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练完功后,花揽月离开后院,而后面则是趴着累坏了的巩珍,全身骨头像是都要散架了一样,手指都快抬不动了。
但花揽月要离开时回头朝她看去一眼,巩珍不由自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愤愤,却又不敢发作,见李青玄站在一旁笑她,就发泄似恶狠狠瞪向李青玄一眼。
李青玄哑然失笑。
“小弟,泰雷他们死了,就在昨晚,你听说了吗?”
花揽月看向李青玄,忽然说道。
“啊?有这事?那真是太好了,恶有恶报呀。”
李青玄表现地有些惊讶。
花揽月点点头,“沈千楼虽然有些手段也见不得光,但至少要比泰雷光明磊落许多,更不会出尔反尔,使这些下三滥手段。”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昨天沈千楼前去万汇楼时,身旁并无先天强者相随,怎么入夜里就把泰雷一众全给灭了。”
花揽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太过突然了,泰雷要是这么好灭的话,两人也不会相争数年也僵持不下。
李青玄眨眨眼,“或许是沈千楼藏了一手,目的就是麻痹泰雷,然后在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呢?不过我们也没在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泰雷死了也算好事,无形中给我们出了一口气。”
花揽月点点头,但面色随后又凝重起来:“一家独大并未好事,以往有泰雷和沈千楼争斗,不会波及到其他地方,眼下沈千楼击败泰雷,又和东升武馆交好,只怕我们日武馆处境会更加复杂了。”
李青玄嘴角含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或许情况也并未如姐你所想的这样糟糕。”
“或许吧。”
花揽月眼中忧色聚集不散,“下月就是羊城武盟五年一届召开时间,我们清城或许将会拥有一个名额前去参与,这也就注定我们三家武馆会争得头破血流,而眼下沈千楼又斩了宿敌,恐怕也会动这方面心思,全面扶持东升武馆吞并我们,和东升武馆联手前往。”
李青玄想到什么,“姐,我好像记得义父他就是去羊城武盟途中意外陨落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揽月眼里闪过一抹痛心疾首,随后轻轻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但父亲的死必然存在蹊跷。”
“那我们就去羊城武盟调查个清楚!”
李青玄严肃道:“若是被奸人所害,就势必要让奸人付出代价,绝不让义父他死的不明不白!”
花揽月深深看了李青玄一眼,而后展颜一笑,“好呀。”
父亲惨死。
日照武馆身陷囹圄。
她身为花山河唯一后人。
岂能不怒?岂能甘心?
只不过要撑起武馆,所以将这些不甘和愤怒都只能藏在心底,对外也言称只是出了意外,不敢过多表现什么。
可,杀父之仇。
岂能不报?
眼下实力尚弱也只能忍耐!
所以当李青玄说出这话时花揽月才会有很大反应,这就是她弟弟,在父亲陨落之后,她唯一还可以倾诉,可以感到一丝安慰的对象。
“小弟,我去练功了,武馆内一些事宜暂时也就交给你打理了,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马上来叫我。”
花揽月对李青玄笑道。
林万祥他们几人早已全身心投入闭关修炼中。wWW.ΧìǔΜЬ.CǒΜ
只有花揽月每天还会抽空一些时间出来,一是让武馆学员放松压力,其次就是想多陪陪李青玄。
“好,包在我身上。”
李青玄露出笑容。
花揽月前脚刚走,后面就传来巩珍如释重负地声音,“我的妈呀,终于走了,累死我了,训牛也不带这样训的啊,一点人性都没有。”
李青玄回头看向她一眼。
巩珍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给累够呛。
见李青玄看来,她凶巴巴用眼神回应,整个武馆里面她最不怕的人就是李青玄。
“这点就不行了,你如何变强呀。”
李青玄笑吟吟问道:“下次再碰到那几个少年,或者再碰到前晚上那几个人你又怎么办?”
“要你管,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呗。”
巩珍气冲冲哼道,对李青玄没好脸色。
“赶紧起来,吃完饭继续修炼。”
李青玄催促她。
巩珍当没听到,还转过身去,拿地上当床了。
李青玄大步走过去,将她如拧小鸡一样从地上抓起来,巩珍立马手足舞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个王八蛋,马上松开我,我自己会走!”
“巩珍,既然你成为了我们武馆一份子,那就得乖乖听武馆里的规矩行事,如果你一直这样不听管教的话,那我只好将你逐出武馆了!”
李青玄难得严肃,看着巩珍眼睛说道。
巩珍对着他一阵呲牙。
但随着李青玄目光变得犀利后,巩珍大叫道:“烦死了,我什么时候没听管教了,快放开我,你们这些大人就知道欺负我们小孩,昨天怎么没见你把那个叫泰雷的搞死啊!”
李青玄将她放了下去。
巩珍气愤不已。
李青玄瞥了她一眼,“吃完早饭去围绕武馆跑五十圈,跑完之后来训练,要是跑不完的话,今中午没午饭,晚上也没晚饭,更别想睡觉。”
“你,你说什么!”
巩珍如遭雷击,万万没想到李青玄这么心狠。
她张牙舞爪就想上去和李青玄理论。
可是李青玄已经走开。
巩珍满脸崩溃,随后气炸了喊道:“李青玄你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啊啊啊,仗着自己是馆主弟弟就偷懒不练功,还狐假虎威的欺负我,给我小鞋穿,你,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
“哼,跑就跑,不就是五十圈吗?你给我等着瞧,我跟你没完!”
吃完早饭后,巩珍果然是气冲冲就围绕着日照武馆跑了起来。
日照武馆不是很大,围绕着跑一圈大概在六百米左右,五十圈就是三万米,三十公里。
已经是一场马拉松了。
巩珍跑到后面,已经快意识模糊,随时都要坚持不下去。
但看到李青玄站在阳台看着她跑后,巩珍又紧紧咬住了牙关,迈着发抖的腿肚子继续跑下去。
“王八蛋,周扒皮,禽兽李青玄,气死我了,昨天在泰雷他们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就回来了,转头就把怒气撒在我身上,你真不是个男人,等着吧,你给我等着吧,总有朝一日我要你好看!”
巩珍越想越气,全靠意志力和对李青玄的怨恨在支撑着她跑。
也有不少学员注意到被体罚的巩珍,暗暗偷笑。
李青玄转身刚好就看到朱青青在捂嘴偷笑,见李青玄望来,她立马眼神慌张地左顾右看,装作很忙的样子。
“朱青青学员在笑什么?很好笑吗?”
李青玄笑着问她。
“啊?我,我没笑呀。”
朱青青红着脸,低着头扭扭捏捏说道。
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害羞内向的女孩子。
可李青玄却比谁都清楚,朱青青伪装才是最深的。
“朱青青学员出列,下去陪巩珍学员跑,她什么跑完你也就什么时候不跑。”
李青玄突然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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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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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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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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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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