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笑吟吟地望着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求之不得!”
那一刻,少年的心里,略有一丝颤抖,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为何会给他如此的感觉。
他们好似曾经见过,至于在哪里见过,却统统要交给岁月的长河来翻腾,淘洗!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少年,而少年则颇为懊恼地执起一柄利刃。
少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于尊,那一刻,于尊并未感受到任何的压迫力,可也就从那时起,他的身心忽的感受到一丝冷意。xǐυmь.℃òm
少年一脸冷笑地望着于尊,而他手中的那柄剑,业已插入到于尊的心脏中,只闻那血液咕咚咕咚喷薄的声息,时空业已凝固,一片淡淡的银华,轻轻地抚摸着如同雕塑般的两人。
“噗!”
于尊吐出一口鲜血,然而他的脸上却挂着一丝淡薄的笑意。
少年懊恼地将那柄剑,从他的体内抽出,幽幽道:“你为何不躲开?”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少年,道:“若是你能杀了我,他们就可以离开此域了!”
“于尊......你是认真的吗?”少年长吁了口气,道。
“怎么?不信?”他勉强的笑道,他的心脏每跳动一个节拍,一股新鲜的血液,便会自他的嘴角涌出。
少年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好似找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少年将双手静静地覆在于尊的后背上,一团刺眼的金光,自他的双掌间,爆了出来。
那团刺眼的金光,好似一片流质般,静静地滋润进他的体内。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看来这第一个法子,行不通了!”
少年若有所思地望着长空,道:“你若是能破了此地的禁制,亦可以离开此域!”
“哦?甚么禁制?”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少年,道。
少年叹了口气,道:“我乃是天子之身,你若是能破了此地的龙脉,便可以轻松离去!”
有那么一瞬间,于尊的心好痛好痛,他静静地窥视着少年,他好似看到了自己,他们同样的深情,同样的执着,同样的置生死与度外,他们的心里,永远将彼方放在第一位。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若是我破了此处的禁制,你的结果......”
少年哈哈一声大笑,道:“那我便也解放了!我心心念的女子,业已不在这片世界!”
于尊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两的命运,为何如此相像?”
少年笑道:“或许这便是早已注定的事情了罢!”
于尊道:“可否将你当年的英勇事迹,告知于尊?”
少年哈哈一声大笑,道:“那就要来瓶老酒了!”
于尊笑道:“我身上最不缺的便是酒水!”
那一夜,两人坐在宫阙的顶上,静静地仰望着长空,他们推杯换盏,勤啜不绝,在天将要亮的时候,于尊阖上了沉重的眼睑。
翌日醒来时,一轮温驯的暖阳,静静地挂在天边,可当于尊再寻少年时,这个世界上,业已无了少年的影子。
于尊叹了口气,幽幽道:“他应是不想让我寻到他了罢!”
他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大喝道:“清许?默笙?”
可他们两人亦不见踪影,他围着那片巨大的殿阙周围,走了一圈,安静的巷陌里,听到滴水,啪嗒!啪嗒!砸落在地上。
清许坐在屋檐上,托着腮,静静地望着身在巷陌间的于尊,终是叹了口气。
于尊抬起头,道:“清许?默笙呢?”
清许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可是战胜他了?”
于尊道:“没有,没有结果!”
清许叹了口气,幽幽道:“那你可知离开此地的好法子?”
于尊仍旧摇了摇头。
清许道:“要不要试一试第二个法子?”
“哦?以肉身之力?”于尊道。
“那还有别的法子吗?”清许长吁了一口气,道。
于尊点了点头,心道:“那少年给我法子,乃是不得已的法子,暂时还是勿要告诉两人罢!”
清许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于尊,道:“跟上来罢!”
“他果然在这里!”于尊笑吟吟地望着默笙,心底忖道。
默笙冲着于尊努了努嘴,道:“你来,试一试!”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那我便来试一试罢!”
他挥起双拳,猛地撞向铜门,那一刻,只觉天地之间,一道巨震。
两人一脸惊愕地望着于尊,心底忖道:“他究竟是甚么人物......这......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罢!”
然而,这却仍旧难以撼动铜门半分,于尊眸中掠过一道厉光,他心道:“方才只使用了一分力道,这次不妨来五分力道罢!”
他又挥起拳头,猛地向那道木门生猛的一撞。
嗡!
一声巨响,地面上的尘埃甚嚣,空气中的粒子,疯狂地对撞着,一股巨大的声浪,将宫阙内的板石,卷起,在半空中飞扬。
轰!
本以为那扇铜门,会因此而启开,然而片刻后,它只是轻微地晃了晃,却依旧难以启开半分。
于尊心底一滞,幽幽道:“这扇铜门到底是甚么来历?竟然有如此鬼斧神工之力?”
或许,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解释这一切了罢!
于尊心底不信邪了,他猛地举起双拳,而这一次,他拼尽了全力。
他舞着拳头,疯狂地砸在了那扇铜门上,而此刻,那扇铜门到底还是显出了它的原形。
一座巍峨的高山,立于三人身前,而那巍峨的高山上,竟闪烁着一片片清幽的光华。
见到此景,众人心底不免一阵愕然,忖道:“这座山,竟然皆是青铜铸造而成的,而那道青铜门,竟是这道高山所化,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罢!”
于尊叹了口气,幽幽道:“看来若想要通过这道铜门寻得出路,便是比登天也难!”
“可......它的出现,好似给了我们另一种选择!”于尊笑吟吟地望着两人,道。
“哦?甚么出路?”清许一脸愕然地望着于尊,道。
于尊笑道:“便是破了这禁制的出路!”
他未深入解释下去,或许保留一点秘密,对彼此都要好罢!
天空的深处,一片片墨云,滚滚的流淌飘摇着,它们深在高天,它们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世间人,它们高高在上,它们随时会陨灭在这片人世间!它们不过是那片苍穹的陪衬物。
于尊手执源天刃,忽的跃上高空,他疯狂地劈下一刀,而于此同时,那片青铜铸成的高山,亦随之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于尊轻轻地勾起嘴角,一丝灿烂的笑意,挂在他的脸上。
他忽的又劈下一刀,这一刀竟能撼动天下,清许和默笙一脸惊愕地望着他们头顶上的少年,这一刻,给他二人的触动,是如此的深刻。
他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浓,他干脆将源天刃,劈在了那座铜山上。
嗡!
一声钝响,响彻天地。
于尊静静地窥视着苍穹,而此刻满苍穹的尽头,竟好似也掩藏着一座铜山。
不......不是好似......那苍穹的尽头,确是隐着一座铜山。
于尊大喝了一声,“炼!”
一片彩色的云霞,自他的掌间,飘荡了出来,他忽的挥起双掌,冲着天上的那座铜山挥之而去,他又低头向脚下的那座铜山,推出一掌。
那片璀璨的云霞,接受着他的指引,疯狂地涌上了高空,他们或静静地盘旋在高空的尽头,或静静地覆盖在地面上的那座铜山上。
只是此刻,那座铜山却有了动静,这天地,好似在那一瞬间,变得灼热了些许。
片刻后,一片红通通的大地,一片澈红的高空,竟因那几许苍梧气,而变得十分耀眼。
三人如同置身在一座铜炉中,承受着天地间的炼化。
渐渐地,那青铜山,流淌成了一条河,那一条沸腾翻滚的河流,乃是铜水所化,继而那片耀眼的苍穹,此刻亦发出了一道刺眼的红芒,那刺眼的红芒,化作了一层层云彩,静静地覆在天穹上。
轰隆隆!
那是铜水浇灌的大地啊,一刻的功夫,那片片宫阙,业已化为了一片灰烬。
而在那片灰烬中,于尊看到了少年,少年呲着牙,静静地看着于尊,那一刻,他大抵是快乐的罢!
可在于尊的眼里看来,却又是那般的悲情。
少年笑道:“于尊,我在鬼蜮等你!”
他笑着,笑着,就离开了,而这世界上很多人,也是笑着,笑着,就离开的!
他脸上挂着些许清澈的泪珠,可他在笑呢!笑得好快乐!
他抹了抹腮边的泪水,笑望着于尊,道:“于尊,我要走了!”
于尊一脸呆滞地看着少年,笑骂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流泪呐!”
可盘踞在他脸上的那些液体,又是甚么?
两人相视而笑,或许他们才是一致的罢!
不需要说很多话,业已明白了彼此心间的想法,难道数十万年前的那场战争,真的没有我于尊参与吗?
他懊恼地望着渐行渐远的少年,而少年已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于尊啊,定要好好地!”他高呼着,笑吟吟地离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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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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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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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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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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