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耳光重重打在小越侯脸上,他括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越妃。
越妃挑眉道“疼么?”
小越侯捂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道“疼”
“若不是替过世的阿父阿母深感不值,我也不愿意打三兄这巴掌,我自己也觉得手疼!”越妃松下手,忍着怒火道。
“阿姮不必担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败露,三兄绝不会牵连你!”
越妃轻啧一声,一脸鄙夷道“就凭你?还有脸说不连累我,你的脑子够连累我么!三兄若能有故去的大兄一半聪慧,也不至做出构陷太子此等愚笨之事!你以为梁遐被爱护世家脸面的梁无忌一剑射死,便没人再能查到真相了?”www.xiumb.com
“我只是不服而己!我们越家为圣上舍生忘死,出人出钱,将全族老小的性命都交到他手上,为何最终落得这般下场啊!当初兄妹七人,死的现在只剩下你我两兄妹了!至于其余族人更是死伤不计其数!这为的都是谁!好好饶县越氏,原本富足安乐,吃饱撑的要跟着他们文氏一族造反!”
越妃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向他,审视问道“说得好像你不曾从中获利一般!族人过世皆因戾帝残暴,祸害江山百姓,难道是因圣上这种草根英雄么,再说我为一人之下,你贵为外戚越侯,锦衣玉食,紫袍金带,怎就令你不服不忿了!你看看人霍家….”
小越侯悲愤道“正因为霍翀的事,我才看清圣上!霍家满门忠烈又如何?圣上若真是个
烈性儿郎,早将凌益一族贬出都城,给霍君华出气了。可他见凌家姻亲众多,为人又老实道慎,缩着脑袋过日子不曾出过半点错,就心软了。随凌益娶淳于氏,居然还劝凌子晟父子和好!”
“圣上一直如此,他最盼人人和乐,亲如一家。若非他这般仁厚,依照三兄所作所为,早不知死了多少回!”越妃无奈的深深叹气摇头,为他所思所想而难过。
“血流出去了再不能淌回身上,仇结下了焉能轻易和解!若非他迎娶宣氏,你才该是皇后,三皇子才该是太子!大子显洗清杀人嫌疑,但私会臣妇人尽皆知,声望殆尽!我就是忿不平,为何明明三皇子才是他日明君,却因母族拖累,不得不屈居之下”
听着小越侯看似不满而又心中阴暗的挑拨,
越妃不屑的喊道“我呸!我可是明媒正妥的原配,不是小妇!你休要把那些委屈强加在我头上!你想当国侯匡扶天子,我可对当太后没兴趣!你口口声声为我,为三皇子,实则所有不平全为你自身!我们越家是对圣上有恩,可延迟救援的你没有!人人都可以替霍侯吗不平,唯独你不行!”
越妃忍无可忍咬牙凑近“三兄,我问你,当初,你为何你援助孤城迟到,可是以瘴气为借口,想放意拖死霍翀?!”
小越侯慌乱道“没有的事,阿姮休要诈我!”
越妃冷哼一声,笑着说道“我诈你?你可知凌子晟这些年查你查了多少证据,文修君铸币案可有你手脚?那传令官韩武之死,可是你下毒手?他如今还未与圣上明说,便是给我越氏脸面,给你机会自首!”
“凌子晟能查到什么?这些事我都不曾做过,他如何去查!有证据么!”小越侯眼神躲闪,害怕的问道。
“什么都没做?那我敢问三兄,为何瘴气有毒,那队查探的士兵己然中毒而亡,马匹却安然归来?为何军报不见马匹中毒折损的消息!”
小越侯被越妃镇住,低头仔细想想有些慌了神,小声道。
“是!那日我得到霍氏传令兵求援,本是要去的,出发路上遇到瘴气,派去一队人马查看,探子回报称瘴气无碍。谁知乾安王大军也赶来了。你知我们越家与宣氏素来不合,乾安王又是宣氏舅父,我便想肴拖延他几日,令圣上责骂宣氏也好。于是,为骗乾安王也不去救援,我便杀了那队探子。”
凌不疑的声音从后方屏风传出来“老乾安王怎会如此轻易相信小越侯呢?毕竞两家不睦已久?”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小越候,凌不疑和文帝二人自屏风后出来,小越候万万没想到妹妹会将自己出卖,回头看向越妃“阿姮,你害我!”
越妃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在害你么,我分明在帮你!”
小越候悲愤道“你好狠的心!”
文帝摆了摆袖子从凌不疑身后走出来,轻笑道“再狠,也狠不过小越卿去!你老实说,老乾安王为何而死!”
小越侯跪倒在地,面色苍白“彭坤称,老乾安王中療气而死,可我明明之前探查过,療气并不会伤害人体,除非…”
凌不疑沉声道“除非,彭坤才是罪魁祸首,他趁机杀了老乾安王,夺下宣氏兵权!”
文帝质疑道“即便如此,也不至孤城城灭啊!三日后你们再去,为何孤城无力回天?”
小越侯跪倒在地“此事臣也不知啊!”
凌不疑双眸通红,心里悲痛不已,他声音略有颤抖“因雍王偷换军械,不本可支撑十日的孤城,竞连两日也支撐不住。是你们,一个个为私心,为贪念,害死了孤城众多将士,害死了我舅父!”
文帝听到这话,露出了震惊,难过之色“雍王⋯⋯难怪子晟你。”
“冤枉啊!臣怎么知道军械被偷换一步?臣然算者虽延迟救援,无非令宣氏被责罚而己,只要孤城能再支撐几日,终究还是会赶到救援的!陛下圣明!臣虽有私心,却不曾亲手杀老乾安王,更不曾调换军械。”
凌不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怒火攻心“你虽不曾出手加害,老乾安王却因你而死!孤城也因无人救援而破,你竞还觉得自己冤?!”
小越侯双手颤抖,思绪大乱,却突然看到凌不疑腰间系着的符绳,忙着喊道“凌将军,你可知…你身上带着的是何物?”
“与你何事?”凌不疑本想将符绳上挂着的魏氏军符一早再还给魏惊鸿,却被小越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魏氏…陛下,当年戾帝手下的魏展便是受命去接应有此军在孤城内的人,一早设置瘴气,当年被杀死的一众探子身上就有此物!”
凌不疑神思微滞,他将其取出开后小越侯更加肯定的向文帝跪下磕头道“陛下,就是此物!”
“就算有这个军符,那也是戾帝当年遗留下的探子,和拖延孤城的军队有何关系?”文帝看了看凌不疑手中的军符,翻到其后刻有魏字的样式。
此时的凌不语联想到了最有证实的一种可能,思绪一震,他不难以想象到直接有关的一切,都指着一个人。
“魏氏军队,在此期间与内应里应外合,此后在未到的救援期间…便是他们一起杀了孤城所有的人。”凌不疑攥紧手中的军符,心如刀绞,他单膝跪在地上狠狠捶向桌角的边缘,惹得文帝和越妃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越妃眼神微动,看向身边的文帝。
“小越候,昔日所为,纵有龌蹉奈你不得!但今日你联合梁瑕枸陷太子,还累梁尚身死。又如何解释?”文帝顿时明白越妃私下的话,便适可而止,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小越侯道。
“我只是不满要娶五公主,挑拨梁瑕,促成太子与曲冷君私会,诬陷宣氏名声,可谁知梁瑕会趁机将兄长梁尚杀死,这也并非臣亲自动手啊!”小越侯冤枉的喊道。
凌不疑冷静下来,呼出一口气道“你不杀梁尚,梁尚却因你而死!”
“这世间间接杀人者多了,难道各个都要治罪么!敢问可有律法参照啊!”
文帝怒意道“闭嘴!念在越家满门志烈只你兄妹二人存活,朕不杀你。今日起褫夺爵位,去为朕守皇陵吧!”越妃轻轻扫过一眼凌不疑低沉的面色,表情不满地狠狠推了文帝一把。
“陛下,你如此优柔寡断的处決,当真令阿姮瞧不起你!”越妃气啍哼离开,小越候朝着文帝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谢陛下,不杀之恩!”
凌不疑看着这一幕,手在身侧,缓缓握紧,文帝看出凌不疑心中不服,立刻又说。
“彭坤之事,朕必严查!子晟今夜已晚,你留宿长秋宫好生休息吧。”
夜深之时,越妃独自一人坐在永乐宫正位上,看着摇曳的烛火出神。
凌不疑奉命进入,向越妃跪倒叩首,行了一个大礼。
“不知越妃深夜诏臣前来,有何用意?”
越妃收起裙摆,一边下了台阶“子晟,你可知,我为何要帮你诈审小越候,处置小越候?”
凌不疑神色平静,淡淡道“为越家,为圣上,为天下臣民。”
越妃正神看他,微微摇头“越家有圣上,圣上有臣民,臣民有天地,这些与我何干啊!我,是为霍家,为霍兄,为你凌不疑,更也为了惊鸿。”
凌不疑沉默不语,越妃看着他微微有些动容的神色心里忧虑的看向他挂着那枚军符。
“我知道你对圣上处罚我三兄守皇陵一事,心生不满。但你若是觉得他一人之命,能换回霍家全军将士性命,我随你去杀,你不去我去!”
越妃言词恳恳,凌不疑却无言可说,只得驻足在原地不语。
“子晟,我唤你来也是为了与你即将成亲的惊鸿,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越妃眼神看向一侧外屋渐飘起的雪,出神道“你手中的军符是她自幼时就带着的。”
凌不疑皱眉的举起那枚刻字的军符,神色渐冷“越妃不如直言?”
越妃回过神,轻轻叹气道“我可以尽数告知你自魏氏孤城时的所有,但是凌不疑,此事断然不能让魏惊鸿知晓一分。”你知道可以保护她,若她知道便是入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子晟,延误救援一事是我越氏欠你的。此事,我越姮一辈子都认,随时甘愿弥补。”
凌不疑凄然笑了笑,越妃今日所说他已然看的通透,将军符挂在自己的腰间。
他狠狠咬牙“谢越妃秉公处置,臣再不需越氏弥补。但,有些人犯下的错,穷其一生也无法弥补的。”
凌不疑转身离去,越妃听后,察觉其中还有隐情,凝眉。
凌不疑掠过永乐宫魏惊鸿的门室,隐约烛火摇曳,他脚步轻轻,纸窗的一盏小口能看到她的倩影恍惚。
魏惊鸿不知在专心做什么手上的工艺活,兴许有些晚了,她眼角红红的,看起来有些辛苦。
他垂眸,没有敲开那扇门的手落在身侧,转身离开。
越妃所说,魏氏魏展在戾帝手下骑兵三万攻打孤城,其军符被盗无法进军开拔,究其因果是魏惊鸿的母亲江原瑛与魏珩同谋想害死魏展继承魏氏一族的军权,好可趁机在戾帝面前栽赃陷害。
可遭魏展手下的突入劫杀,他早已有预防,魏珩将军符放在江原瑛的身上趁机逃跑,所有暗杀的人都去追杀了江原瑛和幼年的魏惊鸿,她们一路向西跑到了孤城,孤城霍将军霍翀见她们妇女幼儿便开了城门将她们放了进来,谁知这一放就成了魏氏与戾帝军队同谋破孤城的关键一子。
原本潜伏在孤城内的戾帝探子本没有机会能与外界取得联系,便偏偏他们认的江原瑛的样子,便强行杀了人想找到军符,可江原瑛又将军符给了魏惊鸿护着她逃跑,幼年的惊鸿只能一个人躲在茅屋躲避追杀。
可没过多久军符被她遗落在了某处,昏迷的她因被当地商贾游商所救所幸逃过一劫,待到被转运到丰县时才被越妃发现。
“没想到…物是人非,我也只知道惊鸿胸前有一颗血色的红色花色样子的胎记,这才认出了她。”
“子晟,惊鸿,她认准了你。我与陛下都望你能放下多年心结,安心成婚。从今以后,不再孑然一人,你该学着如常人般生活,代霍氏族人好好活着。”
凌不疑攥着手里的那枚军符将其放在了与霍氏虎符的木盒内,合上后被自己伪装起来的坚强顷刻倒塌,崩溃地靠在桌角的一侧,盯着高高升起的皎皎明月。
“我该怎么办?”
害死孤城亡魂的关键一子即水落石出,凌不疑,你与之交盏结亲的人,是你灭门之仇中例外的一弦,还是如小越侯所说的间接递刀的凶手?
城门外,十里亭旁,梁曲两家的车队庞大漫长,梁州牧在与亲友告别,曲泠君则带着孩子招待程少商。
“太子殿下本想亲自来送,又恐令夫人再遭人非议。殿下与储妃己经绝婚,之后再不会有人针对夫人。这是殿下为两位孩子谁备的礼物,殷下说因他之过连累了夫人,这是赔罪。”
程少商捧出一个厘子,里面是两件小孩的衣衫。
曲泠君神色释然,微微一笑“不必了,我与殿下缘分已尽,那便不该收殿下之礼,程娘子替我谢过他的心意吧。劳烦程娘子转告殿下,不必为我忧心,我如今过得很好,梁州牧对我两个孩儿视同亲子。”
顺着曲冷君的目光看过去,那两个孩子跑闹,他们穿着小小的孝衣,灿烂笑着跑来跑去,跑到梁无忌身旁,一个抱腿,一个扯袖,嬉笑不知忧愁。梁无忌此时,正单膝跑在地上,摘些枯草编了蝈儿鸟儿,两个雅童亲昵的挨在他身旁,看得聚精会神。
梁无忌一边一个抱起两个孩儿,与他们逗乐,曲冷君脸上也不自觉微笑。
“那惊鸿便祝曲泠君此去万事胜意,拨开云日推,再无忧愁。”魏惊鸿从心底为她而高兴,即使日子过的再艰难,可曲泠君仍没有放弃未来的希望,也为了她膝下的幼子们。
曲泠君欣然的与程少商和魏惊鸿拘礼,回身而去“程娘子,魏娘子,就此别过了。”
她转身和梁州牧,一人牵一个孩子上了马车。
程少商看着一家人远去,无限唏嘘“梁州牧真是一个好郎君。”
听着程少商的话,魏惊鸿下意识偏身看去一直站在不远处凌不疑,微笑着走了过去。
“怎么不一起送送他们?”魏惊鸿自然地拉住凌不疑的手臂,安然站在他的身边。
“此后不会再见,只愿他们过的更好罢了。”凌不语淡然一笑,他回神时对上她的视线,心中犹豫间摆动,他一把握住了魏惊鸿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惊鸿,若有人伤你亲人,明知道对方有错却无法依法制裁,你会怎么做?”
魏惊鸿双眸微动,孤城案都破了,除彭坤尚未抓获其他人均已伏法,凌不疑的心中还有别的没有去做的事吗?
“子晟,你…心里若有别的顾虑,不妨也可以说给我听听?”
“没有,我只是说,假若。”凌不疑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庞,温声说道。
魏惊鸿微微抿唇,眼神透彻又而坚定“可是没有这种可能不是吗?我这个人,从不想没发生过的事情”她灿然一笑,轻松的又捏了捏凌不疑的鼻子道“傻瓜,若有人伤到你了我当然要保护你啊,无论对方是谁…这条命我也豁出去了。”
话音刚落,凌不疑低头,似乎想要将她看到自己的心中去“那倘若,你报复时会伤害到你心爱之人呢?”
魏惊鸿一愣,似乎并未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她睁大双眸眼角弯弯“事成之后我会陪着他,无论如何,生死不弃。”
“子晟?”
凌不疑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手深深收紧,眼角微红,嘴边苦笑“我亦然如此”。
晨光破晓,露水未干,一匹劲马冲破晨罗,通近城门,传信官声嘶力竭。
“快!开城门!紧急军报,寿春有变!”
殿内,凌不疑跪下来,身姿笔挺,神情桀骛,文帝见他这幅模样更是不打一处来。
“每次都是这般,一让你成亲,你便出征!不过就是个寿春而己,朕朝中没人了么,用得着你去凑热闹?”
凌不疑拱手淡然道“彭坤谋害乾安王延误救援,致孤城失守,臣怀疑他当年与戾帝有勾结,孤城之中也定有他们内应。臣必须去寿春活擒彭坤,才能安我舅父和孤城亡魂的在天之灵!”
听到霍翀的名宇,文帝神色缓和了许多。
“霍兄的事,朕定会令人查清楚。朕已决定让崔祐领兵,将彭坤擒获后押回都城受审。你留下来好好成来便是了。你不为自己考志,也得替惊鸿考虑,战场刀枪无眼,若是不小心在战场伤着了,还如何成亲?”
曹成在宫外长声道“魏娘子到!”
文帝气着笑了笑“喏,你新妇来看你,看你还舍不舍得上战场!”
魏惊鸿恭敬走了进来,浅笑施礼“陛下,臣女自己自作主张做了新的药膳来给陛下和凌将军尝一尝。”
“嗯,还是你有心!不似某些人,只知让朕操心!”文帝狠狠瞪凌不疑,魏惊鸿一心先将另一碗端给了凌不疑,看着二人专情的眼神交流,文帝啧啧一声“我们惊鸿心疼你!起来吃吧。”他转头无奈叹气道“你也好意思说专程给朕送的?朕还看不穿你这小心思!”
魏惊鸿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忙着扶身道“陛下明鉴,江山初定,惊鸿怎会为一时的儿女情长而误了家国安宁,这不也是陛下和越妃自小告诉臣女的吗”她神色自若的站在凌不疑身边笑了笑“陛下,您说是不是?”
文帝语气柔软,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自小他看大的又马上成为一家人得到幸福的时候,却要被这战争生生拆开。
“朕也是太心疼子晟,为他好,为了惊鸿你才让他留下成亲的。”
魏惊鸿见状屈膝跪下,向文帝跪拜礼“陛下用心臣女记在心中,子晟在外护国,惊鸿在内护家,如此夫妻一心。越妃一心爱着陛下,也没拦着陛下夜里批阅奏折,废寝忘食操心国事啊?”
文帝眼神柔和,上前一手将魏惊鸿拉了起来“自小没你还要懂事的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子晟,日后你可要好好对惊鸿,听到没有!”
文帝装样的拍了拍他的头,凌不疑垂眸微笑“得惊鸿如此,是臣之幸。”
魏惊鸿眼神一亮“陛下,那寿春?”
文帝不耐烦地摆手“擒住彭坤后,务必立刻回都城,好好把亲事给办了,若是再拖延,朕就把你家新妇许配给别人!”
凌不疑眼中情意暧昧,转过身看向她“陛下绝对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文帝看着两人你依我依心景,摇手“出去出去赶紧出去,别在朕面前腻歪!”
离开崇德殿,魏惊鸿时不时盯着凌不疑的脸看着,凌不疑被她盯得心猿意马,脚步微顿。
凌不疑玩笑着回身笑道“这是皇宫,你若要亲我,不如咱们换一处地?”
“胡说什么,我只是有些舍不得你,也不知你在那边能不能吃好睡好。”
凌不疑浅笑“既舍不得我,为何还要劝圣上放我前行?”
魏惊鸿心思渐沉,语气悠然“孤城满城枉死,这些事一直都是你心底的痛,你从未放下过。”她抬眸看向宫外远处的彩云,毅然道“我说过,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陪着你,直到时间尽头。”
“待处理完彭坤之事,我必定用最盛大的婚礼迎娶你!”凌不疑与她双手相握,十身后红尘滚滚起的彩云在光下照耀非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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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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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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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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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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