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孙青书拿着短剑直接跑到了司佑锦面前,将短剑塞到了司佑锦手里。
“鬼虎哥哥,这个我觉得很适合你,你快拿着。”
司佑锦看向孙睿,无奈一笑,想着拒绝,还没开口就见孙青书料到司佑锦要说什么似得。
嘴巴撅了起来,“本公主送你的,你收着,莫不是你不想与荪国交好?”
司佑锦一愣,“那,我就收下了。多谢公主赏赐。”
孙青书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这才适合我的鬼虎哥哥。”
孙睿此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糊了大便都臭,然后无奈的抓狂。
“最后一件是我们的金还丹,想必很多人都是奔着这个金还丹而来。”
云归丹和金还丹都是治百病,解百毒的,但都是千金难求。先不说药材稀有,炼出丹药还需要讲究许多不可控因素。
楼下台上的人介绍起了最后一件物件,司佑锦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拿着短剑。
孙睿看着心里暗暗骂:你小子,两把剑拿着你就不能放下一把吗!我掏的银子!我妹妹却送给你了!啊啊啊,我要疯了。
而此时司佑锦走出了房门,在栏杆那看着台下,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拍品刚被人端上来,一身橙红色锦袍的男人就突然出现在了台上,众人一惊。
那人抓起了装着金还丹的瓶子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动作快的一般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等到再看到这抹橙红色的身影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金源殿的拍卖场的门口。
他逆着光笑着喊道:“这一局,侠盗胜。”
那人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
司佑锦将长剑塞给了身边的孙青书,只留下一句:“保护好自己。”
捧着司佑锦的佩剑,孙青书用力的点了点脑袋,“好!”
只见司佑锦一脚踏上扶手,轻功追了出去,同时另一个身影也与司佑锦同一时刻飞身追了出去。
孙睿立马起身想要追出去看看,孙青书让孙睿带着自己,手里还捧着司佑锦的佩剑。
孙睿只好带着孙青书一起轻功追了出去,轻功本就一般的孙睿带着孙青书自然是追不上那两个身影。
等到他们追到门外的时候,远远地只见那橙红色衣袍的男人一脸得意的用轻功在出金源殿的路上。
看了一眼手里的金还丹的药瓶笑道:“师傅,师伯教出来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我赢了。”
眼见着快到了迷引宗的主殿,孙睿他们远远地却见那个橙红色衣袍的男人停在了那里。
孙睿有些疑惑,等到他到的时候,只见橙红色衣袍的男人站在那,手里的药瓶掉在地上滚落到了孙睿脚边。
那个男人呆愣愣的抬着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不断地微微摇着头,嘴里呢喃着:“怎么可能呢······”
孙睿和孙青书顺着那人的眸光看去。
只见司佑锦坐在那屋顶之上,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墨扇,墨扇半开自然地搭在自己架起的膝上,左手抬手衬在了自己的面具之上。
银色的鬼面具泛着寒光,让人只是看着就不寒而栗。
而她身后站着另一个男人,一身黑衣,衣服上没什么纹路,前摆上用银线绣着麒麟祥云纹,左手拿着剑鞘,右手举着短剑。
剑峰微微指着自己,剑锋泛着寒光,他的脸上也戴着一个鬼面具,面具与司佑锦的相似,但却浑身漆黑,面具上部分地方还有点点金粉勾边。
两个人的墨发被风吹起,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就像是白日里的罗刹,只是站在那都叫人看的不敢动弹。
不过看着倒是很相称。
齐佩煊将短剑收入剑鞘,侧脸看向那橙红衣袍的男子,淡淡的开口:
“逐风,我让你先跑出金源殿又何妨?”
一句话让逐风跪到了地上,低下了脑袋。
“怎么,会这样······”
“我······输了?”
司佑锦此时玩弄着手里的墨扇,轻笑,“本打算帮金源殿殿主捉人,没想到,倒是我瞎操心了。”
齐佩煊轻笑,“怎么会呢?你若不出现,你可知我抓住他的把握是多少?”
“多少?”
“九成九。”
“所以呢?”
“你的出现,九成九便成了十成。”
齐佩煊的语气温柔,笑的也温柔,倒是让司佑锦不好意思上了。
司佑锦没说什么,而是轻功飞身到了孙青书面前,孙青书早就已经看痴了。
齐佩煊则是飞身到了逐风面前,“侠盗,是侠,亦是盗。”
“侠义之士哪怕是盗贼,也可称作是英雄。”
听到这番言论的逐风抬起了头,看向齐佩煊的眸子里带着诧异和喜悦。
是了,他也好,师傅也好,想要的就是这一句肯定。
侠盗是盗,但是也是侠,它也可以是英雄。
“还有啊······”齐佩煊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逐风好奇的看向齐佩煊。
齐佩煊直接拍了逐风的脑袋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宁师父和你师父的恩怨,你替你师父打抱不平,你找我干什么,找宁那个老头啊!”
“你找我干什么!啊?!”
逐风委屈巴巴的看向齐佩煊,“你不是他徒弟吗?与我同辈,自然要找你比试······”
“谁说的?谁规定的!”齐佩煊直接反问。
逐风答不上来,齐佩煊接着说道:“净给我添麻烦是吧!”
司佑锦笑出了声,孙青书玉指玩弄着司佑锦配剑上的青松剑穗,抬眸看了一眼司佑锦笑的开心,不由得嘴角微微扬起。
他的随身佩剑上,还坠着自己的青松剑穗。
司佑锦手中的墨扇轻摇,吹起了司佑锦鬓角的发梢,也在吹动了少女的春心。
将逐风带去了月吟和宁面前之后,齐佩煊亲自领着司佑锦三人去了千面殿,古媚也屁颠屁颠的跟来了。
“不过千面殿殿主今日不在,你们所要探听的消息,和我们说也是一样的。”走在前面的齐佩煊淡淡的开口,手里还拿着短剑。
领着几人进了千面殿,在千面殿寻了个雅间。
齐佩煊进了雅间之后径直坐到了高位上,靠着椅背,一派慵懒,“几位,想打听得所为何事?”
司佑锦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墨扇轻摇,和慵懒的靠在那的齐佩煊形成了对比,什么话都没说,而是看向了孙睿。
孙睿思虑片刻,缓缓开口:“我想来打听一下我姑母的消息。”
齐佩煊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他只是淡淡开口:“细说。”
“我没见过姑母,但是见过姑母的画像,父皇多年来一直在寻姑母,可是姑母在来宝元和亲的路上被人劫走。从那之后,音讯全无,恍若世间蒸发。”
“既然见过画像,可有将画像带来?”
齐佩煊只是问了这么一句,孙睿摇了摇头,“那是姑母唯一的画像,我也只是看过。”
“我,我能画出来。”孙青书此时开口,一脸得意。
孙睿点了点头,“青书善画,所以我便让她照着画了一幅。”
说着从怀中拿出了画像,古媚接过画像递给了齐佩煊。
齐佩煊打开画像,看到画像上的人之后,明显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司佑锦,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司佑锦眯了眯眼睛打量着齐佩煊看到画像之后的反应,齐佩煊见过画像上的人。
司佑锦心中的答案已经浮现,眸光暗了暗。
荪国女人,她们的姑母也姓孙,再加上齐佩煊的反应,只齐佩煊在看了画像后看了自己一眼,司佑锦心中就已经知晓了答案。
齐佩煊站起身,“古媚,你先好好招待他们,我去去就来。”
说完齐佩煊拿着画像匆匆的走了,古媚尬笑,“想必是让人去帮忙查了,三位稍候。”
齐佩煊轻功赶去了主殿,气喘吁吁的进了主殿,打断了月吟和宁下棋,见齐佩煊少见的着急,宁便好奇的问道:“何事啊?居然让你小子如此急哄哄的。”
齐佩煊将画像放到了二人面前,“荪国公主和皇子是来寻人的。”
“怎么,这世间还有我迷引宗寻不到的?”宁落下黑子淡淡开口。
齐佩煊摇了摇头,“他们寻得不是其他人,他们寻的是护国将军夫人。”
月吟本要落子,听到这个答案后,手中的白子掉落在了棋盘上,带着诧异看向齐佩煊。
宁也顿住了,两个人都一时着急站起了身,但细细一想,无奈苦笑。
瑾璇这丫头,心细如丝,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两个人想到这,无奈苦笑摇头,坐下身子继续下着未完的棋局,没有告诉齐佩煊该如何去做。
齐佩煊回到千面殿雅间的时候,看向司佑锦,只是在那从容的喝茶。
“小将军·······”齐佩煊不知道该如何和司佑锦开口。
司佑锦勾唇笑了笑,盖上杯盖只是与齐佩煊对视了一眼。
“迷引宗想必已经查出来了吧,快说说是谁?”
齐佩煊立马明白了司佑锦的意思,笑着说道:“这是自然,这个消息值五十金,敢问谁付账?”ωωω.χΙυΜЬ.Cǒm
孙睿将荷包拍在了桌上,古媚上前拿过,里面除了一些散碎的银块,余下的都是金锭,古媚颠了颠,点了点头。
齐佩煊将手中的画像递到了司佑锦面前,“小将军应该知道这个人在哪。”
看着画像上的人,司佑锦笑而不语,站起身,“走吧。”
孙睿和孙青书疑惑的看着齐佩煊的举动,司佑锦为什么会知道?
“走吧,我带你们去找她。”
司佑锦说完就朝外走,齐佩煊抬起短剑。“将军,你的短剑。”
司佑锦路过齐佩煊身边的时候抛起了墨扇,墨扇在空中展开,司佑锦接过了短剑,径直离去。
齐佩煊没有收回手,而是从容的摊开手,墨扇就这样稳稳地落在了齐佩煊的手里,修长的指端一动,墨扇合上。
将墨扇别在了腰间,看着司佑锦离开的身影,也准备要离开。
古媚问道:“诶,泽煊,你要去哪?为什么你说那个鬼虎将军找得到那人。”
齐佩煊看了一眼古媚,“去给人撑场子。”
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就这样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孙青书抱着司佑锦的剑问道:“鬼虎哥哥,为什么那个金源殿殿主说你一定能找到我姑母?”
“那是我母亲。”司佑锦淡淡开口。
就这一句话让孙青书手中的佩剑脱手掉落在了地上,而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司佑锦。
孙睿听到这个答案也很是诧异。
司佑锦打开了手里齐佩煊给自己的画像,目光沉了沉,自己还是要回护国将军府去见她,真是造化弄人。
孙青书一脸难以置信的开口:“我的姑母······你的······娘亲?”
鬼虎哥哥,就是自己的······表兄······
怎么会这样呢?
孙睿捡起了司佑锦的佩剑,拉起了孙青书的手边走边问:“那,我姑姑身体可还好?我父皇很是挂念她。”
“不知。”
孙睿一愣,想必是司佑锦公务繁忙已经很久没回去看过了,所以才不知道吧。
看着司佑锦的侧颜,孙睿感叹,自己的姑母倒是好本事,教出了司佑锦这个儿子。
若是司佑锦能为我所用······
不过像司佑锦这种英雄,宁死也不会叛国的吧。
“佑锦,没想到我们居然会是表兄弟。”
“嗯。”
等到三人到护国将军府的时候,门口已经候着跟着孙睿和孙青书一道来的荪国使臣了,还有一担担厚礼。
刚准备进门,齐佩煊就匆匆的赶到了,明明气喘吁吁却佯装路过,“呦,这护国将军府看起来有不小的热闹啊。”
司佑锦看向齐佩煊,身上的黑衣已经换了做了蓝黑色的衣衫,和早上的穿着又是不同,甚至领口的盘扣还少扣了一颗。
“瑞王来的倒是巧了,进护国将军府坐坐吧。”司佑锦说着就要进门。
孙青书此时有些木讷,她还是难以相信,惹得自己心动的男儿郎却成了自己的表兄,她一时间有点不想寻到这个姑母了。
门外这么大的阵仗,护国将军府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司中在宫中议事,府中只有孙鸽在,孙鸽听说有荪国使臣出现在了将军府门口,只是视作不见,让他们在门外候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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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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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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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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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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