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了半天,马爷和林中燕也挺尴尬。让他们出去,他们不出去,非要在这呆着,现在要脱裤子,林中燕毕竟是个女人,她听到这个也挺脸红,但她心里明白,做手术得把伤口露出来,否则怎么弄。
还没等林中燕说话,酒井说话了,“让你们出去你们不出去,让他脱裤子,他也不脱,你们是让我治病救人,还是不让我救?”酒井说的话一点没错,本来嘛,把人家叫过来,说给做手术,都准备好了,家属不配合,患者也不配合,这在现在的医院估计快成医闹了。医生没法弄。
“他娘的,你他妈说啥呢?找你来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你赶紧给治!”林中燕一听酒井说着生硬的汉语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手里攥着家伙,好像一言不合就想搂火的感觉。
“好,我给治!”酒井也有点生气了,心说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做个手术把你们整成这个德性。
说完酒井走到海蛇面前,上来就要扒海蛇的裤子。海蛇趴着,发着烧,但是这样一来,实在是难为情,赶紧双手抓着裤腰,努力的不让酒井把裤子扒下来。
酒井弄不过海蛇,海蛇毕竟是男人,而且是特种兵,发烧也比酒井力气大,整了半天,海蛇也不好意思。
酒井汗都下来了,双手一摊,不整了,说道:“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治病是不是?我这是没办法,我是医生!你们两个,帮忙给他裤子脱下来,准备手术!”
酒井的这一顿忙活,可把马瞎子乐坏了,心里乐,但是脸上还不敢表现出来,就这么憋着,看着海蛇这个窘迫的样子,要在一个姑娘面前脱裤子,这个场景实在让是太美好了。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憋着。
两个人听到酒井的要求,心说人家是大夫,动手术,不脱裤子肯定不妥,伤口都看不见,还拿什么子弹。
林中燕也不忌讳,他爷们儿惯了,和马瞎子一起走上前来,林中燕上手,马瞎子拦着海蛇,硬是把海蛇的裤子脱了。
海蛇一激灵,心说完了,和自己老婆洞房都没脱裤子,现在可好了,2个女人,一老一少,自己的那点秘密都让人家看光了。
脱了裤子,林中燕和马瞎子再次回到座位上,酒井冷漠的拿起酒精,给海蛇的屁股消毒,手法十分纯属,但是海蛇已经顾不得酒精擦拭伤口的疼痛了,脸上好像一个大苹果,红的透亮了都,心说伤哪里不好,伤到这个地方,不过心里又一想,幸好伤在这个地方,再往下2寸,自己真的就得断子绝孙当太监了。
人都是这个样子,刚开始死活不脱,让人脱了,开始手术了,也就老实了。你这再挣扎人家也不能再给你穿上。索性等着手术就完了。
刚一放松,就感觉酒精刺激伤口的剧痛传来,这个地方末梢神经的痛觉感应十分敏感,海蛇双手紧紧握住拳头,心说他妈的严刑拷打也就不过如此了,这也他疼了,而且没办法缓解。
其实这是酒井丸子做的手脚,按理来说,处理伤口消毒需要先行麻醉,她这有麻药,打一针处理伤口基本患者没有感觉,但是酒井现在心里觉得能报复的机会不多,仗着这里的人都不懂,让这个海蛇受点苦。
海蛇豆大的汗珠开始流下来,身体开始抽搐,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忍受着,硬是不吭一声。
马爷和林中燕看着心里也是一惊,刚才那个脱裤子的场面瞬间没有了快乐,海蛇极为痛苦的样子让你两个人也感同身受。
酒井觉得都说中国人是东亚病夫,面前这个男人竟然一声不吭如此坚强,看来中国人的骨气一样值得尊敬。
好不容易擦拭完了,海蛇的身体好像洗过了澡一般,快湿透了。这一招,酒井实在是太损了。
酒井熟练的拿起洞巾铺在海蛇的屁股上,准备开始手术,没有手套,她就徒手操作,条件有限,能做多少就多少吧。
给海蛇注射了麻药,很快海蛇感觉舒服了很多,酒井拿起刀来,准备切开皮肤。
就这一个举动,让马瞎子和林中燕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手术刀毕竟也是刀,杀人同样一下就可以,把海蛇交给酒井处理是福是祸,他们可没底。他们瞬间抄起双枪,四支枪口对准了酒井的脑袋,心说你敢有一点不轨的行为,你脑袋可就开花了。
酒井一看,愣了。吓得没敢动刀,手里拿着刀就这么悬在海蛇的屁股上方,抖动着,眼泪下来了。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让我治病做手术,拿枪指着我,我怎么做?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现在是医生,请不要侮辱我医生的职业。”酒井还在捍卫作为一个医生的尊严。
麻药是局麻,海蛇一看两个人戳着大蜡,举着双枪,对着酒井,心说你们这是干啥人家做手术,不用刀怎么整?“我说老当家的,马爷,你们这是干啥啊,坐下,没事儿啊。我就说你们出去等着,这血池胡来有啥好看的。再说老当家的,我个老爷们儿,你个女人家,给屁股治伤你在这多不方便!枪放下吧。”
“不行,出去?我不放心,我就在这看着,什么礼节不礼节的,命最大!小娘们儿给你治好了还则罢了,治不好我他妈给她点了天灯!”林中燕是死活不走。
一听这个话,海蛇脑仁都快炸了,心说,行了,你们看吧,一家人了,咱就坦诚相见吧。这回是连骨头都能看着了。“酒井医生,没事,别紧张,你继续吧,他们是反应过度。”海蛇知道不能让医生紧张,医生手一抖,小命可就要没有,自己现在在人家刀下。
“嗯,好!”酒井冷静了一下,把手术刀又开始在海蛇的屁股上划开一个口子,这一下好像过了一年一般,马爷和林中燕的眼睛好像能冒出火来,盯着海蛇的屁股和酒井手上的刀。酒井丸子划开皮肤,把手术刀放在托盘里,然后换了止血钳,镊子继续操作。
整个过程,房间里是鸦雀无声,马瞎子和林中燕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其实没多少时间,他们两个的汗水顺着脸往下滴。
看到酒井把刀放下,他们才收回双枪,安稳的坐下来。
贯穿伤需要探明深度,取出子弹,清创,分层缝合,好在这个子弹没有伤到动脉血管,不至于要缝合血管,否则按照当时的医疗条件海蛇基本没办活着。
血红色的纱布是用了一个又一个,酒井像一个画家完成一件作品一样,熟练而专注的操作着,大概过了20分钟,止血钳上一颗子弹头被夹出来,掉在托盘上一声清脆的响声。
“子弹取出来了,现在要分层缝合,请准备一些生理盐水或者蒸馏水。”酒井一边操作一边说道。
“啥,盐水?流水?”马瞎子和林中燕不懂。
“生理盐水咱们这里哪里有,这里不是医院,蒸馏水只能自己想办法做点了。”海蛇听到了,他知道。
“我说兄弟啊,这个东西咋做?干啥用的?”林中燕问道。
“清洗伤口需要生理盐水,否则容易产生渗透压不稳定导致问题,蒸馏水勉强可以,少用一些问题不大,而且青霉素属于干粉制剂,需要融化后给病人注射。”酒井说了一堆,林中燕是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
“这个,啥玩意儿,说点能听懂的。”林中燕说到。琇書蛧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酒井摇摇头,说到:“烧水的水蒸气知道不?整点那个来,用这个。”
“啊,这个我知道,烧酒就是这么整的,烧锅!”林中燕好像明白了原理,但是她想到的是酿酒的蒸馏,就是把酒糟换成白水,她拿着一个小玻璃瓶赶紧去忙活这个蒸馏水去,人多力量大,有懂酿酒的,原理一说明白了。又是冬天,拿雪冷却更快。
很快一瓶子蒸馏水拿过来了。酒井看了看,没问题,可以使用。
把伤口用蒸馏水冲洗了一下,把多余的血液清除赶紧,最后关皮,缝合完成手术。
最后给海蛇打了一针青霉素防止伤口感染,那个时候的细菌基本没有耐药性,很少单位的消炎药就可达到满意的效果,不过青霉素十分金贵,属于军方控制类药物,老百姓可没有可能用到。不过酒井正好带着2瓶,她想反正回不去了,干脆能用就用了吧,自己的命运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走哪算哪儿吧。
手术结束,包扎好伤口告诉林中燕,“大当家的,手术做完了,子弹取出来了,每天换一次纱布,用酒精消毒伤口,我的酒精都用完了,你们得去找一些,防止伤口感染。”酒井习惯性的交代术后的护理。
“哪找这个东西?咱们这里哪里有这个玩意。”林中燕一听犯了难了。
“的确,这个东西咱们这里估计还真没有,酒井就是白酒里的那个让人喝醉的东西。唉,有了,马爷,你去咱们三界沟的老马烧锅,打十斤头流儿,那个度数基本在70到75度之间属于高度白酒,拿着一样,要现场接的那种,不要陈酿。你明白不?”海蛇对酒很有研究,这个时候用上了。
头流儿就是酿酒酒糟发酵之后蒸馏出来的第一批酒,度数在70多度,第二次蒸馏的酒都很熟悉叫做二锅头,度数在50多度,海蛇喜欢喝酒,自然知道。不要陈酿是因为有些物资发酵了容易出问题。因为才出来的酒并不好喝。
“咋的,才把子弹取出来就喝酒啊,你有点数儿,等好利索了,我陪你喝个三天三夜都行!”马瞎子不知道海蛇的意图。
“你他妈少给我废话,赶紧去,不是喝酒,人家医生要酒精你有啊,拿着代替,用不完,咱们再喝行不行!”一说喝酒,土匪都明白,一说什么酒精,蒸馏啥的,都犯迷糊。
林中燕可不放心酒井在这里,赶紧说道:“行,做完了是吧,我兄弟好了,咱们啥事儿没有,我摆酒感谢,如果他有半点差错,我他妈点了你,把你瓢子摘了喂狗!”林中燕是凶神恶煞一般。
“你们,你,我已经做完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只要不感染就没问题,7天后拆线就没事了,这3天不要下床走动。我再说一遍,不要侮辱我医生的身份!”酒井是维护自己的职业的神圣。
“滚犊子,我他妈管你那么多,这几天你呆在偏房,吃喝拉撒我都管,给我把他整好了,要不然,……”林中燕还没说完,酒井说话了。
“杀了我,是不是?什么点天灯是不是!你们大当家的答应我给我吃大米,喝咖啡,让我留在这里做医官,你们中国人说话不算数是不是?”酒井也上了狠劲了。死都不怕了还能怕啥。
“呸!我们不算数?你们才不算数呢!既然大当家的答应你了,行,我给他面子,但是我还能做主,你就在偏房住着,我派人看着,如果海蛇有问题,拿你是问!”林中燕瞪着眼睛,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马爷带着酒井,把他送到偏房,其实就是海蛇屋子旁边的一个房间。派了2个小土匪看着,限制她的一举一动。毕竟是东洋人,他们可信不过。
海蛇总算在林中燕和马爷的掺和下完成了手术,取出了子弹,保住了性命。
酒井丸子的到来,海蛇的绺子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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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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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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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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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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