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剑光有些莫名其妙,但古丽恐怖的表情让剑光没有心思体会这个漂亮女孩惊恐时有多丑陋。
“我弟弟。在窗外。”
“你傻了。”宝宝摸摸古丽的头,额头冰凉,吓了宝宝一跳。身边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随着宝宝转过头看向窗外,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阴冷。
“的确,我看到了一个男孩子,但我以为是车厢中的反光。我才发现,车厢内并没有那个人。怎么会这样?车窗上为什么会出现并不存在人的身影。”剑光嘟囔着。
“真的是你弟弟,他不是死了吗?”宝宝问古丽。古丽摇摇头不愿回答,仿佛头很疼的样子。
“大叔,你看到了什么?”宝宝问,她的声音带着恐惧,好奇,兴奋。
“是,,,”剑光长出一口气整理一下思绪,正要说时电话响了,瑶瑶打来的。
“到哪里了?”
“刚过阿尔泰。”
“嗯,我提醒你,别一出门就瞎嘚瑟,假装老中医,看两天黄帝内经就敢给人开药方,忘了给领导孩子吃安神丸害得她高考睡着的事了吗,还有,岁数大了招人烦,离年轻人远点,尤其是女孩子,贱澈澈地往前凑,恶不恶心!你身边怎么这么静,你在干嘛?”xǐυmь.℃òm
“我,我在洗手间。”剑光瞟了一眼身边围观的群众说。孩子们做了一个“切“的表情。
“不对,你身边有女人,得了,懒得理你。”电话啪地一声挂了。
“女朋友,我,我,你们还要听我说吗,或者说,你们还相信我的话吗?!”大家看向古丽。古丽失魂落魄不置可否。宝宝低声用另一种语言在古丽耳边说着什么。
“你误解我了。我不是那种人,但其实,无所谓。”剑光有些沮丧地对宝宝说,边说边找药。
“你懂哈萨克语?”宝宝惊奇地问剑光。
“不懂。但傻子也能猜到你刚刚对古丽说的是什么。”
宝宝有些小尴尬。又有些不解。
“你和古丽说话时脚尖内扣,手臂挡在胸前,这是警惕的肢体语言,眼睛虽然没看我,但神色是在说一个异性,你提醒她不要相信这个对自己女朋友顺口胡说的人。你是对的。也许整件事都毫无意义,而我对看不看得见的那个少了半颗门牙的小男孩毫无兴趣。”古丽突然啊了一声。看来我说对了,我们看到了同一个不存在的人,而且这个人对她很重要。古丽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精致的眉头蹙在一起。娇嫩的面孔似乎承载她这个年龄不应有的苦痛。
“你在吃什么药?”宝宝看着剑光手中的药略带惊讶地问,神色中似乎知道是什么药。
“谷维素,治神经病的。”剑光低声说。装出有些自卑的神态。谷维素确实是神经类药物,不过,剑光是用来调节水土不服。谷维素2元一大瓶可比吃坏肚子性价比高。
宝宝啊了一声,对古丽说,“我就说他是神经病吗。”这次她没用哈萨克语。
“哈”剑光笑了“我不是神经病,是想大吃一顿会议晚餐。”
宝宝有些讪讪,问“你在哪里上班”
“中石油”
“央企啊,央企里上班不就是聊聊天,喝喝茶,却拿着高福利,高薪水。”
“听你这么说,我进的是假央企。”
大家没有了玩的兴致,议论纷纷,为什么只有古丽和大叔能看到,对着窗户的有好几个人那。一起守了一会儿窗户,见始终没有异样便渐渐散去。
半夜里,剑光被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古丽的脸,眼中满是泪水。
“我弟弟就在附近,我要去找他。”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可以想象过去的几个小时对她是一种煎熬。
“也许是你太想他了,所以才会看到他,但其实他并不在哪里。”
“可是,你也看到他了。”这时古丽的眼中不仅有悲伤也增添了对我见死不救的愤闷。
“当时我忘吃药了,也许是幻觉,”剑光假意揉着眼睛,小声说,心里对自己的怯弱和自私埋怨。
古丽不说话,只是看着剑光。
“好吧,我不是瑶瑶的男朋友。我一直在修炼黄帝内经中的“觉”。所以我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我也预感到了危险。直说吧,我当时看不到你弟弟的眼睛,不是夜晚的原因,也许他已经。。”
“不,他活着。”古丽毅然打断剑光,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嗯,即使他就在附近可是人海茫茫,荒漠万里,要找一个失踪的孩子绝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实现的。必须通过,通过。。有关部门才行。你太小了,不懂。好吧,我也不懂。但。。”
“你是大人,你告诉我要完成一件艰难的事靠什么?”古丽打断剑光。
“有位哲人好像解答过这个问题,我想想。对,想起来了,坚持、再坚持。你会相信鸡汤吗?”剑光准备躺下,觉得自己已经帮到古丽了。因为他记得那位哲人还说过方向比努力更重要。他至少为古丽指明了方向。
“你善良吗?”古丽用挖坑的语气问剑光。
“我公务在身,不按时报到单位要考核的。。。”剑光心里也知道理由的牵强,与生命相比会议不值一提。但更知道自己半斤八两,除了一颗相信童话的心,还有一份稚嫩的思维模式,实在不敢担负如此重任。
古丽不吱声,只是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剑光。似乎在说“你是男人,我不愿意说你不勇敢。”
“好吧,那就耽搁一天做个勇敢又善良,但不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人。”剑光说着开始收拾手机和充电器,“一天足够了,巫医同源,所以懂中医的男人通常会对女人直觉极其有信心。不过,你要拦着我喝酒,我喝起酒来,不仅特别勇敢而且还特别好色。”剑光调笑说,同时开始打量眼前这个身穿蓝色花睡衣的新疆女孩子,不得不说,哈萨克姑娘:白!
“没啥特别的,我的两个哥哥喝了酒和你一个毛病。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他们下午到。接应我们。”古丽终于笑了。
“到哪里?”
“张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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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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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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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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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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