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清是刚得到消息,知道沈鹿溪和沈时砚回来了。
看到外面几辆车子缓缓开进来,知道是沈鹿溪和沈时砚到家了,安卿有点儿慌,又最后跟沈怀清确认,“舅舅,您一定会留下映竹肚子里的孩子的,对不对?”
“这还用再问嘛,孩子我当然得留下,他们要是不肯留,除非我死。”沈怀清满脸坚定。
安卿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谢谢舅舅。”
“走吧,先去客厅。”沈怀清说,
“好好。”安卿忙不迭点头,推着沈怀清出了书房,去客厅。
他们刚从书房出来,沈鹿溪和沈时砚还有方映竹三个也刚好进屋。
沈怀清和安卿看到和沈鹿溪他们一起的方映竹,着实被惊到了。
“表哥,表嫂,你们回来了呀!”安卿反应过来,赶紧笑眯眯的叫人。
“鹿溪,时砚,回来了。”沈怀清也说。
沈鹿溪淡淡瞥她一眼,没理她,只是走过去,从她的手里接过沈怀清的轮椅,一边推着他来到沙发前专属于他的位置上,一边问,“爸,这些天你身体好些了没?”
沈怀清笑着点头,“多亏你惦记,好多了。”
他这样说,沈鹿溪就笑着点了点头,把他推到位置上后,就走到沈时砚的身边坐下,然后又冲方映竹说,“映竹,你坐下吧。”
“是,沈夫人。”方映竹点头,找了位置坐下。
安卿盯着方映竹,实在是忍不住问,“映竹啊,你怎么跟你表舅和表舅妈在一起啊?”
方映竹看她一眼,没说话。
见方映竹不回答她,安卿挺尴尬,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发难方映竹,只好笑笑,自己走去沙发前坐下。
“我不是说过,不许表姑小姐随意出入大宅么,怎么,我的话是放屁?”就在安卿准备坐下的时候,沈鹿溪染着浓浓不悦的声音响起。
安卿一惊,要坐下的动作,瞬间僵住,一屋子的佣人顿时也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是我叫安卿过来的。”沈怀清开口替安卿解围,“我太闷了,所以就叫安卿过来陪我聊聊天,就这点小事,就没让人去烦你了。”
“是,这点小事,爸确实是没必要让人来请示我。”沈鹿溪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可关系到我儿子以后人生的大事,爸不应该完全不跟我和时砚知会一声,就和外人一起胡作非为。”
沈怀清看着沈鹿溪,被惊的一怔,一颗心顿时不断往下沉,安卿更是吓的,脸色霎那苍白了两分。
“鹿溪,你说的是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几秒后,沈怀清强装镇定道。
沈鹿溪闻言笑了笑,“映竹都坐在这里了,难道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怀清看方映竹,脸色顿时也僵住了。
“映......映竹,你......你怀上谨辰孩子的事情,你......你跟你表舅妈说了?”安卿抱着最后的侥幸心理,哆哆嗦嗦问方映竹。
“是啊。”方映竹点头,“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跟沈先生和沈夫人说了。”
安卿闻言,咧开嘴点头,“说了就好,说了就好。”
她又看向沈鹿溪,笑嘻嘻的,“表嫂啊,前段时间映竹跟谨辰一起出差,谨辰喝多了,就和映竹做了那事,映竹呢一女孩子家,力气小,没挣扎脱,事情发生后,这孩子也一直没跟我说这事,是前两天她忽然呕吐,查出怀孕了,才在我的逼问下不得不说出了那晚谨辰对她做的一切。”
“表嫂啊,你知道的,映竹从小就乖巧懂事,又什么都能做,人也聪明好学,对谨辰那也是一片痴心呀,所以,我就想......”
“想什么?”沈鹿溪端起面前的茶不紧不慢喝一口,悠悠打断安卿。
沈时砚坐在她身边,笑了笑,一直没开口。
这种事情,他自然相信自家老婆大人能处理好,用不着他插话。
安卿的表情又僵了僵,看向方映竹,“映竹,来,你自己说,你想怎么样?这可是你自己以后的幸福,你得自己努力争取。”
方映竹看着安卿,“舅妈,你就别在沈夫人面前演戏乱说了,谨辰哥是正人君子,就算是喝醉也绝不会乱来的。”
“你......你你......你说什么?”方映竹一开口,直接把安卿给整不会了,脸色开始一阵红了一阵白,“你什么意思,这些话,不是你告诉我的嘛,什么叫我在表嫂面前演戏乱说了,你到底想干嘛?”
方映竹就猜到,事情败露,安卿绝对会倒打一耙,把所有的事情扣到她的头上。
“把安卿带下去吧。”沈鹿溪懒得再跟安卿浪费口舌,直接吩咐自己的保镖,“仔细盘问,她要是一五一十都交待了,就放她回去,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以后再不许踏入沈家地界半步,沈家和她也再无半丝关系;要是有半句假话,就找个好地方,把他们一家都送走,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表......表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卿慌了,怕了,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然后又噗通一下在沈怀清的面前跪下,去抓住他的手哀求,“舅舅,我可什么都没干啊,你知道的,你得帮我护着我。”
沈怀清看一眼面前吓的脸色惨白的安卿,抿了抿唇,看向沈鹿溪,“鹿溪,你这是干嘛,这么多年她一直陪着我照顾我,我当她是半个女儿,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Χiυmъ.cοΜ
“爸,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和时砚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这个安卿,要把我和时砚还有谨辰玩弄到什么时候?”倏地,沈鹿溪火了,怒声质问。
沈怀清看着她,顿时也被吓的心里一个寒噤,脸上的表情僵住。
“爸,你活了八十多岁了,怎么就还这么活不明白,为了一个曾孙,非要寒了我们大家的心?”沈鹿溪又问。
“鹿溪,你这是......”沈怀清脸色僵硬至极,安卿更是吓的哆嗦不止。
“爸,到底你是所有的事情都清楚,却要跟着安卿一起在我和时砚面前装傻呢,还是也被安卿蒙在鼓里?”沈鹿溪压了压心里的火气,“如果你也是被安卿蒙在鼓里,那就让映竹把所有的事情再跟你说一遍。”
方映竹闻言,又把所有的事情跟沈怀清说了一遍。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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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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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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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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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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