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精怀子的事情,在唐家是坚决不允许发生的。
谁做了,就算是不死,也会一辈子暗无天日。
陈最这无疑是犯了唐家最大的忌讳,老爷子和唐纪淮一样的想法,是坚决不答应陈最嫁进唐家的。
“可不是嘛,你爷爷气的中饭都没吃两口,脸色阴沉的很,晚上你哥回来,免不了一顿打。”向婉莹说。
沈鹿溪想了想,“那我跟时砚下午飞回去吧。”
这样,晚上老爷子发作的时候,她也好劝一劝。
“没事,你哥皮糙肉厚的,打一顿就打一顿,你爷爷肯定也舍不得下狠手的。”向婉莹说。
沈鹿溪听着就笑了,“母亲,哥听到你这话,会不会觉得他不是亲生的。”
“嗯,他不是亲生的才好,少让我跟你父亲操心。”
母女两个又玩笑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沈鹿溪就听到沈时砚拨通内线,叫薛三进来。
“老板,太太。”
“安排一下,下午四点飞帝都。”沈时砚吩咐薛三。
薛三点头,答应一声“是”,立刻恭敬地退出去。
等薛三一走,沈鹿溪就笑眯眯的夸沈时砚,“我老公怎么这么贴心。”
沈时砚一把将人拉过来,坐到自己的腿上,低头去轻啄一下她的红唇,“那这么贴心的老公,老婆喜不喜欢?”m.χIùmЬ.CǒM
沈鹿溪笑,“都老公老婆了,不喜欢也只能将就了。”
“你说什么?嗯——”沈时砚长指轻挑起她的下巴,危险的眯起了眼。
“喜欢喜欢!”沈鹿溪相当的识时务,双手去勾住沈时砚的脖子,“何止是喜欢,我对我老公呀,爱的不能自......”拔。
“唔~”
最后一个“拔”字还没有落下,沈时砚便低头攫住了她的红唇。
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时间耽搁一些,沈时砚的私人飞机,是下午五点才起飞的。
等他们回到帝都唐家老宅的时候,唐祈年已经跪在老爷子的院子里了。
对,是跪在麒麟院的院子里,外面的青石板上,大年初七,晚上八点多的,院子里的气温只有五六度。
沈鹿溪和沈时砚过去,看到直挺挺的跪在那儿的唐祈年,倒不觉得惊讶。
沈鹿溪松开沈时砚的手,过去蹲到唐祈年的身边,问他,“哥,爷爷打你没?”
唐祈年扭头,淡淡觑她一眼,又去看一眼她身后的沈时砚。
他怎么感觉,这两个人在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穿那么厚,我打他干嘛,打疼我的手。”这时,老爷子拄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睨着跪在地板上的唐祈年,一声冷哼。
唐祈年身上穿着西装,外面还有一件驼绒的大衣,就算是老爷子手里的拐杖打下来,也未必就见得疼。
“爷爷。”
沈鹿溪赶紧过去,扶住老爷子,“爷爷,外边冷,我们进去吧。”
“嗯。”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由沈鹿溪扶着自己进屋,“还是我的宝贝孙女知道心疼我。”
“爷爷,我哥得在外面跪多久呀?”沈鹿溪笑嘻嘻问。
“跪到他认错,亲口跟我说不会跟陈最在一起为止。”老爷子哼哼道。
沈鹿溪闻言,皱了皱眉,扶着老爷子坐下,然后愤愤不平道,“这个陈最真的挺可恶的,凭什么她犯错,我哥来买单,就仗着我哥喜欢她,宠她呀。”
老爷子看她一眼,不说话。
“爷爷,我去劝我哥,让他来给您认错。”沈鹿溪又说。
“劝什么劝,没用,有用的话,他还跪在那儿干什么。”沈鹿溪要走,老爷子拉住她,“就让他跪,一直跪。”
沈鹿溪看向老爷子,有些耷拉了小脸,“爷爷,您都知道,劝我哥没用,那让他一直跪着就真的有用吗?”
老爷子剔她一眼,“溪儿,我知道,你想给你哥求情,但陈最犯了错,就必定要有人受罚,既然你哥不忍心让陈最受罚,那他替陈最来受,就是活该,是自作自受,今天谁劝我谁说情都没用。”
沈鹿溪,“......”
“外边天挺冷的,要不让我哥换个地方跪?”
老爷子又剔她一眼,轻哼道,“换什么换,让他披着那么厚的一层皮在那儿跪,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沈鹿溪,“......”
好吧!看来老爷子是铁了心了。
让老爷子出出气,也未必不是好事。
而且,本身事情唐祈年自己也有错,这么多年了,非得这个时候才决定娶陈最,跪也是活该。
又陪了老爷子半个小时,在老爷子要去洗漱休息的时候,沈鹿溪才离开,又去了唐纪淮和向婉莹的院子。
唐纪淮和向婉莹比老爷子看得更开,还劝沈鹿溪,说,“别管你哥,今晚就让他跪在那儿,你跟时砚好好休息。”
“把他冻坏了怎么办?”沈鹿溪问。
“冻坏了就冻坏了,冻不死就成。”唐纪准说。
沈鹿溪,“......”
果然是亲生的。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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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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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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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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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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