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顾着霍英奴肚子里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二姐夫的血脉。
呼……
累的她出了身汗。
“你这个泼妇。”
霍英奴发丝散乱,细看之下,额前的发秃了一指甲盖。
缩在古琴旁,梗着脑袋指责王银钏泼辣。
王宝钏内心是郁闷的。
二姐你的战斗力也太强了吧。
相比之下,王银钏就没那么狼狈了。
心中恶气总算出了。
王银钏心里也好受了些,现在面对丧家之犬的霍英奴,她就是胜利者。
只看她冷笑几声,向前走了几步,霍英奴不断后退。
“你做什么?你不要过来?”
这就怕了?方才不是挺豪横吗?
王银钏挑起霍银奴尖尖的下巴,轻声细语:“泼妇?我这就泼妇了?我的床,你就这么喜欢?”
王银钏捏着霍英奴的下巴,左右扭了瞧,随即松开她。
“望江楼的菱花镜质量不行,瞧你这脖子的粉,都盖了几两厚,还是遮不住呐。”
无辜躺枪的王管事:菱花镜都歌姬自己买,原是望江楼不配,谢谢。
王银钏在望江楼出了气,立马又杀回魏府。
王宝钏怕她出事,也紧随其后。
“小姐,小姐,我们不去庄子采蘑菇了吗?”
小莲跟在屁股后边问。
然后被王宝钏丢去挖蘑菇了。
蘑菇,什么蘑菇?
那是她王三小姐会做的事?
笑话。
你们见过仙女挖野菜的吗?
“娘子,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魏虎接了下人通报,撇下客厅的魏豹夫妻,急忙出来迎接。
“滚开。”
王银钏一见魏虎,心底原先熄灭的火又被勾起来了。
一把推开要给她大大拥抱的狗男人。
“大嫂,你回来了?”
就连魏豹夫妻来打招呼都被无视了,风风火火冲到她的院子。
跟过来的王宝钏和魏豹两夫妻打了个对眼。
有点莫名的尴尬。
距离魏豹被她拒绝,已经过去很久了。
王宝钏突发恍如隔世之感。
她临时改道去了香积寺烧香,碰不到魏豹,梦里的一切,也没有发生。
“三小姐。”
薛琪给她做个福礼,王宝钏点头示意。
魏豹对王宝钏是旧情难舍的。
那眼里的情意,浓到化不开,薛琪已经开始吃醋了。
王宝钏注意到魏豹左手少了根小拇指头。
“你手怎么了?”
“没有什么,不小心伤到了。”
魏豹忙将左手往后收,一句话都不敢再和王宝钏说,拉过薛琪就要离开。
魏豹怎么就变了呢。
王宝钏有些疑惑,不过只是一瞬,就被她抛在脑后。
自己也是可笑,管魏豹怎么变呢,她又不要嫁给魏豹。
巴不得他别来纠缠自己才好呢。
想通了这一层,王宝钏继续追她二姐去了。
魏豹拉着薛琪走了一段,再回头,已经不见王宝钏的影子。心中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王三小姐是他这一辈子,都想共度一生的人。
虽然他现在身边有了薛琪,但王三小姐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可惜,他们有缘无分啊,一想到这个,魏豹那断掉的小拇指又开始疼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在那天跟着三小姐出门。
更不应该路过三小姐路过的酒楼。
他就不会遇到那个煞神了。
“本殿警告过你,不许再去打扰她,你不听话啊。”
冷森森的话犹在耳边,他还记得那根小拇指头被砍下来的痛。
时刻提醒他,别去招惹三小姐,别去招惹那个煞神。
“相公。”
魏豹对王宝钏的态度,让原先还有些阴郁的薛琪,心情瞬间变得美好。
她娇羞的依偎在魏豹身边,小鸟依人。
魏豹随口敷衍她几句。
王银钏怒气冲冲闯进自己院子,指挥着婆子:“给本小姐把那床抬出来烧了,本小姐嫌恶心。”
她竟是想把自己陪嫁的那张红木千工拔步床烧掉。
婆子们哪里能抬得动,也以为自己小姐就是在说气话。
“小姐这可烧不得。”
魏虎也在一旁劝:“是啊娘子烧不得。”
这陪嫁的物件,怎么能说烧就烧。
“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吗?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都是捏在我手里的。”
王银钏这两天受到的刺激不少,尤其在霍英奴那里听到的话,简直就是句句诛心。
她总觉得这些陪嫁的丫鬟婆子已经背叛了她。
甚至她觉得这些人都被霍英奴收买了。
“成日里穿红带绿的,这是戴给谁看呢?”
“别忘了,本小姐才是你们正经的主子。”
王银钏随手扯过个丫鬟,一手打掉她头上的珠花。
小丫鬟委屈到一直小声啜泣,又不敢求饶,生怕二小姐打得更厉害。
不过是管事王妈妈的独子,昨儿个送了只珠花给她。
那珠花是蝴蝶样的,点了好些细碎的珠子。
他说戴着好看,希望她日日戴上给他看。
小丫头一时欢喜,这才簪上的。wWW.ΧìǔΜЬ.CǒΜ
不过一日,就叫二小姐给撞见了。
她着实冤枉得很。
“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好在王宝钏及时赶到了,就在她二姐准备发疯的时候,顺手解救了刚刚情窦初开的可怜的小丫鬟。
“二姐夫,你也先下去吧,我来劝劝二姐”
王宝钏又把魏虎劝走了。
她怕二姐又被气晕了。
“宝钏啊,你给姐夫说些好话啊。”
“知道了。”
你快走吧,迟了,我也想挠你呢。
王宝钏很是不耐烦,摆摆手让她二姐夫快走。
丫鬟婆子都散了,强撑的王银钏,如没了刺的刺猬。
很快瘫坐在梳妆台前,用手帕掩面,低低哭了出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二姐。”
王宝钏在她身边默默安慰。
“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他,由得他来这般作践我?”
王银钏越想越气愤,然后又将这悲愤化作数不清的泪。
王宝钏从来没有安慰过这样哭得惨兮兮的二姐,憋了许久,稍显笨拙的说:“二姐永远不要期望男人只爱你一个呀。”
王银钏愣住了,哭着哭着就又笑了,和往常一般戳着她脑袋:“你从哪里听来的歪理?”
王宝钏从怀里掏出块方帕丢给她:“又哭又笑的,难看死了。今日手撕英奴的架势,都被你丢给阎罗见鬼去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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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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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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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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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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