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战区,父母不详,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读过一天书,也从来没有吃过一次饱饭,阿富汗本地的土地作物超过百分之九十都只种植一个植物,罂粟花。人性是贪婪的,军阀们需要靠它来赚取外汇以此来招兵买马,政府内任职的要员也都是需要狠狠的捞上一笔,它一个国家就可以出产全世界85%的鸦片,产量甚至高于金三角的总和。
而因为土地都拿去种大麻了,所以阿富汗本土产出的粮食并不多,很多孩子以及大人都没有温饱的条件,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多年了,饥饿已对于当地的人民来说已经是一种常态。琇書網
哈姆扎也饿了很久,从蹒跚学步开始挨饿,饿到了少年、青少年,然后饿到了成年。
其实所谓的成年也不过满了18岁,很多人即便18岁了也并不能称之为长大,和平国家的孩子这个时候还鲜有走出校园的,他们只是在年龄上可以承担法律义务罢了,这样的孩子其实心里还往往处于半大的孩子状态,严格来说并没有长大多少。
这个定律其实同样适用于战区的孩子,他们同样是孩子,同样只有十多年的阅历,而他们与和平国家的孩子相比大部分时光都在流浪乞讨,他们没有读过书,没有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做,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公序良俗,那些东西对于下一顿都没得吃的人来说太过奢侈了。
所以他们同样很难长大,哈姆扎也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但是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个既没有靠山也没有背景甚至连书都没读过的小子怎么会突然崛起的,但是哈姆扎就是突然化作一道彗星加入政府军并平步青云一路高升。
哈姆扎有着变态的掌控欲以及权力欲,他排除异己的手段可以称之为非人,极尽血腥与残忍。
不仅如此,他还有着堪称病态的敛财欲,他渴求着一切的金钱与财富并且只要握住了就死死地捏在手里,绝对不会落下半点,血腥狠辣的手段让他以各式各样的方法拿下了阿富汗全境大部分的油田以及天然气和其他矿物资源,还掌握着将毒品销往欧洲的通道。
他敛财,极尽所能的敛财,把手能伸到一切可以伸到的地方,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塞。
所以哪怕在美国离开之后前任政府被塔利班推翻了他还是依然有着海量的财富,这些财富甚至足够他再掀起一场席卷阿富汗全境的战争。
所以现任政府一直在找他,拼命的找他,一是因为把这种人放在外面太过危险,二是现任政府手里的余钱不多,而他们只要找到了这个人的话那么就会拥有一个充斥着金银的宝藏。
其实哈姆扎的发家史并不传奇,甚至称得上俗套。
19岁的那一年他饿的快死了,趴在路边像一条瘦骨嶙峋的野狗,既疲惫又没有家,那个冬天特别冷,冷的他就算抢了一件大棉袄还是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发抖,他决定做一点什么,反正他肯定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于是他决定在冻死前选择颤颤巍巍的进入一家赌场。
他借了一笔他根本无法偿还的高利贷,这笔钱拿在他手里的时候他都有点梦幻,他这辈子没有摸过这么巨额的财富,虽然代价是他到点不能偿还的话他的一切内脏以及他的尸体都不归他所有,但是无所谓,他拿着钱走上了一个赌桌。
每一个拿着身家踏上赌桌的人最终他们都会一无所有,这不是诅咒,这是既定规律与事实。
但是命运之神总是喜欢在命运这种东西上跟你开一个十足的玩笑,哈姆扎面前的筹码堆积如山,这个几个小时前就要冻死的少年受到了幸运女神的垂青。
看着这笔钱哈姆扎的牙齿都在打颤,他知道这些钱都是属于他的,他现在只要拿着这笔钱出去那么他的人生就改变了。
但是每一个赌桌上的人都被赌徒心里深深地奴役。
兴许是饿了太久太久了,曾经那个名为穆罕穆德·哈姆扎的少年已经饿死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披着他的皮的饕餮。
他并不觉得知足,他已经觉得自己刚刚才拿着换来的钱简直少的可怜,他还要更多,无休止的多,有多少他就要多少,筹码在面前堆积如山的感觉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他赢,一直赢,疯狂的赢,他赢得眼睛都发红了,赢得赌场的其余赌徒都不敢跟他一起下注了,赢得赌场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阿富汗本地的法律可没有完善到可以保障一个赌鬼的地步,他被乱棍打在地上浑身都是伤,但是他依然很兴奋,他倒在地上眼睛满是血丝,手上还死死地抓着手里的筹码。
“不错,很不错。”
赌场的保安把他带到了一个人的面前,那个人看着哈姆扎频频点头。“我欣赏你,这个赌场是你的了,就让我看看你还能赢多少次吧,我喜欢运气好的人。”
亚当遇见了让他吃下苹果的蛇。
然而哈姆扎也确实受强运庇佑,他一路走来都在梭哈,从一个路边饿死冻死都没人管的野狗混到了别人无法仰望的地步。
那间熟悉的办公室,现在只有哈姆扎一个人了,他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偌大的办公室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月光偶尔露出一点照耀进来。
他拿起了面前的一样东西,一把银色的M500,哈姆扎熟练的拉开抽屉,又掏出了一颗马格南子弹,子弹填入弹仓,转轮转动,哈姆扎一合左轮,弹仓填入左轮。
哈姆扎举起左轮,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咔哒。”
左轮空转的声音响起。
哈姆扎拿着那把打爆他儿子头骨的M500对着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
一声。
两声。
三声。
四声。
哈姆扎松开了扳机,活动了一下食指,把枪垂了下来,随后脸上肌肉抽了抽,手枪再度举起,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举枪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咔哒。”
第五枪,依然是空仓。
哈姆扎把弹仓弹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马格南子弹放在手里把玩。
...............................
庄园的夜晚灯火通明,所有的警卫都动身巡逻,所有的斗犬都被唤醒。
文森特与哈姆扎会熟悉的缘因是因为他们都是赌鬼,而文森特有YAMAL号,那么哈姆扎当然也不会比他差,准确的说哈姆扎比文森特还要过分一点。
这整个庄园都是哈姆扎的赌桌。
从刚刚起螺旋桨的盘旋声就此起彼伏,一辆辆豪车开进,各式各样衣冠楚楚的男人女人就争先进入这个远在阿富汗的庄园。
凯撒在庄园内部的某个座位上看着各式各样的人像是走马观花一样出现。
刚刚下来的那个是时代杂志的封面人物.....现在这位是好莱坞的当红女星....凯撒甚至看到了一些顶尖的学者。
不,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知名企业家,著名慈善家,商政界人士.....
凯撒还看到了不少有些面熟的女士,这些女士他不认识,他会觉得她们面熟是因为她们曾经被自己的种马老爹带回家过。
这里还是某些社会名流的聚集地吗?但是自己怎么会一直不知道?
凯撒第一次对自己身处的圈子有所质疑。
况且这些人跑来阿富汗做什么?是受谁的邀请?
可惜庄园附近被设置了信号屏蔽器,想转账或者用手机与外界沟通都必须和那些佣兵申请,不然凯撒的很多疑问直接询问eva即可,他虽然和eva重新建立了联系但是他必须跑出橡树林跑到那个丧尸小镇才可以和学院沟通。
水貌似越来越深了啊.....凯撒看着因为随着人员的到来开始显得拥挤的庄园,来的人却都没有进入那栋酷似白宫的建筑内,都在庄园的草坪上交谈聊天,或者来到一些露天赌桌上摩拳擦掌。
凯撒突然像是有所感应一样抬头,看到萨沙带着几个人从远处经过,萨沙和凯撒对上了视角,立刻就不动声色的拿开。
凯撒同样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眼睛并把面前的筹码随手推出去一摞。
凯撒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这但是却并没有被认出来,他已经事先做了一些面部调整,头发也打了一点染成了偏棕色,没有人会知道加图索家的少爷会如此低调的行事。
直到凯撒面前的筹码一个不剩的时候他才起身拍了拍衣摆,他的位置很快就被其他人顶上,而凯撒也自然而然的向着庄园里那栋白色的建筑走去。
然而他还没进去就被持枪的两个门卫逼退了,进去似乎有条件,他走到庄园中心一个酷似篝火晚会的地方。
老林正在和一个男人相谈甚欢,但是看到凯撒过来立刻礼貌的终止了谈话转向凯撒。
“这是一个交易会,等会还会有一个拍卖会。”老林说道。
“一眼就看得出来了,条件是什么?”凯撒端了一盘鱼子酱。
“什么条件?”老林似乎有些费解。
“进去的条件。”凯撒指了指那个白色的建筑,现在所有人都被卡在门外,很明显是有某种条件才能进入那栋建筑。
“这个拍卖会一看就知道不是向着所有人开放的,我要进去看看是谁做的这一局。穆罕穆德·哈姆扎和你一样后面有人,他一个中东军阀还没有资格吸引这么多人过来,而且根据他的生平来看一个无依无靠的赌鬼不可能永远受到命运之神的垂青,幸运女神也没有义务一直站在一个赌鬼身后,谁帮助哈姆扎发家的,又是谁一直在暗中支持他?他今天又是为什么弄了这么多人过来?”凯撒冷冷的的说道。
老林苦笑了一下,“您也知道我只是一个代理人,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您可能得询问一下亚历山大·布宁先生才行。”
“是吗.....”凯撒抬头,似乎是打算欣赏起夜景。
黑色的剪影飞出,镰鼬们成群结队的被凯撒的脑海里唤醒,镰鼬们尖啸的飞出将这个露天花园化作猎杀的战场。
“先生,那次的交易怎么办?我们在美国西海岸的那批货被拦了,那边的海洛因有些缺货....”
“这次在米兰的测试将改变未来的战争走向.....”
“石油.....”
“生物革命,全新的生物革命.....”
“这次一定要获得那份样本......”
“宝贝这次那个老女人没有跟过来,只有你我了....”“哪有这么说自己妻子的,你这个坏蛋......”
杂七杂八的消息一股脑的涌入了凯撒的耳朵里,凯撒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怎么愿意在人多的地方用镰鼬,人多就意味着百态,而人的百态大多以丑恶为主,欲望这种东西如果赤裸裸不加修饰的展现出来就显得有些丑恶过了头。
男女之间那些婚外情以及毒品石油被他过滤掉了,这些他懒得关注,他要关注的是其他东西。
在米兰的测试将改变战争走向?难道是要在米兰试验武器?米兰的事情凯撒也知道一点,昨天和eva建立联系的时候他也获得了一份简报,但是并没有详细的描述,他只知道有路明非和芬格尔在那里,那里出问题了?
生物革命?什么生物革命?什么生物革命会在这里出现?
样本?
难道有死侍被他们捕获了?
算了,太麻烦了,凯撒已经有些失去耐心了,从日本回来之后贵公子也沾染了不少杀胚的气息,近两年的执行局生涯也是让他明白很多事只是看起来很麻烦,动起手之后就不麻烦了。
他把手伸向了衣摆内准备去抓出狄克推多,虽然很讨厌楚子航的作风,但是很多事情确实动手比动嘴要快捷不少,有些事情贵公子可能还需要拿着酒杯虚与委蛇,而杀胚只需要拿着刀冲就行了。
而凯撒两者都行,他愿意的话他就是贵公子,可是他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么一个营的人在他面前都只是摆设。
“啊!”
女孩突兀的尖叫响彻庄园也打断了凯撒的动作,凯撒停住了脚步。
他停住脚步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是这个声音应该不会发出这种音调的声音的。
有些僵硬的把头缓缓扭到发出声源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什么恶趣味之类的东西,这里端茶送水的并不是侍者而都是兔女郎打扮的妙龄少女。
女孩们通通都是一对兔耳,酷似死库水的上衣,让大腿显得修长的黑色丝袜,三寸的黑高跟鞋,白色的蕾丝镂空手套。
这些东西很魅惑,特别是穿在漂亮姑娘身上的时候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可是也要分穿在谁身上,而穿在面前这位身上只会让人觉得眼睛要瞎了。
白金色绸缎般的长发、冰雪般瓷娃娃的肌肤,还有那副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在装作被调戏但脸上还是有一种臻冰般的三无。
不会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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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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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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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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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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