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殿是个园子,园子不算太大,但胜在精致典雅。
却见园子的正中有个盛放着各色灵花的花坛,其内栽种的灵花已经尽数绽放,萦绕着丝柔般的仙雾,散发着浓郁的芬芳味道。
“喂喂,这里的灵草都很名贵呀。”路过花坛时,玄甜扯了扯季辽的衣袖,踮起小脚,贴着季辽耳边说道。
“嗯?”季辽狐疑了一声,看向了那个花坛。
“你看那个...对对,就是那个蓝色花瓣,长的跟莲花很像的那个,那可是冰蓝仙种,普通的灵珠也得值个三四万的仙元石,现在这个都长成这样了,至少也得几十万了呀。”玄甜小声说着,而后又指了一个方向,“还有那个,就像狗尾草的那个,那个叫刺血草,是炼制后天修士养气丹的主材之一,有价无市啊。”
季辽听着玄甜的介绍,心里也不禁有几分惊诧,没想到如此珍贵的灵草就这么随意的栽种在了这种地方,当成了这园子的一个装饰。
玄甜一双碧油油的眼睛泛起了精光,“不如...哎呦!”
玄甜刚想说些什么,猛的就感自己脑门一疼,哎呦了一声,而后嘟起了小嘴,捂着脑门,一脸哀怨的看着季辽。
季辽收回了手,嘴角一扯,“此地可不是你家,有些事,有些话想想就算了,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噢...”玄甜拉着长音回道。
绕过了花坛,三人在一个不大的小楼门口停了下来。
这小楼共有两层,站于二层的回廊,可清晰看到后园里的风景,小楼的琉璃瓦顶共分六层,呈现六角之状,层层而上形似塔楼,而在瓦顶的正中也是悬着一枚人头大小的晶莹宝珠,此刻正散发着莹莹光辉,隐约间有种与前殿宝顶那颗明珠呼应的架势,整体看来精致悦目,着实是个清修自在之地。
此时小楼的门窗紧闭,阴阳对着紧闭的房门一拱手,躬身喊道,“大长老,族内后辈季辽求见。”
季辽和玄甜也当即拱手,对着小楼行了一礼。
不多时,就听一个声音在那小小的小楼之中传了出来。
“瞎说,我们凤族哪有姓季的啊,而且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叫我菩萨,别叫我大长老。”
这声音极其妩媚,有着美妙的韵律,好似带着香风,撩拨着入耳之人的心弦。
“大..菩萨,此人乃是前不久才后天化圣的族人,真的是我们凤族之人啊,而且他是奉族长之命来找您的。”阴阳再次说道。
“嗯?”小楼里传来一声轻咦,接着场内三人就感一股庞大的神识落在了他们身上,只是刹那,那神识立即又是缩了回去。
“吱呀...”
吱呀一声,小楼的大门向着两侧打了开来,而后便听那妩媚的声音再次传来,“进来吧。”
“是!”季辽躬身行了一礼,站直了身子向着小楼里走去。
玄甜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两手一提裙子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季辽一迈而入。
玄甜也没多想,一脚买了进去。
“嗡...”
“嘭...”
“哎呦....”
却见本是空无一物的大门,不知何时升起了一道犹如精铁浇铸的透明屏障,玄甜一脑袋撞了上去,立即被撞了一个趔趄,踉跄了两步这才站稳。
玄甜两手捂着脑门,“疼死我啦!”Χiυmъ.cοΜ
“那只小乌龟就在外面呆着,本座没兴趣见你。”这时屋里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
玄甜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愠怒,对着屋子里喊道,“喂,前辈,你怎么骂人啊!人家是玄龟,不是乌龟!”
“都一样,在我看来,你们玄龟族还不如乌龟呢,给本座老实呆着。”
话音落下,就见一道尺许来长的黄色光幕,在小屋的窗子里一飞而出,一闪之下迅疾无匹的落在了玄甜的嘴上,微微一弯,却是直接把玄甜的嘴给封住了。
“嗯...嗯...”玄甜瞪着眼睛,两手使劲的扯着那道光幕,但无论她如何施为就是取不下来,犹如粘合在了皮肉里一般。
玄甜挣扎了两下,见没什么效果便求助的看向季辽。
季辽一双黑黝黝的眸子微微一闪,故作不懂玄甜的意思,点头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说罢,季辽便闪身离开了屋子的大门,进了内堂。
小楼的内堂并无过多摆设,只是正对着大门的两侧放了几把椅子,和通路尽头的一个香案。
那香案之上放着一个鼎炉,此时鼎炉里仍有三根清香冒着袅袅烟气,而在左岸靠着的墙壁上则是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卷,那画卷上是个女子,一手提着花篮,一手撵着花枝,背生双翅眼眉低垂,正是阴媚娘。
在前殿之时,季辽看着那金身雕像便觉得与那人有些相似,而这画卷在颜色的填充下,相比雕像多了许多神韵,现在看来,岂止是相似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与之相像的女子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凤族的族长阴岁娘。
“阴媚娘...阴岁娘...该不会...”季辽心里滴滴的说了一声。
“哼,阴岁娘那贱人是干什么吃的,竟然真的让外族人化了凤。”正当季辽思量间,就听那个女声再次传来。
季辽心里一紧,猛的仰头看向了那副画卷,下一刻就见画卷上的女子活了过来,头颅也是扭向了季辽,接着一圈圈涟漪在那画卷之中荡漾开来,其上画着的女子则是在画卷之中挣脱了下来,一闪之下落到了外界,直接坐在了倚着墙壁的桌案上。
这女子一出现,一股只属于先天元灵的磅礴气息霎时灌满了这个空间,却见她模样与阴岁娘一般无二,同样的身姿婀娜,同样的诗眉如画,只是这女子身着着绣莲袈裟,香肩半露,三寸莲足裸露在外,可见透过薄纱而若隐若现的凝脂玉腿。
如果说阴岁娘是安静,温婉,那么这女子便是火辣,妖媚,二者长相虽是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是天地两极。
“晚辈季辽,见过前辈。”季辽不敢怠慢,连忙对着阴媚娘一拱手。
阴媚娘坐于桌案之上,媚眼撇了季辽一眼,撵着花枝的玉手一个翻转,那翠绿的花枝立时亮起一阵幽光,在她纤细的指尖上转了一圈,而后竟是诡异的变作了一个儿臂长短的烟杆。
阴媚娘翘起了二郎腿,把烟杆送进了嘴里,极为享受的抽了一口,又是猛的一吐,一抹白烟立即在她口中喷出,化作了一个烟圈,打在了季辽的身上,而后溃散消失。
“说吧,那个贱人让你来找我干什么?”阴媚娘淡淡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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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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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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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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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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