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王宝钏看着怎么那样渗人。
“苟东,绝不负那个贱婢是吗?”
王弃玉手里的杀猪刀,刀身锋利,刀尖泛着冷光,直指苟东。
郝碧池张开双臂,挡在苟东身前。
“姐姐,碧池都和你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你不应该原谅我们吗?”
“贱婢。”
方才在院子,巴掌甩得还不够啊。
王弃玉都懒得和她说话,一巴掌把她掀翻。
“王弃玉,你这妒妇,我要休了你。”
苟东扶着郝碧池,他的眼里,一点都没有结发妻子的存在。
“休,谁不休谁是狗。”
郝碧池脸被打得生疼,正想借这机会哭诉一番。
然而她才倒在苟东怀里哭着喊肚子疼,王宝钏已经靠近她。
顺势摸上她手腕脉搏,笑眯眯说道:“肚子疼?小娘脉搏强壮有力,好着呢。”
这戏郝碧池唱不下去了。
“苟东,你这身衣料,是我用库房陪料子做的吧。”
“既然再无情意可言,你穿着我做的寒衣,你要脸吗?”
“你们苟家,吃穿用度,都在吸我的血,你还说什么吃你的,穿你的。”
“我要对你怀着感恩的心?我呸。”
王弃玉提着杀猪刀就乱砍,吓得郝碧池连声尖叫。
“什么你的我的,你已经嫁进苟家,你的银钱嫁妆,那自然都是苟家的。”
苟东又要躲刀,又要顾及郝碧池的肚子,身上衣料都被王弃玉砍烂了。
“姓苟的,放下碗筷就骂娘,你还要不要点逼脸?”
香芹跑到厨房,也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篮子烂菜叶,瞄准苟东就扔。
“叫你欺负我家小姐,叫你老娘打我家小姐。”
当然,香芹心里也存在着报复心理。
毕竟当时为了护着王弃玉,她被苟夫人打得不轻。
香芹扔上瘾,也不知她从哪里还掏了几个臭蛋,瞧准方位就砸。
不过也有失手的时候,几个臭蛋扔到郝碧池身上。
吓得她惊叫连连,掐着嗓子喊苟郎救命,苟郎我要死了。
王宝钏也抄起竹条编的扫帚追着苟东打。
打得特狠,当然也特别解气。
打死你这个欺负我阿姐的狗东西。
郝碧池只会在一旁喊,你们不要打我的苟郎。
苟东的小厮又不敢拦王宝钏。
院子里乱成一团。
“王弃玉你这个悍妇,妒妇,我当初就不该娶你进门,苟某失悔,悔啊。”
苟东被打得抱头鼠窜。
“我王弃玉更悔,早知你是这种玩意,我死也不会进你家门。”
王弃玉一刀削了他的束冠,一缕青丝飘落在地。
“带着你的小娘,滚出我家。”www.xiumb.com
院子里鸡飞狗跳,苟东颜面扫地,直呼悍妇。
等小莲带着坊丁赶到以后,就见院子一片狼藉,被踩烂的菜叶子,还有淌着的蛋黄蛋液。
院子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有人告此处有贼人强闯入室,贼人何在?”
香芹忙指证:“就是他。”
打头的青衣衙役,把院子每个人扫了一遍。
这满身狼狈的男子,不像强闯民宅的。
倒是提着刀的王弃玉,有几分贼人的意思。
他指着王弃玉:“为何提刀?”
“妇人我也没办法,有人闯进我家中,还把我家里弄得一股子的狐狸骚。”
“妇人气极,正准备宰了那只狐狸。”
好有道理的样子。
“原是这样,大娘子莫怪,我们例行公事,总要问个清楚。”
坊丁了然,估计是哪家的郎主在外头养了小娘。
他们走街巡逻,经常接到报案的都是这种鸡飞狗跳的事。
问题不大。
几个坊丁就要把苟东带走。
“王弃玉,你红口白牙胡说些甚?”
苟东气得跳脚,一脸气愤:“这处宅子是我的,你们这群蠢货。”
王弃玉冷笑:“你的宅子?拿出地契啊,你有吗?还你的宅子。”
王宝钏附和:“就是,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
苟东鼻子都要气歪了:“你这妒妇,悍妇,你的嫁妆,都是我们苟家的,你的宅子,自然也是我的。”
骂完王弃玉,他又指着几个坊丁骂:“你们这群军士汉,瞎了狗眼,竟认不出某来?”
郝碧池掐着嗓子安慰他:“苟郎,你还有我,就算全世界都背弃你,我与你生死不离的。”
坊丁头子摇头:“不识,把他带走。”
他们过来时,上头已经交代了,这是王三小姐家的事。
只要三小姐玩的开心,就算把人玩断气了,也有上头处理。
“瞎了眼的军士汉,某是从九品御史台主事,怎么样?怕了吧,还不快跪下求饶。”
几个坊丁面面相觑,这是哪里来的大沙碧。
长安城里打个人,都可能是达官贵人,一个从九品主事,算个屁。
坊丁头子懒得再听废话,大手一挥:“带走。”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苟东和郝碧池被带走了,她瞬间变了脸:“怎么还要抓我,我什么都没做?”
然而卖萌无效,一群粗汉子,懂什么怜香惜玉。
通通带走。
闹了一场,几人都有点累了。
稍作休息,王宝钏就问她五姐:“咱们先回去吧。”
王弃玉点头,几人上了车,打道回府。
“宝钏,五娘,你们在外,是惹事了吗?”
方才在外边闹得太痛快,车上就算稍作收拾,也还是被王金钏看出来了。
“嘘,大姐,我们只是打了条疯狗,不要紧,你别告诉娘。”
王宝钏忙给她姐做个噤声的手势。
“打了条疯狗?”
“你们没事吧?”
王金钏吓坏了,那疯狗可是会咬人了。
她忙让人去叫大夫。
“大姐,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王宝钏按住要暴走的大姐,又让丫鬟婆子们都下去,屋子就剩姐妹三人。
“大姐,我们有件事要告诉你。”
王金钏疑惑:“什么事?”
王宝钏看向王弃玉,王弃玉说:“我知道妹夫一直在帮我找人,请你告诉他,不用找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也红红的,显然在车上刚哭过。
“到底发生何事?五姐姐你眼睛怎么红了,你哭了?”
王金钏连连追问,她定要龙哥把伤了五姐的人打残。
“我们找到苟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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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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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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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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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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