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尔笑了笑,“不可以吗?”
“这,待朕考虑考虑······”齐工继续吃着碗中的东西,希拉尔点了点头,继续吃晚膳。
过了几日,今日是司遇淑的生辰。
将军府早早地就操办起来,司中倒是没多上心。
可耐不住孙鸽将一些请帖塞给司中,让他去请一些朝堂上的同袍。
司中没送,可在朝堂上还是有人问起他这个事情。
一打听才知道孙鸽用他的名义让人给那些官员府中送了请帖,请那些人的小姐公子一起去。
地点在京都城的酒楼,铃湖楼。
铃湖楼位于湖边,不少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喜欢进出的酒楼。
司中不好动怒,没多说什么,一个生辰宴罢了。
最近司中的护国军有不少事情要忙。
还要帮着司佑锦操练那新招的十五人,所以也没功夫多管这个事情。
司中一大早就要去军营,孙鸽出门送司中,“老爷,今日真的不去遇淑的生辰宴吗?”
“那么多年不都没去过,不还照样长这么大。”
司中因为这事情还是有些生气的,所以驾马离去,只留下这一句话。
孙鸽委屈的低下了头,在司中走后就进府了。
希拉尔看着手里的请帖,讽刺的笑了。
请帖都送到她这个西国公主手里来了,她不去岂不是很不给面子?
这段时日齐梦听与希拉尔玩的很不错,希拉尔像是个成熟的大姐姐。
齐梦听在希拉尔身边倒没了往日长公主的模样,像个天真烂漫的妹妹。
再加上齐梦听多年身居深宫,不像希拉尔在马背上长大。
“希拉尔可是要去看看?”
齐梦听手里也拿着那请帖,希拉尔点了点头。
齐梦听想了一会,笑着说道:“好吧,那我也一起去看看好了。”
这请帖是司遇淑托朱百秀送来的。
朱百秀此时在东宫书房挽着齐彦德的手臂坐在齐彦德旁边。
“彦德,我们可去遇淑的生辰宴?”
“你要去便去。”
齐彦德挣脱开了朱百秀挽着自己的手,“我还有事要忙,你退下吧。”
镇国将军府——
司佑锦拿起自己丢在桌上的请帖,打开,又合上。
将请帖丢在了桌上,闭上眸子深呼了口气,思虑片刻拿着请帖出去了。
来到铃湖楼门前,一到这就听有人议论。
“听说铃湖楼今日被镇国将军府包圆了,只为了给司小姐办生辰宴呢。”
“爹爹是护国将军,弟弟是镇国将军,真是命好啊。”
司小姐,生辰宴。
司佑锦低了低头,走了进去,将请帖递给了门口的小二。
小二看着戴着鬼虎面具的司佑锦,接过请帖,有些呆愣。
都是一家人,咋还要用请帖进来啊。
司佑锦径直走了进去,里面舞女助兴,乐师奏曲,不少官家子弟。
不少公子哥上前去和司遇淑搭话。
今日的司遇淑一身桃红色的衣裙,脸上笑的可爱。
一旁站着孙鸽,孙鸽满脸都是笑容,时不时的和司遇淑耳语两句。
可司遇淑都是摇头,时不时张望一下。
这哪是生辰宴,这就是孙鸽借着司遇淑生辰的名义给司遇淑找女婿呢。
一进来的希拉尔和齐梦听都看出来了这一点。
希拉尔远远地看着司遇淑,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
齐梦听看希拉尔笑的奇怪,“怎么了嘛,希拉尔。”
希拉尔看向齐梦听,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没什么。”
司佑锦此时走到了孙鸽和司遇淑的面前,将一个锦盒递到了司遇淑面前,“这是给阿姊的生辰礼。”
司佑锦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孙鸽,司遇淑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翡翠镯子。
司遇淑瘪了瘪嘴,嘟囔,“什么嘛,只是一只翡翠镯啊。”
说罢就丢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司佑锦没说话,只是看着孙鸽,孙鸽此时看见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两眼放光。www.xiumb.com
拉着司遇淑就过去给人打招呼了。
独留司佑锦一人站在那,司佑锦低下头,抿了抿唇瓣,呼了口浊气,转身离去。
希拉尔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走了?正好。
我送给司遇淑的大礼,也快到了。
“希拉尔,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很是开心。”
“有吗?我来宝元每日都很开心啊。”希拉尔笑的温柔。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见一个宣旨的公公走了进来,“司遇淑接旨!”
众人纷纷跪下,齐梦听和希拉尔则是站起身看着。
圣旨内的大致内容就是司遇淑被封为了定淑圣女。
领旨谢恩后,众人都纷纷道贺。
不过圣女这个称谓无人听过,准确的说压根就没这个称谓。
所有人都明白这就是个空有虚名的头衔。
说不定还不如孙鸽这个将军夫人有地位呢。
但这可把母女二人高兴坏了。
齐梦听闻言皱了皱眉,“圣女?这是个什么职衔?”
希拉尔耸了耸肩,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不知道呢,来,尝尝这个。”
说着还把糕点递给了齐梦听,齐梦听尝了一口也说好吃。
希拉尔笑得开心。
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前日她收到这一封请帖的时候就去找了齐工。
“只要司遇淑可以让我带走,我们西国便将宝元的商队进国门的税费减半,十年。”
希拉尔一开口就让齐工很是心动。
“好。”
齐工一口就答应了,莫说十年了,就算是一年都够买几百个司遇淑了!
“不过······”
齐工话还没开口,希拉尔便先一步打断了齐工说话。
“我懂,我不会让宝元失了面子,对外就说是和亲。”
“我西国有好几个皇子呢,弟弟名义拿来用用还是可以的。”
“至于职称,就来个特殊的好了,圣女,定淑。”
齐工闻言确实是可行,也就同意了。
要知道在外的商队在西国的国门税收减半。
那可以带动多大的贸易,还可以促进两国的往来。
一人减半没什么,可是那是一年那得多少商队,更何况是十年呢?
“不过这个定淑的意思是······”齐工看向希拉尔。
希拉尔笑的无害,“定淑,定淑,希望她定要贤淑罢了。”
“既然如此说定了,那我也就回去了。”希拉尔行礼。
齐工点了点头,希拉尔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变得像一只得逞计谋的狐狸。
回过神,希拉尔吃完了手中的糕点,看向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母女二人挑眉勾唇一笑。
定淑,定淑~
定输,定输~
既然在孙鸽那司佑锦没赢过,那么就让司遇淑换个地方,输得彻彻底底好了。
司遇淑啊司遇淑,我希拉尔要你遇输则输。
趁现在多笑笑好了,以后可就笑不出来了。
我希拉尔,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更没有司佑锦一颗善心。
司佑锦有恩于自己,她容不得这个女人不知好歹的脏了司佑锦的衣摆。
况且司佑锦还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挚友。
司佑锦是大好人,可谁又规定他的挚友就一定是好人呢?
希望晚些,你还喜欢本公主送你的这份生辰礼。
迷引宗——
齐佩煊一身狼狈的在金源殿,宁为齐佩煊上药。
齐佩煊的肩被刀割伤,脸色有些惨白。
“伤口不深,就是刀上有毒,你这段时日注意一些。”
“你说你,到底是什么让你没有按照原先定下的计划行事,才导致育荒那一个小窝点的人发现你了?”
齐佩煊没说话,手里攥着那白暖玉玉佩,宁看了一眼玉佩。
“你负伤回来到现在都一直攥着这个玉佩,又不是什么好玉,攥那么紧,怕我抢了你的不成?”
“你这小子顺了我十四次私房,这块玉佩可不够赔,不会抢了你的玉佩的!”
齐佩煊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虹在一旁没有说话。
主就是因为这块玉佩所以才被人发现身份的。
为了夺回这块玉佩,齐佩煊一人屠了育荒那个小窝点上上下下五十余人。
谁曾想那育荒小窝点的头目是个阴损之人,在刀上涂了毒药,划伤了齐佩煊。
齐佩煊杀了最后一个人,夺回玉佩之后。
见玉佩没受损才注意到自己被划伤的地方。
这才点了自己的几处穴位,吃了宁给自己傍身的解毒丸。
再加上虹及时赶到带着齐佩煊回来疗伤,这才好在没什么大事。
就是身体虚了些。
齐佩煊的拇指摩挲在玉佩上笑了笑,“错了,宁师傅。”
“什么?”
“这块玉,无价之宝。”
“哈?”
宁替齐佩煊包扎好,揉了揉眼睛很认真的看了那玉一阵。
虽然齐佩煊没有让自己拿在手里观赏。
但他见过那么多好东西,怎么可能看不出一块玉的玉质。
这块白暖玉,玉质一般,成色一般,一看就不值什么银子。
那里是什么无价之宝,地摊货,绝对是地摊货!
他用他第十五盒私房钱担保。
这要不是地摊上的,他第十五盒私房钱就被这个小子发现顺走!
齐佩煊咬了咬牙,站起身子,穿好了衣裳。
宁有些担心,“喂,泽煊,你小子,要跑哪去,你现在身体可虚着呢。”
“还有重要之事。”
说完齐佩煊就带着虹走了,宁追着出去。
去正殿看见了月吟,正殿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锦盒。
月吟见齐佩煊来了也没阻拦,任由齐佩煊拿着那锦盒就走。
宁追着跑出来,见月吟不阻拦,担心的说道:
“那小子虽然伤口不深,但现在还虚着呢,身上的毒刚解,你咋不拦一下。”
‘’他现在得好好休息,最好都别乱走动。你怎么还任由他······”
月吟靠在长椅上单手托腮,脸上带着笑意,“拦不住的。”
“哈?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命都不要啊!”
宁被气得不轻,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体,整得他像个老妈子似得。
“对了,今日佑锦生辰,我们之前备下的礼物可有送去?”
“送了。”
镇国将军府——
司佑锦回到镇国将军府,在院子里看着书,一阵风吹过,司佑锦抬头望天。
也不知齐佩煊最近如何了,最近都没见过他,也不见他上朝,说是出去闲游了。
司佑锦想到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怎么没事想起他来了,罢了罢了,还是看书罢了。
“佑锦!佑锦!”
刚低下头翻了一页书,就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也。
一抬头就看见齐佩煊带着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少年郎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眼光的笑容,眸子里都带着喜悦。
只不过脸色不是很好,像是有些虚弱。
司佑锦站起身,看着齐佩煊在自己面前。
将锦盒递到了自己手里,明明是像平常一样的走路,可他现如今却有些喘。
“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
司佑锦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齐佩煊说道:“生辰快乐,佑锦。”
司佑锦愣在原地。
手里的锦盒仿佛变得格外的沉,见司佑锦愣在那。
齐佩煊笑着说道:“发什么呆啊,今日是你生辰啊,快看看我送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司佑锦看着面前的齐佩煊,喉头有些酸涩,眼眶微红,泪水在眸子里打转。
“是,今日,是我的生辰啊······”
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个精致的陶笛,上面写着一句短诗:
“白马青衣观锦绣,心照不宣踏歌行。”
司佑锦笑了笑,有些哽咽的读出这句诗,这是他们待到天下安定的时候的念想。
“多谢你,佩煊。”
齐佩煊露出个笑容,“我,我还有些事情,先回王府了。”
说着齐佩煊就走,司佑锦还没来得及挽留。
见齐佩煊已经匆匆的走了,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吧。
齐佩煊前脚刚走,后脚池樱就带着一堆礼物走了进来。
司佑锦看着池樱堆在桌上的礼品有些懵。
“今日不见你,你是去买这些东西了?”
司佑锦问道,手里还拿着齐佩煊送给自己的陶笛。
池樱摇了摇头,拿出自己的礼物,“主,生辰快乐。”
“这些东西是迷引宗的大家送的,这个是宗主的,这个是宁大人的,这个是古媚殿主的······”池樱说着还一样一样拿起来给司佑锦看。
司佑锦看着面前大大小小的锦盒,笑了,笑着笑着便哭了。
瑞王府——
齐佩煊一进瑞王府便脱力的倒下摔在地上,虹急忙从暗中出现,小厮也匆匆的来搀扶齐佩煊。
虹和小厮将齐佩煊送到房里休息,叹了口气。
从去育荒暗中观察到现在,齐佩煊根本就没好好休息过,还负伤中毒,能不晕吗?
从迷引宗到这都是咬牙撑过来的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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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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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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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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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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