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听着她一套一套的,本来就没多少心眼的郝言诺眼看着就被忽悠瘸了。
母鸡哼笑:“你以前是不是就是这么审犯人的?这郝小姐本来就少根筋,现在为数不多的心眼也都被你忽悠走了。”
再加上卢润生,也说顾蓉蓉说得对。
“就听顾丫头的,我看这账薄,应该是赔不了,即便赔了,外公给你补上。”ωωω.χΙυΜЬ.Cǒm
郝言诺高高兴兴地同意了。
卢润生笑道:“你去看看我的药熬好了没,给我端过来,别人我不放心。”
郝言诺二话不说,去厨房端药。
卢润生见她走了,脸上笑意退去,看向顾蓉蓉,意味深长。
顾蓉蓉道:“什么都瞒不过您,不过,我说的合作,是真心实意。”
卢润生点头:“我明白。之前我也确实不看好姓祝的小子,不过,又想着他是在建章手下,再加上我在旁边听着,量他也翻不了天。”
“主要是想让诺诺开心最好,谁让她喜欢呢?不过,今日……于掌柜那些话,倒让我觉得,他也并非没有城府。”
“若是大大方方要,我也未必不会答应,可若是这般行事,”卢润生轻哼,后面的话没再说。
顾蓉蓉略沉吟道:“老先生,这本是您的家事,我不该多嘴,但事关言诺的终身,我觉得还需谨慎。”
卢润生闻言又看她一眼,见她比郝言诺年纪小,但眼神冷而亮,镇定从容,是个有大智慧的。
“你可是看出什么不妥?”
顾蓉蓉微抿唇:“目前还没有证据,我不能乱说,不过,我有件事,想问问您。”
“你说。”
“给言诺做嫁衣的绣娘,是您派去的?”
“没错,有两个是我府里的,家生子,两代人一大家子都在府里做事,另外一个,是高价请来的,也找人查过,手艺没得说,人也算靠得住,外来人,是个孤女。”
顾蓉蓉听着,这两种人的确是最可靠的,一是一家老小都尽在掌握,一是无依无靠,无冤无仇。
但偏偏,就是出了差错。
“怎么?”卢润生看她神色,“可是有什么不妥?”
顾蓉蓉又问:“之前给言诺下药的那个嬷嬷,您可知道?”
“知道,她也算是家生子,本来是跟着我女儿嫁去郝家的,是老人了,没想到……”
卢润生急问:“是不是有什么差错,顾丫头,你可不能瞒我。”
老宰辅也道:“蓉蓉,若有事,但说无妨,即便说错,也不要紧,都是为了郝家丫头。”
王妃也点点头,她下午和顾蓉蓉一起看,也没看出什么来。
顾蓉蓉声音略低:“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嫁衣,有毒。”
三人齐齐一惊,卢润生直接站起来:“什么?!”
老宰辅眸光凝重:“蓉蓉,当真?”
“当真,”顾蓉蓉点头,“至于是什么毒,我还不清楚,当时我也并未声张。”
王妃道:“没错,我和蓉蓉一起给言诺看的,当时……”
她记起顾蓉蓉拉下她的手,原来,是那个意思!
“此事不宜声张,”顾蓉蓉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掠过,“我怀疑,这并非是单个事件,应该是连环计中的一环,要想破坏他们整个计划,找出幕后之人,必须有周密的计划,不可意气用事。”
卢润生缓缓坐回,一拳头捶在椅子扶手上:“好,我倒要看看,是谁想害我外孙女。”
顾蓉蓉正想继续说,郝言诺端着药来了。
“外公,药好了!我还拿了蜜饯给你。”
卢润生一向怕苦,每次喝药都要叨叨半天,看到外孙女如此懂事,卢润生心头发酸。
“好孩子,给我吧。”
卢润生正要喝,顾蓉蓉道:“慢着。”
卢润生一愣:“怎么?”
顾蓉蓉接过药碗,药苦,苦味都直冲鼻子。
她对郝言诺道:“言诺,去把药方子拿来,我看看。”
“好。”
顾蓉蓉又扫一眼桌上的酒杯,捏起一杯残酒。
“有意思。”
老宰辅问道:“蓉丫头,怎么了?这酒也有什么不妥吗?”
他们今天晚上可都喝过啊。
“酒无不妥,药也无不妥,”顾蓉蓉转头看卢润生,“但这也是你心疾久治不愈的原因。”
卢润生再次变脸色:“什么?这……”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在喝这上酒以后,才开始犯病的吧?”
卢润生拧眉思索,这事儿不难回忆,很快他就记起来。
“是,是,没错,我是在刺史的寿宴上,饮到此酒,觉得甚是不错,打听以后,得知是醉香楼的酒,就让管家去买了一坛,自那之后,便与醉香楼有了往来。”
“也是那年冬季,我偶感风寒之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吴大夫来给我诊治,说是心疾,就开了方子,可我那时候,的确是好了呀。”
“如果不好,你还会相信他吗?”老宰辅冷哼,“我猜,这酒是好酒,药也是好药,但定有什么十八反一类的东西。”
顾蓉蓉赞叹:“您老英明。”
老宰辅摸摸胡子,暗自得意,那是,在宫里这一套都是老掉牙的东西了。
“您经常喝这种酒,刺激心脉,犯病之后再用药,看似缓解,其实会让心脏愈发脆弱,犯病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卢润生思索一下,还真是,最近犯病的次数的确是多了。
“那这吴大夫,和于掌柜,他们……”
顾蓉蓉放下酒杯:“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不清楚,我只说东西,暂时不说人。不过,既然有迹可寻,那就好办。”
同时,顾蓉蓉也暗松一口气,如果卢润生真是心疾,那还得继续用修复力几次,但现在看来不是,那停了药,修复两次,养一养就没事了。
说话间,郝言诺把方子拿了来。
顾蓉蓉把药方收起,准备回去让席述看看。
郝言诺在,话题暂停,顾蓉蓉提出天色不早,回去休息。
卢润生无奈,有再多疑问,也只能先放人走。
回郝府路上,顾蓉蓉道:“言诺,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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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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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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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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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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