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珮爵进屋去,扶着蒋京卫,并把蒋庆厚和刘诗韵带出来。那三人看见外面宛如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紧接着,府中四面八方响起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十余名男仆,二十余名丫环,还有十多名打扮花枝招展的歌舞伎,纷纷赶来,在叶轻尘面前跪成了五排。
现场一片哀哭求饶之声。
叶轻尘背负双手,冷眼扫视着,朗声说道:“你们跟随蒋京卫为虎作怅,本该一并处死。无奈本公子答应过我这位兄弟,不得滥杀无辜。
今日便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每人说一条蒋氏父子的作恶之事,大小不论,只要说一条,便可免死!”
丫环仆役们听闻可以不死,都争先恐后地要出来数落蒋氏父子的罪状。叶轻尘一屁股坐在两具重叠的尸堆上,让他们一个一个慢慢说。
“蒋大……蒋京卫经常酒后发脾气,无端打骂我们!”
“蒋庆厚经常调戏我们,有时还动手动脚!”
“蒋京卫去年在府上偷偷说,他是临州城的土皇帝!”
“蒋京卫吃完饭从不擦嘴,抹的被子上全是油,很难洗!”
“蒋京卫拉完屎不擦屁股!”有个男仆说道。
“咦?”叶轻尘奇道,“这你都知道?”
男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一次他蹲麻了站不起来,让我去扶他,所以就知道了!”
面对生死威胁,如果知道蒋氏父子的大罪状,他们一定会拿出来邀功。而这些人吐露出来的却都是蒋氏父子生活中的一些小恶习。
正因为如此,叶轻尘才可以认定他们只是单纯的奴仆下人,对蒋京卫为官作恶的事知道的并不多。也可以证明他们并没有与蒋京卫同流合污。
这些人数落的罪状越说越离谱,连南珮爵也忍不住背过身去偷笑。
还剩下最后一名丫环,实在是编不出什么新鲜罪状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汗如雨下。
叶轻尘问道:“怎么,你说不出来?”
那名丫环嘴一撇,哇地一声,委屈地哭了出来。
叶轻尘将她扶起来,安慰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经常受他父子欺负威胁,所以才如此害怕,对不对?”
丫环微微点头。
叶轻尘气愤地说道:“没想到,蒋京卫父子竟然是如此作恶多端。你们说的这些罪状,听着都令人心惊!如此罪恶滔天之人,岂能让他继续在世上苟活?”
那些下人面面相觑,心中一定在想,这些罪状都是生活中一些小毛病而已,也算不上罪恶滔天吧!
蒋京卫伏在地上,单手支撑着身体,连连磕头,大声嚎哭道:“叶公子,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大人大量,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叶轻尘指着蒋庆厚和刘诗韵道:“蒋京卫,今天本公子还不会杀你。你的儿子儿媳……啊,不对,儿子和小妾,只能活一个。选择权交给你,你来定吧!”
“爹……我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啦!”
蒋庆厚和刘诗韵大哭哀求,都在争抢这根救命稻草。
蒋京卫苦着脸,颤颤巍巍地问道:“叶公子,只能选一个吗?能否开恩……”
“不能!”叶轻尘坚决地说。
蒋京卫望着哭成泪人儿子和小妾,一时之间很难抉择。
“我数三声,不做决定就一起杀!”叶轻尘催促道。
“一!”
“二!”
“三!”
“选他!”蒋京卫指向儿子蒋庆厚,毕竟血浓于水。
叶轻尘毫不犹豫,手起剑落,蒋庆厚已经人头落地。
蒋京卫和刘诗韵皆是惊叫着瘫倒在地。
“手又滑了?”南珮爵淡淡一笑。
叶轻尘不解地说道:“是蒋京卫自己选的他啊!”
“我选他活,选他活啊……你杀错人了啊……”蒋京卫哭得呼天抢地。
叶轻尘淡然说道:“你自己不说清楚,怪不了别人。如今杀都杀了,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蒋大人节哀吧!”
蒋京卫已然明白,他不论如何选,死的都将是他的儿子。
只是,他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叶轻尘为何突然要对刘家和蒋家痛下杀手,而且出手就几乎是灭门。
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莫非是为了燕家扫清障碍?
这时,突然听到轰隆隆的脚步声从外面涌进蒋府来。当前排的士兵穿过门廊,看到这院中尸横满地的场景后,不由地惊呼出声,停下了脚步。
中间让出一条道来,一名官员急匆匆跑上来,看到如此残烈情景,不由得连连后退,若不是被身后的士兵扶住,可能当场就摔倒了。
叶轻尘看清来者乃是临州知府涂文博。
对方看到他时,不由大吃一惊,问道:“叶公子,怎么……怎么是你?”
叶轻尘笑道:“涂大人,你来得正好!蒋京卫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勾结奸商刘学胜,为了谋取个人利益,屠杀巫峡村无辜村民二十七人。本公子已经将此事查清,过来向他们问罪。他们不但不承认,还负隅顽抗,意图杀我灭口。本公子无奈之下,只好将他刘蒋二族屠灭了。”
蒋京卫急忙辩驳道:“涂大人,叶公子,蒋某冤枉啊!你我同僚多年,当知我的脾性,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这其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叶轻尘道:“有没有误会,一审便知。”
涂文博将叶轻尘拉到背秘处,为难地说道:“叶公子,你恐怕是闯祸啦!在临州,蒋大人与涂某平级,本官并没有审他的权力啊。若是押解京城,他必受太子庇护,如此一来……”
“行,行,行啦!”叶轻尘推开他道,“早就知道你不敢,所以并没通知你。我明日就要要带他二人去祭奠巫峡村民,岂能让他们活到京城?”
“啊?”涂文博劝道,“叶公子不可!蒋京卫位高权重,又是太子心腹,若是在没有请示太子的情况下,就把他杀了,恐怕酿成大祸啊!”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请恕涂某直言,虽说叶公子有飞雪公主庇护,可公主毕竟刚刚回国,根基未稳啊。”
叶轻尘摇着头道:“正因为根基未稳,所以需要露点獠牙,否则还不被人当成软杮子了?”琇書網
对于涂文博所说他受南宫飞雪庇护,虽然叶轻尘自己觉得事实并非如此,但也不多作辩解。
修仙修的是逍遥长生,随性而为。他人的看法和评判,并不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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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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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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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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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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