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桥上的情景,齐佩煊脸上的笑直达眼底。
嘴里不断的喃喃着重复司佑锦在桥上说的话,“齐佩煊,我心悦你~”
每重复一次,脸上的笑容便会痴一分。
“我也心悦你,笨蛋。”
语气温柔,宠溺至极。
说完这句话齐佩煊的目光落在了司佑锦的面具上。
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变成了纠结之色。
现在只需要把面具卸下来就可以解决他一直的疑惑。
手抚上司佑锦的面具,犹豫片刻,无奈一笑。
罢了,是与不是有又何妨?
你一句我心悦你,抵得过世间万物。
你的秘密,我不会随意去触碰。
只不过是能证明我是不是断袖罢了。
现如今,这个问题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想到这齐佩煊的手握住了司佑锦的手,和司佑锦十指相扣。
第二日一早司佑锦醒的时候,齐佩煊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睡着。
司佑锦看着和齐佩煊十指紧握的手瞬间瞳孔震地。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一定是梦……
而后闭上眼睛,抿着唇瓣,再次猛的打开眼睛,却发现什么都没变。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司佑锦内心的小人嚎叫。
司佑锦小心翼翼的抽出手,大气都不敢喘。
抽出手后蹑手蹑脚的下床,生怕自己的动作弄醒了齐佩煊。
就算这不是梦,她也要让齐佩煊认为这是梦。
也不知道这个人精昨晚上有没有下自己面具……
救命啊,师傅,我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司佑锦下床鞋也没穿,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
在司佑锦下床的时候,齐佩煊睁开了眸子。
司佑锦像只小老鼠一样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
齐佩煊坐在床边地上,靠着窗,满脸笑意的看着司佑锦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不,司佑锦做贼的时候,比现在大胆多了。
司佑锦好不容易走到门前。
现在只需要打开门,出去,再关上门就好了!
一切就都会和没事发生一样了!
看一眼齐佩煊~
嘶……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齐佩煊正坐在地上靠着床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司佑锦看向门,摇了摇脑袋。
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一定是自己酒没醒,花眼了。
齐佩煊一定没醒,一定没醒,对,再看一下。
再看齐佩煊,齐佩煊还是坐在那,一脸笑意。
司佑锦倒吸一口凉气,他什么时候醒的?
司佑锦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做贼走错门了……”
“你确定?”
齐佩煊一脸好笑的反问。
司佑锦点头如捣蒜。
齐佩煊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司佑锦的脚上。
司佑锦也看向了自己的脚,没穿鞋……
而此时自己的鞋子,就在齐佩煊的身边。
司佑锦内心:地缝呢?地缝呢?这王府地面怎么连个地缝都没有?
齐佩煊起身,将鞋子放到了司佑锦面前。
“早膳想吃什么?”
司佑锦没有回答,脑子里全是在猜测,齐佩煊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齐佩煊仿佛将司佑锦看穿了一般。
“你的面具我未曾下过,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就算能知道,我也不会去知道。”
“笨蛋,地上凉,把鞋穿好,你先梳洗一番,我晚些带你去街边吃早膳。”
“那你呢?”司佑锦问齐佩煊。
要知道这可是齐佩煊的房间,他不留下梳洗吗?
“这偌大的王府会有我齐佩煊没有梳洗的地方吗?”齐佩煊反问。
司佑锦瘪嘴,自己的脑子是丢在床上了吧……
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么痴呆的问题。
齐佩煊出去了,有几个丫鬟打来水也出去了。
司佑锦摘下面具梳洗一番后,看着盆中水里自己的倒影。
也想不起来昨日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不好的话。
许是没有的,若是有齐佩煊刚应该嘲笑自己才是。
许是自己醉酒就睡死过去了吧。
想到这司佑锦舒了口气。
戴上面具,走出房门,司佑锦便看见齐佩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在那等自己了。
两人到街边的小摊,吃早膳的时候,齐佩煊看了看不远处的丞相府。
“你放心不下韩小姐吧。”
司佑锦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都看得出来她对你……”齐佩煊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喝了口粥。
司佑锦放下碗,看了眼那丞相府的大门,淡淡开口。
“佑锦佑的是锦绣河山,这锦绣河山内便有这丞相府。”
垂下眸子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米粥,司佑锦无奈。
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女子啊……
齐佩煊没再说话,司佑锦的话很通俗易懂。
佑锦,佑锦……
佑的是锦绣河山。
他不是天神,他要凭一己之力佑这锦绣河山就得拼命。
若运气好的话,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运气不好的话,战死沙场,风沙埋尸。
很显然,这后者的才是更可能发生的事情。
好好的一个姑娘,总不能让她后半辈子活活守了寡。
他只要守好这江山,起码他就能保韩葶春不会受战火纷扰。
可朱义端不同,朱义端虽是一员小将,但他的背后有丞相府。
他不用与司佑锦一般,会有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风险。
如果朱义端请命前去沙场,你觉得他的丞相爹爹会不给他安排好后路吗?
你觉得他的丞相爹爹会让他抛头颅洒热血吗?
他是朱家的独苗苗,自是不会。
司佑锦呢?
司佑锦不一样。
司家的荣耀就是靠鲜血与生命铸成的。wWW.ΧìǔΜЬ.CǒΜ
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知道司家曾有四子。
可现如今只有司中一个。
他们去哪儿了?
他们还能去哪?
他们被供奉在司家的灵堂上。
司佑锦的大伯娶了房妻子,一年不到便战死沙场。
留着那可怜的女子,活活守寡十余载。
最后病死在那床榻之上。
二伯战场被俘,死状凄惨。
司佑锦的四叔死的时候也只不过仅仅十又有七罢了。
四子只余下司中。
若司佑锦真的与韩葶春成婚,若司佑锦战死他乡。
他若一死,镇国将军府就是一具空壳。
难不成还指望着护国将军府能撑起镇国将军府吗?
没有人能给司佑锦做保障。
在战场上没有人能大手一挥说我保你不死。
在战场上不论是谁,都是把命别在了裤腰带上。
他司佑锦,就算被号称鬼虎,也不例外。
此时司佑锦开口了,“朱小将军品行端正,之前在边关我与他有所接触,所行所言,都是君子之风。”
“想来他也不会亏待了葶春。”
齐佩煊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样确实是对韩葶春最好的选择。
“对了,听说最近西国要派大使前来。”齐佩煊突然改变话题说了一嘴。
“叫什么……希拉尔。”
“是西国公主。”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齐佩煊眉头紧锁。
“不知道为何,听说这个希拉尔她是为我而来。”
“可我根本不记得这么个人啊……”
齐佩煊说着还摇头。
这个消息还是几日前听来的。
可他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这个西国公主希拉尔,到底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自己怎么不认识她!
司佑锦皱了皱眉,希拉尔,好耳熟的名字啊。
细细一想,司佑锦一惊,喝到嘴里的粥都呛了出来。
希拉尔!
见司佑锦呛到了的齐佩煊起身,走到司佑锦身边拍着司佑锦的背。
“笨蛋,你是真的笨啊,怎么喝粥还可以被呛到。”
司佑锦不好辩解,就当自己笨吧。
“不过那个希拉尔,我到现在都没想到是谁。”
“哎,真是奇哉怪也。”
“怎么就指名道姓找我呢?”
司佑锦没说话,而是别过头。
有些心虚的想要避开齐佩煊。
“谁知道呢?说不定你瑞王名声已经传到西国去了吧。”
齐佩煊说道:“我又不是大圣人,哪来那本事。”
“要说,也应该是你鬼虎的名号远播在外才对啊。”
司佑锦及时的打住了齐佩煊继续说下去,“好了好了,快些吃好早膳,我们还要去早朝。”
齐佩煊只好坐下吃早膳。
司佑锦看着齐佩煊吃早膳,将自己碗里的茶叶蛋塞进了齐佩煊碗里。
齐佩煊抬头看着司佑锦,眼里带着疑惑。
“多吃些,多补补。”
齐佩煊懵。
司佑锦只是那样笑着,示意齐佩煊快吃。
看着齐佩煊乖乖的吃着,司佑锦满意地点了点头。
多吃些,多吃些,是我不好,我用了你的名头。
我把我的鸡蛋给你,吃了我的鸡蛋就得应付好希拉尔哦。
你听不见我内心所想,还吃了我给的鸡蛋,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齐佩煊吃着鸡蛋,总觉得看着自己的司佑锦眼神怪怪的。
看的自己都有些发毛。
两个人吃好早膳便去上早朝了。
而此时,皇宫内的朱百秀,带着人,端着早膳去了齐彦德所住的地方。
朱百秀将东西摆上桌,甜甜的喊了声,“彦德,用早膳了。”
可齐彦德根本就没回应。
朱百秀亲自把东西端上桌,朝着内殿去。
可齐彦德现如今根本就不在。
朱百秀此时注意到了一个房间。
门口堆着一堆书,朱百秀疑惑,为什么都堆在这。
刚想推门进去看看,门便打开了一部分。
齐彦德站在那一身里衣,随意的穿着,头发些许散乱。
看见朱百秀,眸子微眯,划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消失。
朱百秀想看看屋内是什么,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齐彦德还挡住了不少。
“干什么?”
“啊,彦德,我,我喊你用早膳。”朱百秀露出了个笑容。
齐彦德走出门,却快速的将门关上,还上了锁。
这让朱百秀更加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了。
齐彦德说道:“嗯,用膳吧。”
朱百秀不好多停,能和齐彦德一起用膳的时候可不多。
“日后不要来这,若是找我用膳,找人来请便是。”
“啊……好。”朱百秀有些尴尬的回应。
那个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居然让齐彦德可以和自己说这话。
两人不再有什么言语。
就算朱百秀开口说什么,齐彦德也只是像往常一样淡淡的给出回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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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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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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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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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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