人,而且还是一个面目如此可憎的大恶人。
段誉怎能不崩溃?
“白刀凤,你莫要为了救段誉的性命诓骗于我?”
段延庆何等心性,自然不会轻信刀白凤的话语,哪怕她和自己有过一场露水情缘。
“誉儿的脖子上挂着一把小金锁,上面刻着他的生辰,你一看便知。”
段延庆一把扯开段誉的外衣,段誉的脖子上赫然挂着一把小金锁。
段延庆喜出望外,小心翼翼的扯出小金锁,仔细的看了起来。
段延庆越看越是兴奋,忍不住仰天大笑:
“对得上,一切都对得上。
我段延庆,遭逢巨难,成为了一介废人。
本以为会孤苦一生,没想到却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
苍天啊,你总算公平了一回!”
段延庆痛哭流涕,什么争斗,什么复位,都不重要了,他只想段誉平安。
“狗贼,你放开我,我父亲是镇南王段正淳,绝不会是你这大恶人的!”
段誉痛苦不堪,十多年来苦读诗书,树立的人生观轰然倒塌。
段誉恶劣的态度,并未引起段延庆的不满。
凡事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更何况是重新认个老爹。
可是兴奋过后,段延庆意识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段誉和刀白凤的生杀大权,并不在段延庆手中。
见刀白凤和段延庆狼狈为奸,段正明破口大骂:
“好你个刀白凤,简直是不知廉耻,摆夷族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你怎能做出如此丑事来!”
刀白凤哈哈大笑,懒得解释太多,只是近若疯狂的咆哮道:
“他段正淳能在外面胡作非为,我刀白凤如何不能报复他?
我就是要找一个天底下最肮脏、最邋遢、最不堪的男人媾和。
我要让他丢尽脸面,无地自容!”
段正明声音逐渐变小:“你这哪是在报复王弟,你分明是在报复我们大理皇室。”
段正明痛心疾首,索性不再说话。
地上发生的一切,自然瞒不过李秋水和李沧海的耳目。
“段延庆,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把他们都杀了,本宫可以放刀白凤和段誉一条生路!”
李秋水见段延庆无动于衷,干脆许以好处,只不过到底几分真假,却是个未知数了。
“姐姐又何必哄骗于他,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行事,未免太过毒辣了一些。”
李秋水对着李沧海便是一顿怒斥:
“本宫如何行事,轮得到你这个做妹妹的说三道四吗?xǐυmь.℃òm
你莫非忘了,本宫向来毒辣,所以无涯子那狗贼才会移情别恋于你。
本宫就是喜欢戏耍这些蝼蚁,有本事你便去救他们啊!”
“妹妹再与姐姐说一次。
妹妹从未对无崖子师兄动过心,也绝无挑拨无崖子师兄和姐姐感情的举动。
七十年多年了,姐姐为何始终不相信妹妹?”
李沧海一脸的愁容,七十多年的纠缠早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李秋水一记无相神掌拍向了李沧海,脸上的怒意更甚。
“少在本宫面前假惺惺的。
无崖子那狗贼,在琅嬛福地,用一年的时间雕刻了一座玉像。
那玉像便是按照你的模样雕刻的。
他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本宫。”
“那只不过是无崖子师兄的一厢情愿罢了,沧海从未喜欢过他!”
李沧海一记劈天掌,逼退了李秋水,后者瞬间癫狂,再次祭出了无相血手印。
“你可真了不起,你可真是清高,你看不上的东西,活该本宫和巫行云那个贱人哄抢!”
两人你一掌,我一掌,攻势越发的凌厉,场面逐渐有失控的架势。
面对李秋水的哄骗,段延庆信以为真,拿起手中的铁拐,走到了刀玉蓉的身边。
“刀玉芙被我点住了穴位,捆在了玉虚观的竹林里。
等到明天黎明时分,她的穴位便会解开。
刀玉兰之死,并非本座所愿。
待会儿本座的剑气,会射在你的心脏旁边,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造化了。”
段延庆小声对着刀玉蓉说道。
如今,后继有人的段延庆,行事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
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将段誉扶上大理皇帝的宝座。
只要成功救下刀白凤,刀玉蓉,刀玉芙三人,她们必然成为段誉登上王位的强大助力。
段延庆手中的铁拐再次变得透亮,一道剑光激射而出,瞬间命中了刀玉蓉的胸膛。
刀玉蓉瞬间“吐血而亡。”
刀白凤不明真相,一时间哭得稀里哗啦的。
“段延庆,当年我只是为了报复段正淳而已,对你我可是恨之入骨。
如今你又杀死了蓉姨,我与你不共戴天!”
面对刀白凤的怒骂,段延庆不以为意,只要可以救下段誉,哪怕是刀白凤,亦可以牺牲。
“杀了”刀玉蓉以后,段延庆又面无表情的走向了秦红棉。
秦红棉将钟灵牢牢的护在了怀中,脸上没有半点害怕,仿佛没有看见段延庆一般,只顾安慰着钟灵。
“死亡并没有什么好怕的,红姨先为灵儿探探路。
说不定师妹和你爹爹还没走远,咱们还能赶得上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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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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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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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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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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