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的接待室里,一位热心的大姐一听他们说的这种情况,就告诉薛柯枚,说依照她现在的这种情况,薛柯枚首先要想办法和原来的男人先办理离婚手续,才能结婚。
“可是我找不到他呀?”薛柯枚听了这话,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找不到人也有办法。”那位大姐说话像开机关枪一样,不仅快,而且还很亮。她说道:
“像你的这种情况也很多,如果你们能够取得联系,可以把你们两个人家里的事情都商量好,比如家里的财产怎么分啦,孩子谁带啦,还有老人的养老问题等等,把这些事情都商量好了,那就可以协议离婚;如果找不着人,那你也可以到你丈夫的所在辖区,起诉离婚,法院也可以缺席审判。”这个民政局的大姐,长的满脸慈祥,耐心地给她解释着。
两个人听完了之后,心里有了谱,于是,他们谢过了那位大姐,出来之后,就开始商量着准备诉讼离婚的一些材料。
诉讼离婚很费时间,最少也得需要半年的时间,当薛柯枚把自己需要办理的一些相应的材料都交到了法院,剩下的事情,就是耐心地等待了。
这天,薛柯枚忙完了工作,正要准备下班的时候,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谁这么晚了,还来电话?”薛柯枚一边感到有些纳闷,一边拿起了电话:
“——喂,请问有什么事儿呀?”
对方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薛柯枚以为对方没有听见,她又重复了一遍。
但是,对方还是没有说话。
薛柯枚感到有些奇怪,她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又接着问道:
“喂,说话呀?再不说我放电话呀?”
这时候,对方这才说话了:
“你这两天过得挺开心的吧?”电话里传来的说话声音很低沉。
薛柯枚一听声音,顿时,她全身的神经立刻都绷紧了,她的心通通通地跳着,两手捂着话筒,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门外,定了定心神,这才说道:
“是你吗?你……你想说什么啊?”
“……嘿嘿嘿嘿,”电话里传来了几声阴森森的怪笑,“……我想干什么,还用我说吗?你心里能不知道?”
薛柯枚想在电话里骂他几句,但后来一想,还是忍了。
“你现在在哪儿?你想说什么话,赶快说吧。”
“我现在在哪儿?告诉你,我离得你并不远,你应该从电话的声音上,能判断出来。好了,我也不和你费口舌了,你不是想和那个小子结婚吗?好,我成全你。只要你每个月给我妈送一些钱,同时把我妈的生活都照顾好,再把娟娟也照料好,那就能行。要不然,反正我也是这样了,我怕什么?后果你自己考虑吧。怎么样,这个条件还算够意思吧?”
薛柯枚一听,几乎没有怎么多想,当即答应了:
“你说的这些话都算数?那好,没问题。孩子自然不用你操心;至于孩子奶奶那里,你尽管放心吧。我会像原来那样对待她的。”
“那好吧。一言为定。”说完,电话就断了。
薛柯枚手里紧紧地握着电话,她的心还在咚咚咚地跳着。
薛柯枚相信刚才那个人说过的话,从电话的声音上听,他确实没有走远。
她犹豫了半天,想了一会儿,终于,她伸出手指,又把电话拨到了电话室:
“总机,请问,刚才的那个电话是从哪里打过来的?”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面接线员告诉她了,是市里的盐业公司门房打过来的。
看来,这个人确实没有离开本市。
晚上,薛柯枚来到了刘春江的宿舍里找到了他,把下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就是这么说的?”
刘春江皱了皱眉,他接着问道:
“要是就这些条件,那倒是好办多了。可是,我总担心,事情恐怕没有像他说的这样简单。”
薛柯枚想了想,说道:
“也许他说的就是真话,他这个人对他母亲,确实还是不错的,从这一点来说,我还是相信他的。另外,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对娟娟的感情,毕竟和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他应该还是很挂念的……”
刘春江也相信薛柯枚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再过几天,马上就要过年了。
每年快要过年的时候,各个单位都要给相对应的上级单位,还有一些重要的兄弟单位去拜年。一来是表达一下过年的祝福,二来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加强一下联系。
党委工作部也和其他单位一样,把部门的人分成了两组,一组由张永强带队,到市委办公厅、组织部、宣传部、统战部,还有什么广播电影电视局等上级部门去拜访一下。另外一组,则由苏秀玲带队。前不久,她刚刚被党委正式任命为党委工作部的副部长。这一组要代表本部门到辽源市电视台、电台、辽源日报社等一些新闻单位去拜访一下。
薛柯枚和刘春江,他们两个都是苏秀玲这一组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三个人就坐着汽车,来到了辽源市电视台。
辽源市电视台的一个副台长,一见苏秀玲来了,便领着他们几个来到了会客室,接待了他们。
其实,就像是水泥厂一样,这几天,每个单位都是一样的,大部分人都出去拜年去了,家里只留下一两个看门的,主要是来等候着外面来到这里的人。m.xiumb.com
会客室里摆放着一些水果和香烟。苏秀玲和那个副台长倒是也很熟悉,两人互相问候着,又闲聊了几句,没聊两句话,这时候,外面又有别的单位来了,于是,苏秀玲便站起身来,对那个副台长说道:
“张台长,你这里又来了客人了,那你们就先忙着招呼吧,我们还有几家要走走,欢迎去我们那里指导工作啊……”说完,几个人握了握手,便走了出来。
当几个人从大门外面走出来,这时候,又有两辆汽车开进来了,不用问,这都是来拜年的。
薛柯枚坐在车上,看着这些前来拜年的人们,说道:
“咱们赶紧去另外的那几家单位吧,争取一上午就走完。到了下午,咱们还要去咱们水泥厂下面的几个单位呢。”
苏秀玲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
“到下午就不算忙了,咱们这一组下午就走两个单位就完了。他们那一组事儿还不少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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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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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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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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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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