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月光洒过窗阑,一道道,一行行
仿佛是分隔你我的时间沟壑
你离开,把我留在时间的另一边,
时间也没有把我带走,
我仍然留在原处
月光如线,在水面上欢快的跳跃
记忆如水,在我的掌心一滴滴流失
忽然想起某年某月你微笑的脸
那张脸模糊了
想你的感觉却撕心裂肺的强烈
曾经以为的风花雪月曾经以为的地老天荒
在时间的洪流中竟消失的无声无息
原来
一辈子也没有那样长,爱过、痛过、余下的只是如白驹过隙的时间。
秦风是一名法医,和阿斌、剑光都是高中同级不同班的同学。这几天心里很不平静,发生的一件事让他痛苦的反思:一直以来被一种安逸的假象蒙蔽着,不知自己的无知和笨拙。不仅如此,还在随波逐流中放纵自己,消磨了工作责任感和对细节的敏锐。直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自信心受到重创,深陷一种自责之中。
那是周一的傍晚,秦风接到宋队的电话,案情很简单,初步认定为意外坠落造成的伤亡。死者为女性、28岁。秦风对伤者的皮肤,肝脏、胃、脑做了检查和化验,无中毒、机械性伤害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确定为意外坠落。
死者的父母没有来,出事时同在现场的丈夫泣不成声,情绪几度失控。远道赶来的死者的姨夫姨妈帮着打点后事。
秦风换好衣服准备回家,通过医院曲折的过廊时,一个哭红眼睛的姑娘拦住了他,却不说话低着头只是哭泣。
“有什么要说的可以直接和负责案件的宋队反映。”秦风坦然地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推脱。她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秦风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心里只是想:她一定不了解,刑警和法医的关系。法医是案件取证阶段的参与者,案件的处理是由刑警执行的。
“我是法医---”秦风试图解释一下职权范围。但那女孩的回答却令我惊讶。
“我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他们在过廊边坐下来,秦风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22-23岁左右,应该是在上大学吧,体态很苗条,皮肤白皙,清秀的面庞这时笼罩着难言的苦楚,眼神很清澈,是个聪明伶俐的人。
“我表姐是冤枉的,一定是。他们错了。”她垂下泪来。
“有什么理由吗?”秦风小心的问。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她说出尖锐的理由,那样自己刚刚上报的报告就成了笑柄了。
女孩摇摇头。秦风暗松一口气。
“我不想和他们说,”她抬起头泪光盈盈地望着秦风,她所说的他们应该是指负责闻讯的宋队和熊祥。
“因为我的理由他们不会接受的。”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纠结在一起。
“你说吧,看看我能否帮你。”
“你有没有觉得他在演戏,在说谎。”
“他是谁?你表姐夫?”秦风问,事实上闻讯的时候,秦风并不在场。这时秦风又犯了一个“装腔作势,好为人师”的毛病。“你知道很多人在潜意识当中都有表演欲,所以当被问询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表现出一点夸张。这可以理解。法律是需要切实的证据的。单凭直觉是没有说服力的。”
她看了秦风一眼,那样的眼神,秦风永远也忘不了。眼神很伤人,蔑视的惊讶加上痛心的失望。她摇摇头,不知是对秦风还是对自己。她站起来要离开。
“慢着。”秦风把自己的电话给了她,“有什么线索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她索然的走了。
秦风回到了停尸间,对死者心、肺又进行了化验,毫无结果。心情沮丧起来。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女孩说的是有道理的。但答案究竟在那里?
窗外雨下得很急,烟雨中的都市宛如漂浮在空中的海市蜃楼,若隐若现。
他会使用迷幻剂吗?秦风心头一震。仿佛划过天空闪电。那一定会在肝脏和大脑中留下痕迹的。秦风回到局里取了药剂重新分析。
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
“”是女孩骗了我,还是他骗了我,或者自己骗了自己。”秦风一度恼羞成怒。
秦风借到案件的问讯记录。希望能查出一些眉目。死者丈夫的记录中规中矩地描述着他们一起上山,观景,失足的过程。
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很幸福地欣赏天地美景,她甚至吟诵着唐诗。却不知厄运已经悄然而至。
女孩没有再给秦风打电话,案子基本结了。通知尸体火化那天,秦风心里惴惴不安,因为可能是案子唯一的证据将要永远消失。
在走廊里与那女孩不期而遇,她拿着姐姐的遗物正要回去。
“我送你吧。”秦风说,她点点头。在车上,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去姐姐去过的那个山看看吧。”
秦风很欣赏她的坚持。这个沉静的小女孩身体里蕴藏着一股力量。
上山的路,起初很平坦,临近峰顶的时候,路破损的很严重,车子颠簸的很厉害。女孩这时越发警觉起来,目光炯炯。
“停!”她突然抓住了秦风正换挡的手。细小的手指凉凉的。xiumb.com
“就在这儿,你----”她急切地说。却被秦风打断了。
“别说话,我要仔细回忆一下。”秦风迅速地将死者的解剖过程回忆一遍。就在这儿!我的回忆停留在死者的内耳。她的内耳中的平衡质发育不正常,说明她会晕车、晕船。
“你的姐姐晕车!”秦风一字字地说。
“对!”女孩笑着留下泪来“晕车!所以她到山顶时一定难受的很,不会有心情朗诵什么诗歌。我查觉到不对,但一直搞不清那里不对-----诶呀”
秦风连忙给殡仪馆打电话。尸体已经炼了,但骨灰还没有取走。“不要发放骨灰,等分局通知。”
秦风心凉了。但心存侥幸。连忙将情况向宋队报告。
“诈一下吧,看看结果。”宋队无奈地说。
结果出乎我们的意外。死者的丈夫当听到骨灰被扣押,案子有变化时,竟然失踪了。事态一下子明朗。
虽然没有形成错案,但过程如此侥幸和千钧一发使我深深自责。
昨天,向桐来看秦风,她一身休闲牛仔装,长发披肩。心情好了许多。聊起那天她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直觉告诉别人,而偏偏要告诉我。她想了想说:“因为你看起来傻乎乎地,肯相信直觉。”
秦风笑了。
“姐姐为什么会这样那?”她充满信任的问秦风。
“不知道。女性的意外死亡有90%是死于情杀,70%是被自己的丈夫害的。”
她听了撇撇嘴,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行车不忘安全,婚姻同样---注意安全。”秦风笑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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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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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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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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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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