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不要把谁都想得和你一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懂,但是有些人,未必懂。”
“你多大脸呢,欺负人家闺女,还好意思到她爹跟前求人家捞你。”
“我是你,先把自己脱光了负荆请罪先。”
苏龙对着魏虎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说。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让着你啊。
明明就是自家立身不正,他咋好意思。xǐυmь.℃òm
魏虎气呼呼道:“不要说得那么道貌盎然,你自己有多高尚。”
苏龙四两拔千金:“我后院干净。”
魏虎:“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当垫脚石。”
“好了,都别吵吵了。”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吵得王相头疼。
苏龙确实把他心里话说出来了。
之前一直不和魏虎计较,是他觉得大丈夫,哪个后院没有女人。
他自个后院都还有通房暖床呢。
在王相看来,像苏龙这样的男人,那就是世间奇葩。
但这不代表魏虎就可以欺负到他王家来。
他是魏虎的岳父,不是魏虎的爹。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你收拾收拾,打点好了就去贺川府。”
“银钏留在京中,我做父亲的自然会照顾,你且去吧。”
王相端茶送客,他最近也很忙的,圣人不知是听了那个嘴碎的挑拨。
就盯着他,看能不能抓点小辫子,他正烦着呢。
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管魏虎。
王夫人也是舍不得银钏,贺川府天高路远的。
那里冬季湿冷湿冷的,夏季又湿热湿热的。
银钏身子本就受损,再一颠簸,往后怕是更难有孕。
大家都以为王银钏一定不会和魏虎走,甚至都做好了她会和魏虎闹和离的准备了。
谁知王银钏却是个深情的。
谢绝了王家要她留在长安的好意。
“娘,魏虎是个花心的,我和他又没有孩子,又出了这样的事,感情日渐淡薄。”
“他去贺川府,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调回长安,或许三年,或许九年,又或许十五年。”
“我可不愿意放他一个人在那里,免得等他调任回京,身边已经是娇妻成群,儿女绕膝。”
王银钏揽着她老娘胳膊撒娇:“娘,我堂堂相府二小姐,可不能成为下堂妻。”
王夫人怒目圆睁:“他敢。”
腊月初一,魏虎带着女眷并几名伺候的奴仆离京。
王家众人送到了十里长亭。
王夫人拉着王银钏的手抹泪:“儿,到了那边要常来信啊。”
“我儿真是割为娘的心。”
“我的银钏,长这么大,还没离过娘呢。”
“娘,我是随夫君去赴任的,又不是不回来,您别整的和生离死别一样。”
王银钏反握住她老娘的手,有些瘦,有些凉。
她娘也老了,皮肤都不像以前那样光滑了。
“呸呸呸,小孩子家家的,乱说什么。”
王夫人忙连呸三声,说童言无忌。
“好了,娘,我会给你们来信的。”
王银钏看着每一个人。
王金钏悄悄和她说:“我给你的那个红木匣子你可收好了,我可跟你说,那里头的银票是各地银号通兑的。自己留点心眼。”
“我知道了,大姐。”
王银钏不着痕迹偷偷扫了苏龙一眼。
她这傻白兔大姐难得开窍了?
“二姐,到了那边,该打赏下人就放手去干,不要紧了自己的手头。”
王宝钏也把她攒的,平时不用的金银首饰拿出部分,到珠宝店里融了打成各种粿子包成小小包袱,塞给王银钏。
“知道了,王十八,好好照顾爹娘。”
王夫人张了张嘴,还想再说几句话,被王银钏使了个眼神制止了。
王金钏也劝她娘:“好了娘,您多少顾及下魏虎。”
王家这边亲亲热热送别,魏虎连个亲人都没来。
原因是薛琪突然病了,咳到吐了血,魏豹留在府里守着,来不得。
魏虎纵然还在生气王相为何不保全他,有再多的不满,也都按在了心里。
和岳父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提出告辞。
就连苏龙,他都没有给个正眼。
苏龙自然不和他计较。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他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走吧。”
魏虎翻身上马,叫王银钏也快些,不要耽搁时辰,若是错过时间,怕是要留宿荒野。
王银钏深深给她爹娘鞠躬:“女儿拜别爹娘,此去经年,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唯愿爹娘安康。”
十里长亭,枯枝残柳,腊月的天,又阴又冷。
冷风吹得离人衣袂猎猎作响,这般伤感离别,惹得王夫人又掉泪来,搂着王银钏儿啊儿的唤。
“娘,保重。”
王银钏最后还是上了马车,对家人说珍重。
王宝钏追着车马喊:“二姐,我给你的药,你记得吃,千万别忘记了。”
敏贵妃给王宝钏派了太医看病,留下位擅长妇科的老御医。
在一一查阅三位小姐的病卷,又把脉看诊后,拍着胸口打下包票。
能治。
王宝钏交给王银钏的药,就是老御医开的。
好在王银钏也不经常吃调理的药,故而中的毒不深。
想来去了岭南道,那边能人异士也颇多,说不定二姐也能梦熊有兆也不一定。
王老夫人原本是想按品大妆进宫感谢敏贵妃。
被王宝钏劝住了:“祖母,您这样太打眼了,就算圣人知道我们已经杀了周少卿,但他只能装不知道。”
“圣人装不知道我们知道周少卿的事,我们也要装作不知道周少卿的事。”
“您这样明晃晃进宫去,那不是在告诉圣人,欢迎再来下一次毒?”
所谓君臣一家亲,可不是撕破圣人面具这么玩的。
“还是宝钏想得周到。”
王老夫人称赞道,略微沉吟片刻,她让宝钏借着送佛经去看望敏贵妃,以表示王家对她的感谢。
王宝钏傻眼了:“可是祖母,这些天我病着,剩下的经书都没抄完。”
王家老夫人表示:“这不算什么大事。”
她院子后边的佛堂,那可不是盖来当摆设的。
王宝钏顿悟了,对着她家老祖母竖起大拇指:“祖母果然老谋深算。”
于是王宝钏抱走了从她祖母佛堂顺走的《药师琉璃经》,老祖母又派人往昭阳殿递了请安折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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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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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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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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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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