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天了，九霄还是接受不了被那几个家伙捅了的记忆。
“符华，你不怨恨那几个家伙吗？”九霄趴在围栏上，看着正在饲养赤鸢鸟的符华。
“怨恨又如何，不怨恨又如何。”
符华没有回头看九霄，依旧自顾自种植赤鸢鸟。
“她们是为了求生，有错也无错…”
“那也不能选择杀了你啊？！难道就不能好好商量吗？”九霄想不明白，因为在他所经历的记忆里，明明符华和太虚七剑的感情都很好，为什么能下手那样果决。
“因为入魔必诛…她们入魔了，我会杀掉她们…我入魔了，她们自然也会杀掉我。”
符华将水晶种入土中，用土壤将水晶完全覆盖，这样子等到来年，就可以收获一只赤鸢鸟了。
“没有什么对与错，也没有为什么。”
符华转过身，她的眼睛在此刻变得火红，身上冒出赤羽，脖子间蔓延出花纹，同时周身开始冒出火焰。
“入魔必诛，是太虚剑派的门规。从修炼剑心诀开始，就如同思想钢印一般刻入她们脑海之中。这也就是所谓的神音…亦或者是戒律……”
“还记得绯狱丸吗？那时候的我们都没有选择…”
符华闭上了眼，身上的花纹和火焰也开始逐渐消散。
“看样子找回记忆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的情绪也变得更加不稳定了…”
看着符华恢复了平静，九霄好奇的围绕着符华仔细打量，略带惊讶的说：
“符华，你…刚刚那是什么状态？你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人的气息！更像…更像一只崩坏兽！不对，也不是崩坏兽…”
“那是人为崩落，是融合战士的一种能力。在情绪失去控制，或者故意降低人性，让本能占据主动权时呈现的一种姿态。”
符华捂住自己额头，身形有些摇晃。九霄连忙伸手扶住符华，但符华却将九霄推开。
“抱歉，最近我也查阅了一些记忆，现在超忆症又发作了…我先离开一会。”
“要帮忙吗？”
“不…我自己能解决。”
符华回到房间里，取出羽渡尘放在自己面前。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发动羽渡尘将自己的记忆再次剥离。
等到九霄不放心符华，跟了过来时，在桌面上已经多了许多的记忆羽毛。
“你就这样一直不停的剥离自己的记忆…难道超忆症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也是有吧…但我现在的身体早就已经破烂不堪了。我的头颅被剑神贯穿时，脑部被直接摧毁了一部分，就算再生出来了也终究还是有损伤。
再后面我又经历了一些事，伤的太重，我自愈能力也消失了…不死之身也就不复存在。琇書蛧
现在每隔三四年就得剥离一次记忆。”
九霄追问道：“天命的科技这么强大，不能治疗你吗？”
“不，我并不信任奥托…更何况就算是奥托也无法修复我的伤…”
想到这，本来一脸严肃的符华莞尔一笑，她想到了一个能活跃活跃气氛的玩笑。
“除非有个律者核心突然诞生在我体内，律化产生奇迹足以让我重回巅峰~”
一阵冷风吹过，九霄冷的抱住了自己。
“符华，从你口中开出这种玩笑，好冷啊…”
“这样呀，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冷笑话还不错呢？哈哈…”符华尴尬地摸摸自己头。
“哈哈……”九霄也尴尬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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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剑气已经学会了，但九霄并不需要深入研究心蕴，因为九霄修炼心蕴只是为了达到太虚境，之后再怎么钻研心蕴，也只是能让自己调动更多的崩坏能而已。
调动崩坏能，还有什么是比律者权能链接虚数空间来的更快的吗？更何况九霄还是直接把门插在虚数之树上的。
就是虚数之树不给九霄祂的力量，但还是让九霄有了远超其他律者的实力。
至少九霄不像上文明那个岩之律者一样，权能用的还没伊甸之星厉害。
形蕴和意蕴九霄也磨练的很不错了，但魂蕴和神蕴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但是神蕴那样的攻击力和形式，九霄倒是可以直接靠庞大的崩坏能和精神力模拟出来。
当时九霄还兴致勃勃的找符华去演示，结果九霄拟态出来的神蕴——太虚剑神，一剑把太虚山削成了两半。
然后在那一天，九霄见识了真正的人为崩落……
不过符华人为崩落还没持续几秒，自己就先趴下去了。符华现在的身体，除了还像个人样，身体内部和当初被太虚七剑背刺后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山…我的太虚山…”
苏醒过来的符华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九霄，那憔悴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能归西。
九霄握住符华的手，给她按回床边。
“我办事，你放心，太虚山已经修好了，保证和当初一个样！”
九霄直接改变了太虚山两边山的引力方向，将它们重新粘合了回去。因为当初的剑芒十分锋利，两边山贴合的十分完美，除了山的高度整体降了一些，其他完全没有问题！
确认太虚山没事后，符华长叹了一口气。
在学园能动不动被琪亚娜气个半死，没想到离开了学园，还能被九霄气个半死。
“九霄，记住你那一剑。虽然它是拟态出来的，但却也有了神蕴的影子。或者说，那就是属于你的神蕴雏形。”
“神者，变化之极也。无剑亦有剑，凭神化剑，剑气自成，乃通神蕴。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九霄似懂非懂，那一剑看似威力巨大，但终究不是神蕴。
因为那一剑做不到神蕴的另一个描述：
“既无形体亦不需形体，此剑充盈空间，此剑即是空间。故而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魂蕴图一乐，九霄懒得学这个，也不想学这个。因为魂蕴属于那种“手中无剑，但心中有剑，便处处有剑”的境界。
可是九霄是个律者，学了神蕴，连人带物全都劈了不就完事了。穷则精准打击（魂蕴砍人），富则火力覆盖（李素裳大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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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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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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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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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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